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她
“公子笑什麽？”
見韓旭將卷軸重新折好，然後放在紅燭的火焰之上，笑著將其燒成了灰燼，霓裳有些不解。
她知道卷軸中的信息，按照今日婚禮上韓旭和韓洛靈表現出的姐弟情深來看，卷軸上的信息韓旭沒有理由不感興趣。
可從韓旭的表情上看，他確實不感興趣。
“沒什麽。”韓旭說道。
“難道公子對瀟湘閣的禮物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不過更讓我感興趣的是，卷軸上的情報，瀟湘閣是從何處得來？”
韓旭坐在桌邊，眼神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冷靜，他手指輕敲桌麵，等著霓裳的回答。
這一瞬間，霓裳突然從韓旭身上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壓力。
明明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卻讓霓裳感覺自己在麵對一頭洪荒猛獸。
這種壓力，霓裳隻有在麵對自己上司的時候才有過感覺，而她的上司，便是瀟湘閣的主事之人，一位超凡高手。
“公子，你的問題，霓裳不能回答。”霓裳欠身致歉，輕薄的紗衣下，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雪白。
此情此景，相信除了韓旭之外，沒有任何男人還能把持得住，可韓旭的眼神依舊清澈，且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霓裳從小便被瀟湘閣閣主收養，知道那位閣主的殘酷手段，即便她對韓旭有些好感，但也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算了，我也不會為難你。”韓旭說著，將霓裳扶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側，然後自顧自說道，“既然想要送禮給我，那麽總該讓我知道送禮的是誰吧。”
他這句話，並不是說給霓裳聽的。
說完之後，韓旭便讓霓裳給自己倒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與韓旭的淡然自若相比，霓裳則稍顯有些緊張。
沒多久，門外傳來鼓掌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大鼇中的人走了進來。
帽簷的遮擋下，是一張黑金麵具，完全看不見他的任何部位。
一個人能夠將自己包裹得如此嚴實，那麽他的身份一定非常敏感。
“初次見麵，你好，韓公子。”
此人的聲音很沙啞，顯然是經過了偽裝，不過還是能夠分辨出他是個男人。
韓旭看著他，雖然此人極力收斂著氣息，但韓旭還是嗅到了一股超凡的味道。
“你是誰？”韓旭有些囂張地問道，他的語氣讓一旁的霓裳大驚，輕輕扯了扯韓旭的衣袖。
“你剛才不是還說想要知道是誰送你的禮物嗎？”黑袍人說道，“是我送的。”
“你是？”韓旭問道，其實他早已猜到了黑袍人的身份，因為上一次霓裳中了鏡花水月幻術之後對他說過，瀟湘閣的超凡高手隻有一位。
“實不相瞞，我是瀟湘閣的閣主，鄙姓黎。”
韓旭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沒有搭話，完全就是一副紈絝二世祖的模樣。
霓裳心裏大驚，閣主的行事作風她非常了解，韓旭這種態度，在她看來完全就是找死。
可是讓霓裳倍感意外的是，嚴厲的閣主並沒有生氣，而是看了一眼桌上的灰燼，耐著性子接著說道：“看來公子對我的禮物不太滿意，對嗎？”
“重金聘請殺手在風陵客棧刺殺我姐的幕後之人並非韓王仇人，而是皇後身邊的太監福海。”韓旭盯著黎閣主的麵具，重複著卷軸上的內容，然後，他笑著說道，“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知道？”黎閣主詫異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姐進入王城之後，我隨她一起去了一趟後宮，見了皇後，當時正好福海也在。”
“就這樣？”
“就這樣啊？”
“隻是見了一麵而已，你又沒有任何證據。”
“這種事情哪需要什麽證據，誰最不願意見到我姐封妃。”
“許多人都不願意。”
“可是有膽量敢對韓王獨女下手的，寥寥無幾。”
韓旭說道這裏，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雖然沒有證據，但聰明人都知道，皇後的嫌疑是最大的，也隻有皇後這般地位，才敢為這般大不韙之事。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你。”黎閣主由衷地說道。
三言兩語就能推測出皇後是幕後主使的人，怎麽可能是別人口中的廢物。
況且，麵對一個超凡高手尚能如此淡定自若，在年輕一輩中，絕不過十指之數。
就連霓裳也驚詫地看著韓旭，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韓旭來這裏時的情景，她隻能記得韓旭跟她一起進了房間，至於後麵的事情，竟然全無印象。
霓裳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事，隻當是自己喝多了酒，可是一個七品高手喝得斷片，本來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真的是一個廢物？”霓裳開始懷疑。
“沒人低估我。”韓旭說道，“我就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隻是一不小心生在了王侯之家。”
“哈哈哈哈！”黎閣主笑了，也不繼續與韓旭糾纏此事，說道，“既然公子不喜在下的禮物，那敢問公子，想要什麽？”
韓旭說道：“我想知道，瀟湘閣為何想要給我一個廢物送禮。”
“我們自然是想和公子交個朋友。”
“是把我當做結交姐姐的投資吧。”韓旭說完，黎閣主也並未否認，他們的意圖的確如此。
以前的韓旭是個廢物，沒有任何結交的價值，可現在不同了，他的姐姐成為靈妃，而且憑韓洛靈的美貌，遲早會成為寵妃，這樣一來，韓旭的身價自然隨之上漲。
饒是如此，瀟湘閣不惜暴露一些真實麵目來示好，仍然有些出乎韓旭的意料。
既然如此，不如再試一試。
於是韓旭說道：“我想知道瀟湘閣的老板是誰？我說的是真正的老板”
黎閣主愣了愣，有些驚訝於韓旭的聰慧，還好麵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說道：“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霓裳的神色變了變，她身為瀟湘閣的花魁，這也是第一次聽說除了黎閣主，瀟湘閣竟然還有幕後老板，隻是這些事情，韓旭又是如何得知，難道又是他分析出來的？
此時黎閣主心裏，已經完全改變了對韓旭的看法，心想回去之後，定要對韓旭進行重新評估。
有了這般想法，他的態度自然也有些微妙的改變，至少鄭重了許多。
既然韓旭能想到這麽多，那麽他想要的，也一定不會簡單。
黎閣主想了想，說道：“換一個條件吧，除了這個，隻要瀟湘閣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這一下輪到韓旭吃驚了，沒想到瀟湘閣竟然將他看得比預料的還重要。
韓旭想了下，雖然以瀟湘閣的勢力，能夠做到許多事情，但韓旭並不想獅子大開口，情一旦欠下，便是要換的。
此刻欠下的情分越重，將來要做的事情，就越麻煩。
可現在韓旭又的確需要瀟湘閣的支持，所以，既要承這份情，又必須把握好度。
“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喝最好的酒，玩最美的女人，僅此而已。”韓旭看向霓裳，霓裳頓覺被一股閃電擊中，不自覺低下了頭。
韓旭伸手，指向霓裳。
“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