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期 回憶

  木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地方，曾經有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年少的故事。依子，你要不要聽？”


  楚惜然拚命地擠眉弄眼，“木卓。”


  依子倒是有了興趣，連忙接道：“我想聽，你說說啊。”


  木卓笑了，看著楚惜然那副緊張的模樣，覺得特逗，“就是有一個傳說故事啊，關於音河鎮的。”


  依子聽了大笑道，“木卓，你真討厭，這還要你說。”


  “哦，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木卓假裝鎮定地說道。


  依子鬱悶地看了木卓一眼，很憤恨的表情，“別把人家當白癡好不好？”


  楚惜然這回可按捺不住了，高傲地回了一句，“好像她不是似的。”


  依子咬牙切齒地盯著楚惜然，“你再說一遍。”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夫人。”說完這話，楚惜然已經跑得老遠。


  “找死。”依子憤恨地追了上去，木卓隻得一邊看熱鬧一邊搖頭。


  他也曾經爭取過自己的幸福，隻是，他發現，怎麽輪也輪不到自己，所以，他選擇了祝福。這樣，也許對大家都好吧。


  外麵有著不一樣的天空，可是，城市的夜晚與郊外的夜晚，總歸是不同的，城市的夜晚，隻能看見極少的幾顆星星。而郊外的夜晚，卻是繁星滿天的。依子和楚惜然還有木卓三個人躺在遊泳池的地板上。這樣的夜晚，多好。


  依子突然想起了什麽，她靜靜地躺著，又蹦出來一句話，“如果現在正逢夕陽西下，又是在音河鎮的山頭，那該多啊！”


  楚惜然的眼神突然就沉靜了下來。木卓也默不吭聲。


  依子見他們倆都不出聲，便自顧自地說道：“你們三個人裏麵，是不是隻有湯東磊，會畫畫啊？”


  木卓見楚惜然沉浸在了往日的美好之中，便回了依子一句，“好像惜然也會吧。不過，似乎很久都沒見他再畫過畫了。隻記得那年從音河鎮回來……”


  “咳咳……”楚惜然似乎是有意打斷的，“這裏風好大呀，我們進去吧。”


  依子抱著雙手道，“我也覺得有一點。”


  就這樣，這個話題被輕易地擱淺了。


  後來，依子提前睡了，也許是今天玩得太累了吧。她很快就睡熟了。


  木卓見楚惜然從房裏走了出來，便小聲地問道：“依子，睡著了？”


  “嗯，睡著了。”


  木卓輕輕地靠在沙發上，滿心的疑問，“惜然，你為什麽，不讓我把話說出來呢？”


  楚惜然低下頭沉思了一小會，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說。因為，說起那段回憶，我的心就會痛，會很痛。我會恨她為什麽會愛上湯東磊那個家夥。”


  “這麽多年你都重複著畫著那幅畫，苦苦地尋了她這麽久，你卻不告訴她，這，怎麽說得通嘛。”


  “木卓，你不懂，不是我不說，而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你知道嗎？她曾經說過，湯東磊很像她的一個故人的時候，我便知道，那年夕陽下，她的心裏也裝下了一個人，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我卻並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三個都在山頭畫畫，都見到了她。而她心裏埋下的種子，我並不清楚是誰。再說，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身邊，我不想她的心裏再泛起什麽波瀾來。如果她心裏埋下的那個人不是我，你叫我如何是好？跟她在一起這麽久了，她早已經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我現在，真的不想去冒這個險，但是，我相信，隻有把她放在我自己的身邊，我才能保證，她是真的安全，真的幸福。所以，木卓，現在，我們先不要說，好嗎？我怕失去她。如果，等我確定她真正地愛上了我的時候，我才敢把我心中的疑問解決掉。”


  楚惜然說得痛楚，其實，木卓心裏明白。那天，在鋼琴室裏，聽見依子彈的那曲《煙花夕陽》也可以知道，依子應該也是在心裏藏了一個很久很久的身影。隻是，那麽朦朧的曲子裏，可以聽得出，她並不確定那個人，究竟是誰而已。


  木卓心裏想，惜然啊惜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支持你，我卻覺得你這麽做，到底有些自私，但是，我又很佩服你，爭取愛情的勇氣。雖然，我們都還年少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