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要打十個
兩兄弟和眾人擦肩而過，即將走上那鐵索時，白領哥哥身上忽然飄出一縷黑霧，轉眼即逝。
兩兄弟麵色微變，也不吵鬧了，哥哥鄧有福聲音壓得極低，自言自語一般，“柳大爺，怎麽了？”
“坤生老爺，您發現什麽了？”又有一股意念波動從鄧有財身上傳來，是附在他身上的灰仙。
這灰仙也是強大的精靈，但和柳坤生比起來，不僅輩分低了，實力也拍馬不及。
“哥，柳大爺他老人家？”鄧有財察覺到附身的灰仙意念波動，顯是對著鄧有福身上的柳大爺。
兩位精靈談話，鄧有財聽不到，但他仍是十分驚訝，要知道，他們兩兄弟身上的精靈，平時可是高冷的很。
他身上的灰仙偶爾還能說上幾句，但他哥哥鄧有福身上的柳坤生大爺，是陰寒徹骨的存在，高冷刻進骨子裏。
在家族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精靈，來曆更是非同一般，據說和家族裏傳說的祖靈有那麽一絲絲微末的關係。
當然，祖靈的傳說，不單他鄧有財捕風捉影，就連關石花老奶奶都隻是聽說，從未見過祖靈。
祖靈的傳說或許虛無縹緲，但柳坤生大爺的強大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初他哥哥鄧有福和柳大爺締結契約，在族裏那是萬眾矚目，引得關石花老奶奶都刮目相看。
鄧有財雖然嘴上譏諷哥哥鄧有福放洋屁，但僅憑讓柳坤生大爺看上這一點，他對這老哥就是打心眼裏佩服。
而柳大爺輕易不會和人交流，現在居然主動開口，必然是發生了讓這位強大精靈也大惑不解乃至震顫的事情。
“那小子，身上的氣味…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走吧。”柳坤生放出意念波動，而後消隱。
鄧有福兩兄弟順著柳大爺意念波動的由頭望去，正是那和眾人有說有笑的風星潼。
察覺到兩人注視，風星潼禮貌一笑。
“風正豪的兒子。”兩人認了出來，心裏多了個心眼，能讓柳大爺這般大精靈現身說話，風星潼必有不凡之處。
一行人上了龍虎山，羅天大醮的抽簽儀式差不多在同一時刻開始，奇怪的是老天師沒有親自出麵。
按理來說，老天師作為龍虎山的象征，應該出來露露臉，問候一下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不過因為一些變故，隻派了關門弟子張靈玉來安置客人。
安頓好住處，眾人各自回房，張楚嵐的房間裏，卻來了不速之客。“張楚嵐是吧，有兩位老爺子想見見你。”
來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張楚嵐心中一緊，方才人流匯聚，他的身份也暴露了，是炁體源流的後人。
他心裏有所準備，必定會被大人物盯上，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換上一副笑臉。
“這位大哥，是哪位老爺子想見我？”
來人不屑撇嘴。“見了就知道，想清楚，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從暴露了異人身份的那一天起，張楚嵐就有了麵對一切的覺悟，於是隨來人離開。
他沒有知會徐三徐四，卻瞞不過馮寶寶，寶兒也偷偷跟了上去。
後山一間僻靜小院，領路人倨傲偏頭。“見到兩位老爺子，別怪我沒提醒你，態度最好放端正點。”
推門，入內，兩老者端坐，刀疤臉呂慈仰首。“留下炁體源流，要什麽條件你隨便開。”
張楚嵐心中一沉，果然是為了這個，他本想說不知道什麽是炁體源流，但那一天李臨仙說過的話又在耳邊。
張楚嵐撓頭。“兩位老爺子，我是真不會什麽炁體源流，我爺爺並沒有傳給我。”
王靄笑眯眯的。“會不會，可不是你這張嘴說了算。”
話音一落，呂恭關上了房門，雙手冒著明魂術的藍光，伸手探向張楚嵐的腦袋。
張楚嵐心頭大冷，伸手格擋，明魂術沒有落在自己頭上，但依稀暴露了什麽？
“現在的年輕人，說起謊來眼皮都不帶眨的，既然不會，這麽緊張做什麽？”呂慈雙目一眯。
“突然就出手，正常人都會有這個反應吧，兩位老爺子，我都說了我不會，你們也不要太強人所難了。”
張楚嵐心思轉動，這明魂術落在頭上，可什麽也瞞不住，炁體源流這玩意，又不是什麽功法，而就在他丹田裏頭，天下間僅此一顆，讓這兩個老兒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給解剖了？
呂慈一拍扶手。“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張楚嵐不知想到什麽。“兩位老爺子，我敬你們是長輩，但這個做法也太霸道了，現在可還是在龍虎山上。”
王靄笑容依舊。“你這是搬出老天師來壓我們？”
“張楚嵐心裏對二老還是很尊重的，但現在兩位的所作所為，可叫我有點小心思了。”張楚嵐目光凝重。
他現在確實知道了炁體源流，也知道了這玩意就在體內，這兩老兒強逼，萬萬瞞不住。
幹脆就把事情鬧大，誠如他所說，這裏是龍虎山，不是呂家王家，有老天師的存在，而且，那一位！
兩人聞言，不由笑了，渾然沒有將張楚嵐放在眼裏。
“小兔崽子，毛兒挺嫩，心氣倒是不嫩。”王靄一震拐杖，呂慈更是目中閃爍危光，麵上刀疤如蜈蚣遊動。
張楚嵐毫毛聳立，隻覺一句話說的不對，今天休想完整走出去。“二老是想對我這個後生出手嗎？”
“太爺和王老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對你出手，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炁體源流。”呂恭冷聲道。
張楚嵐心中略鬆，這呂恭倒不是他的對手，隻要兩老兒不動手，今天應是有驚無險。
“我們也想領教！”窗外人頭攢動，怕是不下數十人。
“小崽子們對炁體源流十分好奇，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王靄意味深長，轉向屋外。“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張楚嵐一聽，這是要用車輪戰搞死他，差點忍不住要罵一句無恥老賊。
張楚嵐這時也硬了起來。“我要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