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舍生而取義者也
而劉備則是立刻帶著一千步兵,直撲劉玄而去。
之所以要等這麽久,又如此行動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他們手下的兵馬隻有那一百多騎兵才是自己的,剩下的一千步兵都是公孫瓚的。
倒不是說,一定要把這些兵馬都全須全尾的歸還公孫瓚,實際上,劉備借了兵馬就沒打算再還回
隻是因為,一旦劉備帶著這些兵馬打硬仗,隻怕這些士兵會立刻逃離。
畢竟從名義上來說,他們隻是被劉備借過來的。如果真是那種必死的戰鬥,他們心中如何情願?
很大可能會直接跑路。或者把劉備等人坑死在戰場上,再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去找公孫瓚繼續混。
正所謂法不責眾,再加上也沒有啥證據,公孫瓚還能把他們都哢嚓了不成。
對於這種事情,常年在底層打拚過的劉備自然是心知肚明,這才會如此安排。如今隻能看關羽和張飛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一擊抓住劉玄這個可惡的妖人。
隨著劉備帶兵猛攻劉玄的側翼,本就被衛茲和樂進合力壓製的劉玄,這下更是險象環生。已經逐漸陷入了三麵合圍之勢。
任憑劉玄和係統讓那些投影巨人,如何上演限製級的血肉盛宴都沒能嚇亂敵軍的陣型。
說到底,係統搞出的投影雖然十分的逼真,令人真假難辨。但不可反駁的事實便是這些都是假貨。沒啥殺傷力。能發揮的最大作用就是嚇唬人。
一旦敵人認定這些都是假的,那這些投影的表演就隻能是一個可笑的表演。
在應對劉玄搞出的投影方麵,衛茲與鮑忠相比,強的真心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總體上來說,衛茲單挑打不過鮑忠,麾下的兵馬也不過和鮑忠差不多。看似是衛茲更弱一些。
但是很多時候,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應該深入的去了解去分析!
鮑忠的兵馬都是他大哥鮑信去年剛剛征召來的青壯,以他們這些兄弟為大將,族人為骨幹,這才勉強成軍。
可以說,鮑忠對麾下的兵馬並不能做到上下一心,如臂指使!
但衛茲不同,作為一個人傻錢多的大漢富豪。衛茲除了用家財資助了曹操,使曹操得以招募五千兵馬。讓曹操再以此為基礎把曹仁、曹洪這些有家有業的兄弟聚在一起創業上市。
衛茲還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帶著自己所有的賓客家丁一起投奔了張邈,兩個人傻錢多的家夥就此聚蹲。
所以說,衛茲麾下的幾千兵馬其實就是他家裏的供養的賓客家丁。這麽多年朝夕相處下來。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別說劉玄搞出來的都是沒有戰鬥力的投影,就算真是的進擊的巨人集體穿越到這裏,衛茲的那些兵馬也能豁出命去為衛茲戰鬥。
畢竟士為知己者死,是大漢以及很多朝代都廣為信奉的人生信條。
人傻錢多自然有人傻錢多的好處,如今可不就在危難關頭救人與水火之間了嗎?
要不是有這些忠心耿耿、義薄雲天的兵馬在,就衛茲那個小身板,早就被劉玄砍成肉泥了。
可是如今衛茲挺住了,那就換成劉玄難受了。
說心裏話,劉玄現在有點發蒙,為毛那些巨人投影都那麽賣力的秀凶殘了。對麵這些家夥居然一點也不怕呐?
如果劉玄心中所想讓衛茲麾下的兵馬知道了,估計能苦笑不止。麵對那些凶殘的巨人投影。說不怕,那純屬是扯淡。
但害怕就一定要後退逃竄嗎?
《孟子·告子》有雲:“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一旦心中有了忠義二字,那便是再膽小的人,也能做出出人意料的選擇。這便是“仁者之勇”!
春秋時期,諸侯爭霸,戰亂不斷,人們對諸侯之間的戰爭已經見怪不怪了。而在齊國,有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也是遠近聞名。
此人名喚陳不占,隻是齊國一個普通的臣民。
當時齊國朝中重臣崔杼弑君之心,路人皆知。滿朝文武大多暫避鋒芒,不願意和勢力強大的崔杼對抗,紛紛放棄對齊莊公的效忠。
有很多大臣在政變的時候選擇逃跑,還有些默不出聲坐等君主的死訊。
而即便膽小如鼠的陳不占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連吃飯的筷子都驚落在地上。他還是讓下人備好了車輛,讓車夫趕車載著他去救齊莊公。
車夫看著陳不占搖晃的雙手,上車的時候因為害怕連車把都未扶不穩,就對他說:“你這麽膽小,去了也幫不上咱們國君的忙呀?去了估計也沒什麽用?”
不料陳不占卻搖頭說道:“為國赴湯蹈火而犧牲,是道義的準則,是公事;我膽小,是我個人的事,是私事。我要公私分明,堅決不能因私害公。”
說罷,立即讓車夫驅車入都城。
陳不占進城之後,立即趕赴崔府,但依然無法改變齊莊公被奸臣亂黨謀殺的命運。反而在聽見兵器的碰撞與廝殺聲,被活活嚇死了。
成為中國古代曆史上第一個因嚇死,而被載入史冊的人。
關於陳不占的典故,《新序·義勇第八》記錄如下:
齊崔杼弑莊公也,有陳不占者,聞君難,將赴之,比去,餐則失匕,上車失軾。
禦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
不占曰:“死君,義也;無勇,私也。不以私害公。”
遂往,聞戰鬥之聲,恐駭而死。
而在齊崔杼弑莊公一事上,與恐駭而死的陳不占相得映彰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齊國的史官,誓死如實記載崔杼殺死齊莊公的事情。
在崔杼殺死齊莊公之後,齊國的史官——太史公如實記載了這件事,崔杼大怒,殺了太史。
太史的兩個弟弟太史仲和太史叔也如實記載,都被崔杼殺了。
惱怒非常的崔杼告訴太史公的第三個弟弟太史季說:“你三個哥哥都死了啊,你難道不怕死嗎?你還是按我的要求:把齊莊公之死寫成得暴病而死來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