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個層次
李臨仙微笑道：“有這個能耐，足夠稱一句好手。”
風正豪問道：“半仙覺得還有什麽不足之處？”
李臨仙道：“以目前來看，不足的地方主要是開發的不夠深入。”
風莎燕有點不服氣，她是天生異人，學不會家傳的拘靈遣將，但這空間穿梭，自認其實不遜拘靈遣將太多。
“你不服氣也沒錯，如果隻是靠自己領悟，其實你這個能力已經開發到了一定程度，我指點的地方，最多跟你說一說以後，方向有兩個，一種是關於自身，一種是關於他人，關於自身，就是不僅雙手，而是全身都能進行空間穿梭，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神出鬼沒，難有人抓得住你，發展到最後，你甚至可以手足胸腹，都出現在不同的方向，不需要動手，光是以用出來，就能把人嚇得夠嗆。”
風正豪父女會心一笑。“第二種呢？”
“關於他人，則是你橋接空間的本事，開發到大成，全身上下，都可以附著一層橋接，別人攻過來，壓根打不中你，拳頭兵刃會落到他處，你也可以將落點改到敵人的要害部位，讓人自己殺自己。”
風莎燕凝神傾聽，小聲道：“這些我都懂來著。”這兩個能力，她都有掌握，不必李臨仙多說，也會慢慢領悟。
風正豪低聲。“莎燕。”
李臨仙微微一笑。“確實如此，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這兩種衍生，隻專注於一種，不要想著兩者通吃。”
風莎燕有些不解。“兩個總比一個好吧？”
“不然，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穿梭空間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你這一輩子，能精通一種，已經足夠了，不論是於空間中閃現，還是那幾乎不會受到傷害的橋接，都足夠站在天下間的上流了。”
風莎燕記在心裏，不過要讓她徹底放棄某一種，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而聽到李臨仙的定論，又有點小小的不快樂。“才上流，我還以為是頂尖呢。”
李臨仙莞爾。“你這空間穿梭，隻是涉及到表麵，能夠達到上層，還有什麽不知足？”
“聽半仙的口氣，這能力還分好幾個層次不成？”
李臨仙不吝言語。“我先問問你，你施展能力，雙手插入空氣，卻從另外的地方冒出來，並沒有消失，橋接空間，也隻是轉移了攻擊，攻擊並不會消失，而是出現在錯誤的地點，對不對？”
風莎燕點頭，李臨仙笑道：“所以，我說這隻是表麵，如果把空間比作一張紙，其實並沒有改變什麽，本該出現在紙上的東西，還是出現在了紙上，隻不過地方錯了。”
風莎燕似懂非懂。“那上麵的層次呢？”
“表象之後的第二個層次，涉及到的東西比較複雜，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這世間萬物，存在的根本是什麽？”
風莎燕道：“地水火風。”李臨仙搖頭。
風正豪插嘴：“陰陽五行。”李臨仙還是搖頭。
見兩父女疑惑的目光，李臨仙也不賣關子。“是時間和空間。”
“繼續剛才的比方，空間是一張紙，時間也是一張紙，這兩張紙支撐起了世間萬物的存在，它們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相互重疊，沒了任意一方，也就不存在世間了。”
風莎燕道：“沒有時間，一切都是死寂的，沒有了空間，一切都是虛假的。”
“沒錯，那第二種層次，恰恰就是離開這片空間。”
風正豪驚訝道：“離開空間？飛升嗎？”
“哪裏是飛升，我剛剛說了，時間空間這兩張紙，是重疊的，兩者貼合緊密，但其實也有縫隙存在，第二種層次就是進入這層縫隙，相當於一個人，‘唰’消失了，他願意出來，他就會出來，他不願意出來，盡可以躲在時空裂縫中，而你的能力大成，隻能在空間這張紙上閃現，不過換了個位置，無法和這第二種層次相比。”
李臨仙慨然一歎，飛升談何容易，又什麽才是飛升？直到現在，他都隻有模糊的答案。
兩人也不禁感歎，真的有這種能力存在嗎？如果有，那豈不是鏡中之人，相當於神明一般。
風莎燕微聲問道：“還有別的嗎？”
見李臨仙神色，風正豪一驚，“半仙？”
李臨仙皺緊眉頭。“確實還有第三種層次，撕開時間和空間，但那是茫茫虛無，不僅沒有所謂的仙界存在，反而是讓人心驚肉跳的大恐怖。”
風莎燕震愕難當。“半仙怎麽知道？”
風正豪同樣心中震悸，是啊，李臨仙怎麽知道那是茫茫虛無？是源於判斷嗎？
見兩人呆滯之貌，李臨仙失笑搖頭。“愣著做什麽，看看你那兒子吧。”
風正豪定定神，李臨仙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問，直覺今天的談話，最好還是別讓他人知道，尤其是李臨仙無意透露的第三種層次。
風星潼看台上三人聊的熱火朝天，又忽然沉寂，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正想上去，聽到風正豪的話。
“星潼，咱家的拘靈遣將，也讓半仙瞧瞧。”
風星潼點頭，喚出幾個弱小的靈來，李臨仙略掃一眼。“動物之靈，能拘人魂嗎？”
風正豪也不隱瞞。“厲害，半仙，這是我風家的拘靈遣將，也是八奇技之一！確實能夠拘人魂靈。”
“八奇技。”李臨仙目露思緒，這數十年前突然出現的八奇技，他無法觀閱，是誰在暗中做的手腳？
搖搖頭。“可能拘人生魂？”
“這，不行，要等人死了，而且心甘情願，才能成功，如果不願意，還有概率失敗。”
風正豪連連晃首，這拘靈遣將要能拘人生魂還得了，早被天下異人聯手滅了。
李臨仙便不再問，連生魂都拘不了，這拘靈遣將僅此而已，不過他不能看八奇技，不能保證隻有這些。
“靈越強，你越強，但修行還是要靠自己啊。”
風正豪低頭稱是，心裏不怎麽在意，不過李臨仙聽到八奇技毫無波瀾，也讓他更為佩服。
掌心一動，龍形虛影若隱若現，風正豪已是第二次看見了，仍為那隱露的龍威而震撼。“這是，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