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探驍騎府
“躲在幕後的，果然是皇後。”
韓旭在假山外，將王潛父子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裏浮現出皇後那道威嚴又不失親和力的身影，隻是韓旭還是有些想不通。
在韓洛靈入城之前安排刺殺尚可理解，但現在韓洛靈已經入城，想要在大婚前刺殺，無疑是難比登天。
皇後，為何還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難道就為了試探王潛的忠誠。
這絕不可能。
王潛作為驍騎將軍，官至三品，雖然不大，但手握兵權，且作為京官，在朝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
這場刺殺，無論成敗，王潛都是九死一生。
以皇後的心機，絕不會單純地為了試探忠誠，就將王潛作為炮灰，這不符合邏輯。
“父親，皇後這是要陷我們王家於死地啊。”王然不是傻子，也能分析出許多問題。
王潛說道：“可是我們沒有選擇，古人雲富貴險中求，若是此戰能夠功成，我們王家的前途便是一片璀璨。”
“看來父親已有安排？”
“此戰，我會親自出手，動用府中私軍。”
“可是韓洛靈現在被天策軍重重保護，想要殺她何等困難。”
“這次大婚，陛下為了普天同慶，將典禮地點設在城東祭天所用的神武宮，到時候，陛下出行，天策軍必須隨行保護，保護韓洛靈的人手就會減少。”
王潛繼續說道：“從韓洛靈的別院到神武宮必須經過環城河，到時候我親率親衛，埋伏於附近，待她經過之時以迅雷之勢殺之，然後潛入河中離開。”
“父親此計當真萬無一失。”王然歎道。
“現在還有唯一的風險。”王潛說道，“那個會使雪刃狂刀的高手。”
“父親的意思，那人所使的，真是雪刃狂刀？”王然難以置信地問道，在他看來，雪刃狂刀是王家的家傳絕學，絕不可能外傳，怎麽可能被別人學去。
“我親自去刑部看過那些殺手的傷口，絕對錯不了，而且那人的刀法，已經接近至臻無暇境界。”
“真有如此高手？”王然驚訝地說道，“如果他將雪刃狂刀練至至臻無暇，豈不是說明他是一個九品高手？”
“不錯，不過，如果他隻是一個人，就算來了也沒用，我親自出手，加上親衛，九品可殺。”
“對了，那人的身份你負責在查，可有進展？”
王然答道：“暫時沒什麽進展，已經問過萬花閣的人，基本都排除了嫌疑，哪怕薛老鴇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父親，你認為會不會是韓旭？”王然試探地問道，“他是韓王之子，按理說怎麽也不至於是個廢物。”
韓旭在外麵聽著，當聽到王然懷疑自己的時候，不禁在心裏讚了聲聰明。
接下來王潛說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種種跡象表明韓旭的確是個廢物，從他平日的表現來看，整日沉溺詩詞歌賦，夜間流連青樓，就算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他也不可能有其他時間拿來修煉。”
其實，王潛所說不無道理，修煉本就是一件艱苦的事情，除了天賦和資源以外，還需要有極大的毅力，十年如一日地堅持才可能有所成就。
就像是王然，從小便展現出卓絕的天賦，十二歲開始正式修煉，至今六年也不過隻是三品。
在凡俗之中，超凡以下，九品武者堪稱頂尖高手。
常人苦修五十載或可入九品，天賦稍高者，苦修四十載可入九品，被譽為天才者，也需三十載才可入九品。
而如王然這般的，在整個大武皇朝的同齡人之中已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韓旭就算天賦再如何逆天，沒有投入足夠的時間之下，也不可能比王然取得更高的成就。
但是，王潛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韓旭擁有的功法下載係統。
有了功法下載係統的幫助，韓旭根本不需要花時間去修煉，隻要靜待技能下載，修為便會自行提升。
這怪不得王潛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這一點。
韓旭在外麵聽著父子倆的對話，心裏早已笑了好幾遍，正所謂猥瑣發育才是王道，尤其是有了前一世的教訓，韓旭更加堅信這個道理。
做人，一定要低調，即便是有些本事，也要用在關鍵的時刻。
而功法下載係統的唯一性和隱蔽性，給他提供了足夠猥瑣的條件。
隻要他不展示實力，就不會被強者惦記上，而當他綻放光芒的時候，便一定能蓋住所有的人。
聽完王潛的話，王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知道王潛的推測都是合情合理的，可不知是為什麽，他始終覺得韓旭有問題。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韓旭三言兩語逼落湖中的緣故，那一次經曆是他畢生之辱，記憶深刻，不可磨滅。
見王然的眉頭依舊緊皺，王潛說道：“你如果還有疑惑，就用行動去證明吧。”
“如何證明？”王然說道，“他父親是異姓王，他姐姐又是陛下看上的人，現在對他出手絕不明智。”
王潛說道：“你這孩子，就是不會變通，九霄學宮的年末考核不是要到了嗎？”
王然一聽，雙眼開始亮了起來，仿佛思路被激活，靈感迸發。
他說道：“父親所言極是啊，後天便是年末考核，到時候我安排人對他出手，考核擂台，本就允許學員切磋，到時候就算傷了他，也不會有大礙。”
“注意，別把事情鬧大。”
“父親放心，我來安排一位剛入一品的師弟，就算韓旭真是個廢物，被打傷了也最多修養一陣子。”
“行，此事你自己去安排。”王潛說道，“四天後便是大婚之日，接下來我得全力準備，若無大事，別讓人打攪我。”
“好的，父親。”
當王潛和王然兩人從密室出來，走遠之後，韓旭才從假山後露出了身影。
這對父子絲毫不知他們的密謀已經被韓旭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算計的，究竟是一個怎樣可怕的怪物。
韓旭發動縱雲梯，瞬間便離開驍騎府。
黑夜裏，他的雙眼中透著無比淩厲的殺氣，凡他掠過之處，行人皆感覺突然脊背發涼，身冒冷汗。
“好一個王潛，好一個皇後，既然想趁著我姐大婚來行刺。”
“沒關係，我韓旭就來好好陪你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