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盲夏侯名至實歸
“文謙,收攏了多少潰兵?敵人可曾追來?”
戰場之中的臨時營地內,夏侯惇憑借著軍司馬的威嚴,已經初步穩定了周圍士兵的情緒。
至少是已經將闖入軍營內的潰兵都給收攏了,或者說,收攏不來的都給砍死了!
這樣一來,清靜多了!那些沒被砍死的潰兵也冷靜多了!
見之前被派出去收攏潰兵的樂進回來,夏侯惇立刻出言相問。
他可沒劉玄那居高臨下,眺目遠望的優勢,窩在這個臨時軍營裏,壓根看不到外麵的情況!
所以夏侯惇對外麵的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徹底的抓瞎。盲夏侯名至實歸!
隻見樂進一抹臉上的血汙,搖頭歎息道:“回稟軍司馬,妖人太過狡詐,末將剛收攏了一部分潰兵,便遭到是妖術襲擊,隨後便受到了敵軍的猛烈攻擊。”
“末將猜測,那劉玄妖人,是再用妖術的指引軍隊進攻!真是可惡!”
聽到樂進的猜測,夏侯惇心中壓著的石頭是越發沉重,若是如此,那自家的三個兄弟可就麻煩了。
依照自己對三個兄弟的了解,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收攏潰軍,整頓混亂的戰場。
那也就是說,他們都已經遭到了攻擊,而且已經慘敗!
要知道,這可不是兩軍對壘,死的基本都是小兵,大將很難被殺死。
在亂軍之中,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縱然是軍中大將,那也是很容易被砍死的!
那可不是嗎!
將領手裏要是沒了兵馬,那還是將領嗎?
到時候親自上陣廝殺,與普通士兵比起來,也是武藝更加高超,武器更加精良,鎧甲更加耐操而已。
這些優勢在單挑的時候,當然可以碾壓絕大多數士兵。
但是,會有士兵傻到跟一個,比自己畫風更加高級的將領單挑嗎?
明顯不會!
他們隻會呼朋喚友,招呼過來幾十個人圍毆好嗎?再或者就是敵方大將帶著一群士兵圍毆、
反正是情況隻有更糟、沒有最糟!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戰場上,混亂的隻有自己一方好嗎
敵人根據妖術的指引進攻,壓根一丁點的混亂沒有。
自己的那三個兄弟要是一頭撞在上麵,或者被敵人的騎兵一頭頂在腰上。
那還怎麽打?還打個屁?能把命保住,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夏侯惇一邊祈禱自家三個兄弟平安無事,一邊將手邊的李典派了出去:“曼成,速去尋你叔父回來!不要再去戰場上收攏潰兵了!”
“全都撤回來,撤入軍營,依托鹿角重整陣型!”
李典英氣逼人的小臉上拂過一絲熱血的潮紅,抱拳沉聲應是,隨後便帶著夏侯惇給的護衛,向著他叔父李乾的陣型奔去。
夏侯惇之所以派李典,而不是李整,也是有一定考慮的。
畢竟對於李乾來說,李整這個兒子,是要比李典這個侄子要親一些的。
所以,夏侯惇便將李整留在了身邊,保護了起來。
雖然李乾與樂進是同時收到命令,前往混亂的戰場邊緣收攏潰軍,並派人去尋前方失聯的三個大將。
但李乾的遭遇要比樂進好太多了!
因為李乾這貨手下的兵馬屬實有點多,幾千兵馬打出的火把,那該是多大的火海,而且是整整齊齊,一丁點混亂的跡象沒有。
這就導致劉玄沒敢一發妖術糊他一臉。
而與同時間段靠近戰場的樂進比起來,李乾的火海足足大樂進三倍。
正所謂柿子要挑軟的捏。
於是乎,劉玄選擇了糊樂進一臉!
這要是樂進知道自己被攻擊的原因,估計都能哭暈在廁所,太沒天理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人家年紀輕輕的便在外漂泊,跟著曹老板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混出一點人模樣。
這才頂著曹老板的名頭,回老家招募點兵。怎麽可能和李乾這種,門前食客好幾千的地主老財比當量!
這不為難人嗎?
嗚嗚嗚!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一點愛了!
拋去夏侯惇這邊的積極自救不講,城牆上的劉玄已經開始摸著下巴思考了!
你說現在打的也差不多了,自己是繼續乘勝追擊呐?還是見好就收呐?
乘勝追擊吧,自己的視力屬實沒有那麽好,這大晚上的,火把晃啊晃的,都散光了!看的自己腦仁都疼!
真要是出了啥事,自己也看不清,咋指揮?別一頭撞上敵人的援軍,被砍翻了。那就太浪了,得不償失!
見好就收吧,劉玄心裏還有點不甘心,好不容易靈機一動,砍翻了曹操。
就算不趁機弄死他,那也要弄他個半身不遂!
思前想後良久,左右心思了良久,劉玄終於決定,中規中矩有點,不再向更遠的地方進攻,轉而打掃戰場。
大黑天的還能打掃個屁的戰場。
當然是抓俘虜了!
大喝一聲,投降不殺!相信會有很多跑沒了腦子的潰兵,納頭便拜。
那速度,絕對令人瞠目結舌!
很多戰爭中,動輒俘虜幾萬甚至十萬人的情況,基本都是這麽來的。
因為人都有一個從眾心理,再加上危難之間的抱拳取暖。就會稀裏糊塗的造成被人嘲笑的局麵:“就算是十萬頭豬,殺也要殺個幾天幾夜!”
其實說白了,就是鴕鳥心態,以為躲在人群裏不冒頭,就是安全的!
大家一個看一個,隻要有一個投降的,其他的立刻跟著投降,生怕晚了一秒,就人頭落地!
劉玄雖然有些戰爭經驗,但終究還是差遠了,壓根就沒想到這一點,他隻是想抓些人,不求踹進自己的隊伍,但求削減敵人的實力!
可是該怎麽把這個命令傳遞給華雄、張遼他們呐?這個問題讓劉玄犯了難。
靠符紙肯定是不行了,畢竟符紙不能傳音,鳴金收兵把華雄他們召喚過來下令,動靜有太大了,那就隻能靠人了!
摸著下巴胡須的劉玄,左右掃了一圈,頓時眼前一亮,嗬嗬笑道:“李威,本將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威猛地打了個哆嗦,隻覺得一股惡意鋪麵而來。如西涼冬天的冷風一樣,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