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生死之間
柳扶風嚇得躲到在王清姌的身後,二女看著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頭子,心裏一陣惡心。
“呸!什麽神聖堂,就是個妖邪混聚的邪堂!方才還欲暗殺我們,你這老頭子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王清姌說著就將柳扶風推到右側的床邊,而後手持劍刃刺向那老頭子。
毒孤子望著這小女娃,被偷襲後竟還有膽量先發製人,可是讓他微微詫異。
不過要想先發製人,還要有與之相配的手段才行!
望著那急急刺來的劍刃,毒孤子並未移動,隻是呆呆地站在那兒,可嘴角卻掀起一絲弧度。
眼見就要刺中那老頭子,王清姌眼神之中透露出喜悅,“不過是個發了瘋的老頭子,可有膽夜闖我醫坊,想必也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可就在那劍尖距他喉結不過三指之距時,他的身形卻是鬼魅般的消失了。
“敵——襲——!”,那身影消失的同時醫坊南麵傳來了呼救之聲,王清姌瞳孔驟縮,“林公子!”
此時她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在往哪兒看呢?”
王清姌身後又出現了那老者粘膩的聲音,她隻感覺頸脖一涼,渾身都僵硬住。
“這林家小子運氣可是真不錯,才與任公主從那古墓裏出來,又遇見你們這兩個美麗的小娃娃。”,說著他將頭貼近王清姌的右臉,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的胭脂香味。
“你……你到底想如何!要我們去那黑風崖我們去便是。”,王清姌強忍住顫抖,眼下自己一動便是死,隻有先答應他,再找尋逃脫的機會。
“我不想如何,那神聖堂我也不想帶你們去了。”,他用另一隻手撩起王清姌的長發,望著她的側臉,“做我的小妾如何?我毒孤子絕不會虧待你的。”
“毒孤子?那五毒怪之一?”,王清姌恍然大悟,先前他這番舉止怪異的行為終於是有了解釋。他是個閹人,將自己抓去也不能怎樣,最多隻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就你這老閹人還想納我為小妾?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王清姌無情嘲笑著,她明白自己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在被他抓走之前,讓他給個痛快。
這也終於是觸及了毒孤子的底線,他麵容逐漸變得猙獰,附在她耳旁輕聲說:“小女娃,若不是你還有用,我早就將你抓去試試那木驢了。”
聽罷王清姌並沒有做聲,隻是臉變得愈發慘白,在火光不定的燈燭之下顯得十分詭異。
“去死吧!”
柳扶風尖利的聲音將王清姌從恐懼之中拉出,她隻是感覺身旁輕貼著她的毒孤子身上傳來一個震動,而後便是毒孤子憤怒的吼叫。
“找死!”,毒孤子沒想到,這被他視為廢物的小女孩子,竟敢有膽量來偷襲他。
要不是自己沉浸與對王清姌的幻想之中,一時間神遊了出去,又怎會被她給偷襲到!
這對他來說真是奇恥大辱。
毒孤子一掌將柳扶風拍飛,身子將床邊的木椅給撞碎,而後沒了動靜。
王清姌見狀連忙後退,三步兩步便逃了出去,她明白自己留在那兒也隻是送死,隻有出來求救才有可能將柳兒妹妹給救出來。
“妹妹,你等著,我這便去找人來救你。”,她咬咬牙,朝林齊鳴的臥室飛掠而去。
“王姑娘,你想往哪兒走呢?”
她隻是忽然聽到自己正前方那毒孤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接下來就一頭撞到了牆上,疼得她呲牙柳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裂開來。
“這麽迫不及待就想進入我的懷抱了麽?”,驚雷般的聲音在王清姌耳邊炸響,她剛才還在疑惑為何這兒會有一麵牆,自己就被一隻冰冷的手鉗住了脖子。
“咳咳.……你到底想如何……”,不論她如何掙紮,手上的劍不論從哪個角度砍向前方他都有沒反應,他還是人麽?
王清姌隻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陣發黑,身體越來越無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清姌!”,遠處傳來王封的聲音,隻見他雙腳輕踩水麵,飛一般奔向毒孤子,雙眼中的怒火快要噴出來。
毒孤子望著麵前奄奄一息的王清姌,“老家夥,你終於是來了。隻是.……她可是快不行了。”
“將清姌放開!”,王封怒火攻心,一時間前行的速度又陡然加快,眨眼便快到了鼓肚子身前。
“醫神怎如此生氣,我將她放開便是。”,毒孤子滿眼戲謔,“蝠翼行?看來這些年你還是得了不少的好東西嘛.……”
他將王清姌像丟垃圾一般隨手扔到一旁,那腦袋朝著堅實的地麵狠狠一撞,不一會兒就有一灘深紅在地上蔓延開來。
“不過這些東西可馬上就是我的了!”
隻見王封雙手不停甩動,一時間許多小的閃光對準毒孤子的麵龐飛掠而去,而毒孤子也不示弱,直接將身旁三尺寬的石桌麵一腳踢起,踹向王封。
一陣清脆細小的碰撞聲傳來,石桌落入湖麵,激起近一丈高的水幕,毒孤子雖臉上隨意,可心裏明白這王封並不好對付。
與毒孤子一般這王封行醫,同樣是玩針的好手,可更令他忌憚的是王封那玄之又玄的所謂的“控鬼”之術。
雖然隻是在江湖上的道聽途說,自己與他同堂近三十年也未曾親眼見過這“控鬼”之術,可他曾在一夜之間將整座樓的百人屠殺殆盡,並且未發出一點響動,這又豈是人力能夠做到的?
他明白,當這水幕落下之時,真正的廝殺才正式開始。
可這也是他所期待已久的了。
***
“小子!快給我滾出來!你們林家全部都是這般無恥做作的小人!”,毒任生在竹林間瘋狂地怒吼著,左臂揮舞著波斯彎刀,不停將周圍的竹子砍斷。
林齊鳴正躲在他身後不到三丈之處的竹子後麵,雙手緊緊捂著嘴巴,雙腿夾著“辟邪”,一聲也不敢出,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毒任生這輩子最看重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自己獨步江湖的波斯雙刀,另一樣就是自己天生卷毛的頭發。
十四年前,林三刀斬斷了他的右臂;今夜,自己又被他兒子將頭皮給切下來,這番羞辱毒任生又如何能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