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古墓-亂戰 肆
“轟!”
兩隻巨大的怪物不停地用自己蒼白巨大頭顱相互衝撞著,震得地麵都在輕微顫抖。它們之間每一次撞擊的力道都足以讓林齊鳴變成肉泥,而林齊鳴也趁機抱著任菁雲跑到石室的角落,將她輕輕放下。
“吼!”又是一聲震耳發聵的吼叫,林齊鳴雙手捂住耳朵,轉頭看向兩隻怪物打鬥。
它們短暫的分離開,那鷹嘴似的白龜的頭顱伸長脖子,從被它撞破的牆麵伸出近五丈,望著前方那高高揚起蛇頭的巨蟒,在林齊鳴看來它們就像是龍與龜的對峙。
石室又是一陣震動,隻見那牆麵再一次垮塌部分,石室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那蒼白的頭後的巨大圓盤似的的殼終於顯露了出來。
“真的是龜!”林齊鳴自言自語道。
白龜與白蛇.……莫非是傳說中的玄武!林齊鳴雙眼發亮。
可是,相傳它們應該是一體的,為何會自相殘殺呢?
那白蛇又動了,倏忽間它衝到了龜伸長的脖子上,一下子將脖子給纏繞起來,用力收縮,林齊鳴清晰地聽見了骨頭崩斷的聲音,那巨龜仰頭痛苦地嚎叫起來,聲音卻越來越微弱,比林齊鳴頭還大的眼珠子凸得快要從那眼眶中掉下來。
這龜救了他二人,他必須做點什麽!
林齊鳴跑回方才二人摔倒的地方,四下尋找著“辟邪”,而另一邊那白蛇終於占據了上風,卻又安靜下來,將頭顱對著那大龜的頭,與之對視,“嘶嘶”的吐著信子。
像剛才對任菁雲那般,白蛇在一陣收縮後確定大龜再無還手之力,開始慢慢地玩弄起它來,纏繞在他脖子上的身子時而收縮時而鬆開,大龜的嗚咽之聲一陣弱過一陣,也許再過不久它就要死了。
在哪裏?在哪裏!林齊鳴焦急地在被白蛇用頭砸碎的祭台廢墟中找尋著“辟邪”,卻是越著急越找不到。
忽然一個巨大的白色腳蹼從廢墟中劃出,揚起一陣煙塵,林齊鳴掩麵隻聽見精鋼清脆的聲響,那“辟邪”應聲滑到了他的腳下,他感激地望向白龜,他現在明白過來,若是白龜死去,那麽下一便是他林齊鳴,因此幫助它就是在救自己!
林齊鳴拿起“辟邪”,大喊著衝向兩個糾纏在一起的怪物,而那大蛇卻隻是微微撇了他一眼,鬆開纏繞在龜脖上的蛇尾,朝他掃去,而就僅僅是這蛇尾,都已經高過了林齊鳴的身子。它望向林齊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老鼠般,似乎隻要是它想,隨時都能捏死他。
可老鼠也有被逼急了的時候,已經打通奇經八脈的他怎麽可能被這不到四米的蛇尾給嚇壞,在他拿起劍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是為什麽而活,自己的家人還等著他去贖回,任姑娘的夫君還未尋到,還未與師父一同逍遙江湖,自己怎能就此放棄?
即便是死,也要死個痛快!
方才那毫無鬥誌的死法……真是太過於丟人了!
他輕鬆跳上那巨大的蛇尾,欲順著蛇身去接進它的腦袋。白蛇望著他手裏的利劍,瞳孔卻驟然縮小,它忽然大叫起來,鬆開了大龜,企圖先將林齊鳴置之死地。
而那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大龜卻突然發起力來,瘋狂地將自己的頭顱向下壓,卡住了白蛇欲脫離的身子。
而望著那逼近的劍刃,白蛇卻是莫名恐懼了起來,它不曾想到這眼前的小白鼠竟能給他造成如此的心悸。它拚命地想要脫離白龜的約束,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有蛇頭能夠扭動,於是它瘋狂地擺動著自己的頭顱,再次將身子纏繞在大龜的脖子上,全力收縮。
它明白過來,隻有先將這個束縛給擺脫,才能脫身去解決那個讓它莫名心悸的小白鼠。
方才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再一次被大蛇纏繞的白龜一下子萎靡了下來,它口中傳來微弱的哀嚎,似乎在責怪林齊鳴怎麽還沒趕到。
可林齊鳴也是盡力了,他眼睜睜看著白蛇再次對大龜發難,自己奮力地想把那白蛇斬首,可那蛇身實在是太龐大了,這兩個怪物都太過於龐大了。
“劍之所重,莫過於氣。氣之所藏,四肢百骸。以神控心,以心聚氣。劍之所指,無往不利。聚氣凝神,奸邪斬盡!”
林齊鳴發起狠來,既然不能跳到它巨大的頭顱上將其斬殺,那至少也要給它製造點疼痛!
他凝心聚氣,一劍插入蛇身,握著劍柄就向前衝去。
隨著林齊鳴的移動,鋒利的“辟邪”在它身上劃開一條長長的傷口,紅得近乎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那白蛇同時大叫起來,完全放開了對白龜的纏繞,而白龜的頭顱終於得到解放,無力地砸向地麵,隻有眼中的些許生氣還證明它是活著的。
“來呀!你這怪物!”
林齊鳴來了勁,這時候他已然是豁出性命了,拿著“辟邪”在它的身上瘋狂地刺著,卻並不是毫無規律地亂刺一通,他下意識地刺出了一個曾在程天的武書上看到的驅邪陣法,隻聽見那白蛇的嚎叫更加猛烈,它瘋狂扭動著身子,林齊鳴就像被蹴鞠一般被撞到牆上。
他隻感覺喉嚨一甜,一下子嘔出因撞傷而存於體內的淤血,待他看清時,隻見那白蛇又如先前那般,揚起身子,那先前還是血紅的眼睛此時已經變為深藍色,巨大的頭顱停在空中,眼中又是那種如先前一般的戲謔。
“這白蛇似乎十分喜歡將人玩弄,可這未必也不是它的一個弱點。”他撇開視線,卻發現方才自己在蛇身,留下的傷痕竟然已經開始結痂了!
可這次白蛇似乎並不打算在戀戰,它對著林齊鳴大吼一聲,將身子仰得更高,他明白這是白蛇即將攻擊的前兆。而後緊閉嘴巴像劍一般衝向他,似乎是想將林齊鳴碾壓。
望著這龐然大物,林齊鳴內心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這大蛇用全力衝向自己,自己又能如何躲避呢?就算躲過這次,拿下一次該如何是好?自己終將被它玩弄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