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還嫌自己不夠狼狽麽?
蕭恒握住了她的手。
慕晚閉上眼睛,將一切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算了,不說了,讓我冷靜一下。”
她想哭,但是眼淚到了眼眶裏,卻又被她收了回去。
要哭可以,但是不能在這裏。
蕭恒見她看上去很累,動了動嘴角,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一路再也無話。
到了地方,慕晚下車之後,蕭恒也跟著要下來。
“不用了,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了,孩子還在家裏,你回去照顧好孩子。”
慕晚卻阻止了蕭恒下來。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並不希望蕭恒插手進來。
尤其是晚風他們的事情,她是一點都不希望蕭恒他們知道。
不僅僅是因為丟人,還因為她心裏清楚,很多時候,她不能依靠任何人。
人活在這世界上,能依靠的,隻能是自己。
“你一個人沒有關係嗎?”
蕭恒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但是卻很是擔心她。
畢竟那天她跟晚風之間的爭吵,他也是完全看在眼睛的。
現在慕晚要是過去,兩人不知道會不會重新爭吵起來。
“沒關係的,你回去吧。”
慕晚的表情認真又堅持,擺了擺手,然後將車門重新關上。
看到慕晚這般堅持,蕭恒也隻好放棄。
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打開了車窗,說道:“不管有什麽事情,都給我打電話。”
慕晚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先走了。
在前台問清楚了晚風的房間號之後,酒店方麵特地還派了一個服務生跟著慕晚往樓上去。
“晚風女士好像心情不太好,點了很多酒水。”
服務生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仍然說道。
慕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在電話裏就已經確定了晚風已經喝過酒了,而且現在服務生又這麽說,慕晚便大概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在打開房間的門之後,她還是嚇了一跳。
房間裏麵,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慕晚立刻咳嗽了一聲,隨後便湧起了一股惡心。
這是喝了多少酒,味道才能濃烈成這樣?
她快步往裏麵走了幾步,隻見晚風隻穿了一件睡衣,躺在沙發上,臉色難看,手裏還拿著一個酒杯,旁邊橫七豎八地放了不少喝空的酒瓶。
看到有人進來,她隻是看了一眼,便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慕晚臉色難看,轉頭對目瞪口呆的服務生說道:“幫忙把窗戶打開吧。”
先前隻聞到了酒氣,現在走進來,還聞到了嘔吐物的味道。
慕晚隻覺得有點窒息,便讓服務生去開窗戶。
服務生連忙拉開了陽台的窗簾。
外麵,正午的陽光照射進來,頓時驅散了房間裏麵的陰暗。
“謝謝,幫我叫一份白粥,還有客房服務。”
慕晚又十分冷靜地說道。
她本以為自己可能會震驚一下,但是等到話出口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現在是無比的冷靜。
服務生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什麽別的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了,謝謝你,出去的時候,幫忙把門關上就行了。”
慕晚又冷聲說道。
服務生知道這都是屬於私事兒,晚風跟慕晚都是林家的人,在商場的地位不同一般,當然不想讓這麽狼狽的情景被人看了去,便也不做停留,往外走去。
而慕晚等到門重新關上之後,才走到了晚風的身邊,卻又一言不發,隻是將倒得橫七豎八的瓶子都扶了起來。
紅酒,白酒,啤酒,香檳,什麽都有。
晚風倒是還知道給自己換換口味,沒有一直盯著一種酒喝。
但是這麽多種類的酒混合著喝,卻是最為醉人的。
慕晚將瓶子都拿到了一邊,然後又奪過了晚風手裏的酒杯。
“你還給我,拿我酒杯幹嘛呀?”
晚風立刻喊道。
她似乎這時候才看請麵前站著的人是慕晚,一邊伸手去奪酒杯,一邊又說道:“你來這裏幹嘛?嗬嗬,你不是跟林楓那個負心漢一樣,都不要我了嗎?”
慕晚覺得真是可笑。
這個女人,已經到了五十幾歲,卻還是沒有活出一個自我來。
就隻是因為發現丈夫欺騙,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幅自我放棄的樣子。
“你已經喝得很多了,難道還嫌自己不夠狼狽嗎?”
慕晚也絲毫都沒有給對方麵子的意思。
“我狼狽?嗬嗬,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嫌棄我。”
晚風先是一愣,隨後便哭哭啼啼起來。
慕晚最討厭她這幅樣子,冷著臉說道:“你哭什麽?退一萬步來說,難道你現在離開林楓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這簡直就是笑話好麽。
晚風向來強勢,林家能發展成當今這幅樣子,她也做了不少的貢獻。
就算是現在真的跟林楓鬧翻,她也不會一無所有。
甚至,該擔心的人是林楓才是。
“晚晚,你就這麽希望我跟你爸爸分開嗎?我們終究是夫妻,要是真的分開,我怎麽活呀?”
晚風終究還是醉了。
如果沒有醉了的話,這種話,又怎麽可能說出口來?
“你既然這麽放不下,為什麽給我打電話,你給他打電話不就行了?”
剛剛得知了慕剛的事情,慕晚對林楓的厭惡更甚,看到晚風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就越發厭惡起來。
晚風卻連忙說道:“我才不要給他打電話,當年他那麽對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又不給我任何解釋,我才不要先給他打電話。”
她嘟嘟噥噥的,有點神經質。
慕晚克製了又克製,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口口聲聲都是你丈夫,哪怕他當年將你推了出去,那你有沒有想過慕剛呢?那個當年就隻是因為喜歡你,所以被你當槍使的人。”
其實她當然知道,作為女兒,她說這些話,聽上去有多刻薄。
但是聽到了慕剛去世之前的這些事情,她越發控製不住自己對晚風夫婦的怨恨。
果然,聞言,晚風立刻臉上一僵,隨後又開始哭訴起來:“對,慕剛,我對不起他。”
她畢竟還是沒有那麽心狠手硬的。
對慕剛,她也是心有愧疚的,但是當著女兒的麵,以前也沒有表現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