63、初聞魔名
張楚嵐看著那道天雷劈落，心中忽然後悔起來，這天雷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會把張靈玉劈死吧？
天雷尚未及體，那陰雷水髒便被蒸發殆盡，張靈玉睜大眼睛，天雷之威不是他能夠抵擋的，難道今日命喪於此？
張之維趕到，隨手揮散天雷，“楚嵐，早說你會這一招，差點把靈玉劈殺了。”
張楚嵐鬆了口氣，“哈哈，我也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這麽厲害。”
忽然一口氣喘不上來，癱倒在地，後遺症來了。
張靈玉張張嘴，“師傅。”
張之維安慰地拍著他的肩膀。“靈玉。”
張靈玉低頭。“我認輸。”
“張楚嵐還真當天師了。”看台上的人扶額不已。
台上，老天師宣布張楚嵐成為天師繼承人，陸瑾也拿出通天籙，將八奇技的通天籙獎勵給第一名，是他的決定。
張楚嵐虛弱搖頭，“老祖宗說過貪多嚼不爛，這通天籙我就不要了。”
台上眾人一聽，不由高看張楚嵐一眼，這八奇技任意一本，價值都是不可估量，居然有人會拒絕？
張楚嵐自己卻是清楚的，無論是體內的炁體源流，還是李臨仙推算出的五雷正法後續的天雷之法，都需要花費一生的精力去鑽研，如果再加上一門通天籙，不僅沒有好處，可能還會對他造成不小影響。
畢竟是八奇技之一，留在身上難免心癢，張楚嵐倒也知足，與其自尋煩惱，不如現在就幹脆拒絕。
反正天雷和炁體源流，任意一個，都不比這通天籙差，已經足夠了。
陸瑾也是對張楚嵐刮目相看，正要收回，張之維道：“楚嵐既然不要，就獎勵給第二名吧。”
陸瑾微愣，好個老奸巨猾的老天師！反正他這通天籙，一定會傳到龍虎山弟子手上唄。
陸瑾給張之維使了個眼色，張之維神神在在的，陸瑾也不說什麽了，其實隻要張之維開口，他也是會給的。
這通天籙對他來說，不僅是八奇技，也是一塊心病，當年悟出通天籙的鄭子布，是他的至交好友，因為這八奇技慘死在他眼前，他當時卻有事沒有得到消息，沒來得及救援。
‘子布，雖然這兩個孩子姓張，但資質毫不普通，繼承了通天籙，也算是我為你做了一點事吧。’
便遞到張靈玉麵前，張靈玉正想拒絕，不著痕跡地望了師傅一眼，仍記得昨夜的話。
‘如果明天有一個決定擺在你的眼前，你一定要用平時相反的方式去應對。’
現在看來，師傅是讓他接受通天籙了，為什麽呢？張靈玉想不通，但師傅一定有師傅的道理。
於是躬身接下通天籙，退到張之維身後。
張之維撫須不語，他知道張靈玉是個乖孩子，故以會這麽對他說。
而之所以讓張靈玉繼承通天籙，是因為某些不得不這麽做的原因。
那超出常理的強大，唯有用同樣超出常理的力量去製衡，雖然希望依舊渺茫無比，但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張之維目光空濛，現在這裏，既有他的血脈，又有兩種超出常理的力量，希望，是否增多了些？
張之維無法推算，隻知道八奇技的傳承，絕對不能斷絕。
不，或許不是八奇技，而是九奇技，神明靈！
……
是夜，白天還不覺得，一到晚上，虛弱感數倍襲來，張楚嵐半躺在床上，照李臨仙的說法，一個月下不來床。
然而張之維卻不打算放過他，讓人生生把他抬到了龍虎大殿，這不，張楚嵐苦笑道：“師爺，我這狀態。”
張之維遞來兩顆丹丸。“這有兩顆還原丹，你吃下去，等半個時辰，就接受傳度吧。”
張楚嵐一吞下去，虛弱的狀態迅速複原，沒多久，就生龍活虎了，驚呼道：“神藥啊！”
看到張楚嵐眼裏的猴急之色，張之維微笑遞過去一瓶，“還原丹煉製不易，還有三顆。”
張楚嵐謝道：“多謝師爺。”
“接受傳度吧。”張之維手中出現一團金色的小光球。
張楚嵐看了兩眼，這玩意跟他體內的炁體源流很相似，隻是顏色不同罷了。“這麽快，我還沒做好準備。”
張之維輕喝一聲。“凝神。”
趕鴨子上架，張楚嵐沒得辦法，隻好接受天師度的傳承，對於做天師，還是有些抗拒。
不過老祖宗到底想幹什麽，師爺說過，成為天師，就知道了，誰又將寶兒姐變成這樣，成了天師，也方便知道。
片刻，天師度的傳承失敗了，張之維溫和道：“楚嵐，你心有雜念，為何啊。”
張楚嵐麵色複雜。“如果我成為天師，您老會怎麽樣？”
張之維不語，張楚嵐道：“您會死，對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天師度代代相傳，其中有龍虎山立派以來，所有天師的力量和智慧，天師度在你身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因為你是他的…至於生死，你不必擔心我，這麽多年，早已經看開了。”
張楚嵐咬牙道：“師爺，我也看到一些模糊的東西，請你告訴我，老祖宗，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張之維苦笑一聲，“怎樣的人啊？在我輩凡夫俗子的眼裏，他是個大惡人吧。”
“大惡人？”
張之維搖頭，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輕了，“不，他是滔天之大惡！蓋世之大魔！”
張楚嵐楞在原地，他想過李臨仙不會是一個好人，但一定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卻沒想到，張之維會這樣評價這位老祖宗，誰才能稱得上滔天大惡，誰又能稱得上蓋世大魔？那絕不是簡單能辨別的小奸小惡。
張楚嵐從房中退出，張之維也沒有辦法，這孩子還是善良，不願意看到他死。
然而如他所說，即便天師度中的力量代代相傳，積累到一種恐怖的地步。
但再怎麽恐怖，能有半仙恐怖？更別提如果不是他的血脈，甚至都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有一天，你會來接受天師度，那時候，是心甘情願，還是無可奈何呢？半仙啊，你為何要醒？”張之維長歎一聲，心中陰霾層層疊疊，難以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