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天雷
距離李臨仙離開，已經過去了數日，今天是羅天大醮決賽的日子。
不出意外，進入決賽的果然是張楚嵐和張靈玉，這不，兩人已經在場地內站定了。
看台上有人閑聊。“那個，雖然張楚嵐是半仙的後人，但我有兩句話不吐不快，做人一定不能太張楚嵐。”
眾人見過馮寶寶對陣張楚嵐的驚世大戰，實在是啞口無言，放水也要有底線，要遵守基本法好吧！
“靈玉真人會好好修理他的！”有人接口道。
決賽中的張楚嵐，卻有些心不在焉，前幾天李臨仙乘龍而去，再也沒有回來，讓他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看了眼對麵的張靈玉，張楚嵐這些天也知道了，張靈玉之所以看他不順眼，是因為他練了處男才能練的陽五雷，堂堂正正的雷法，張靈玉卻年幼無知破了身，隻能練那陰五雷，陰損歹毒的招數。
當然，功法無所謂光明陰毒，一切都是人的定義，但張靈玉過不去心裏這個坎，才會處處看張楚嵐不爽。
張楚嵐首先示弱。“小師叔，我知道，硬實力不是你的對手。”
張靈玉一聲不吭，張楚嵐也不顯尷尬，坐在地上。“老祖宗教了我一招，現在看來能派上用場了。”
看台上，張之維胸有成竹，為了對付李半仙，張楚嵐非得成為天師，繼承天師度不可。
而他也知張楚嵐非張靈玉的對手，今天早上已經偷偷給張靈玉下了藥，一旦兩人交手一段時間，藥效就會發作。
所以對於必然的結局，張之維其實不是太關心，思緒也回到幾天前李臨仙禦龍而去的場麵上。
真龍出世，已在異人界廣為流傳，造成的結果，也無非是進步一神話了當事人李半仙。
讓所有異人都知道了，有這麽一位世間無敵的半仙。
而也許是彼此的距離太過遙遠，當天造成的轟動，現在也沒那麽讓人詫然了。
‘出馬仙家的那位，能對李半仙造成實質性的阻攔嗎？’張之維卻一直記掛著，心裏頭不是太樂觀。
艾薩克院長道：“老天師，你們華夏還真的有龍，我們西方，惡龍都隻是人為杜撰出來的。”
張之維解釋道：“我們這個，不是惡龍，是好龍，是祥瑞。”
艾薩克院長問。“吃人嗎？”
張之維哈哈一笑。“別的我不知道，華夏這條是不吃人的。”
兩人閑聊之間，台下的張靈玉看著坐地的張楚嵐，不知道他想要搞什麽名堂，水髒雷順著指尖流出。
龍虎山的雷法，名為五雷，實為五炁，
純陽，主火稱心炁，陽中少陰，主金稱肺炁。
純陰，主水稱腎炁，陰中少陽，主木稱肝炁。
調和陰陽，主土稱脾炁
處子元精完滿，陽五雷便以心肺之炁為主，引來陽雷，光明正大。
而破身之人，元精泄露，練不成陽雷，便以肝腎之炁為主，引出陰雷，陰損歹毒。
當那陰損的水髒雷從張靈玉身上流出，看台上許多女性異人捂著嘴巴，不敢相信俊秀的靈玉真人用出這種雷法。
“這是陰五雷，靈玉真人不是處男了。”
“天呐，誰把靈玉真人的童子身奪走了，為什麽不是我。”響起一地心碎的聲音。
場內的張靈玉，竭力不去聽這些沒有惡意的言語，麵上尚且冷靜，但心中確實翻滾不甘。
他也不怪夏禾，他怪他自己，經受不住誘惑，一念之差，漏了元精。
看著對麵坐地的張楚嵐，張靈玉咬咬牙，他也不是恨他，而是嫉妒張楚嵐練成了陽五雷，他卻隻能用陰五雷。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還是他自己，於是對自己的討厭更深了。
深吸一口氣，“張楚嵐，這水髒雷，陰柔連綿，無孔不入，沾之吸骨榨髓、濁心削誌，是你陽五雷的克星。”
張楚嵐不答，依舊坐在地上，當水髒雷蔓延過來，張楚嵐身周劈啪一聲，陽五雷湧動。
水髒雷克陽五雷，陽五雷何嚐不克這陰五雷，彼此相克的關鍵，隻在於使用者的境界實力。
而張靈玉的境界實力，無疑是壓過張楚嵐不止一籌，於是這陰五雷就克製了陽五雷。
盡管張楚嵐放出雷光，陰雷水髒，還是緩緩侵入進來。
張楚嵐默默蓄勢，自從爺爺死去，父親失蹤，他為了隱瞞異人身份，十餘年沒有修煉，萬不是從小修煉的張靈玉的對手。
他數月前暴露異人身份，也在抓緊時間修煉，甚至創出了陽五雷另辟蹊徑的用法。
然而，那對於眼前的靈玉真人來說，又有何作用？
幸好老祖宗傳了他一手。
張楚嵐笑問道：“靈玉真人，你知道雷法的大成是什麽嗎？”
張靈玉冷著臉。“不知。”
“修煉到大成，也就沒有陰五雷和陽五雷的區別了，所以小師叔，你不必對過去耿耿於懷。”
張楚嵐好意勸他，他竟然有些激動，他激動什麽？是因為看到張楚嵐廣闊的心胸了嗎？“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麵對毫無理由的討厭，張楚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他透露善意，他與之相比，不就是個小人了嗎？
張楚嵐搖了搖頭，低頭一望，水髒雷已近在咫尺，憑他的陽五雷修為，難以抵擋。
幸好，已經蓄勢完畢了。
張楚嵐傲立在地，麵上神采飛揚，伸手指天，“老祖宗教我的，雷法大成境界，看好了，小師叔！雷來！”
台上眾人看到張楚嵐的姿勢，麵露古怪，“這張楚嵐又要鬥破蒼穹了嗎？”
張之維愣了一愣。“這小子，在半仙手上學來的？”
半仙又怎麽會龍虎山的雷法？這個問題，張之維並不在意，除卻那八奇技，半仙無所不能。
“比賽規則，禁止任何人幹預……呃，太師爺。”
一道人影跳進場中，維持秩序的龍虎山弟子正要阻攔，看到那人麵孔，不禁呆住，也不敢阻攔了。
“雷法大成，能引天雷，所以我說小師叔，你不用介意現在。”
半空之中，晴天霹靂，一道天雷垂落，無所謂陰毒，無所謂堂正，天雷就是天雷，帶著惶惶之威，直劈張靈玉。
張靈玉麵上微微變色，收回所有的水髒雷，在頭頂築起一道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