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蕭恒,我在外麵
她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整個人的的臉上都出現一種奇怪的光芒。
但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很懦弱的,又極其不自信的神色。
寒煙愣了一下,隨後便低低地嗯了一聲。
陸歌聽了這個回答,倒也沒有顯得太開心,隻是握住寒煙的一隻手,看上去有點疲憊的樣子。
“起風了,我們回家吧。”
隔了一會兒之後,陸歌突然輕輕說道。
寒煙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是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所以也沒有多問,隻是應了一聲。
發動車子,兩個人從這裏離開。
而慕晚那邊,一個人出了咖啡廳之後,慢慢地往外麵走著。
起風了,但是她還是不想回去。
重新見到寒煙,對她的衝擊還是挺大的。
一個自己原本以為已經不再的人,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裏,活得好好的。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是微妙。
當年,出了那麽嚴重的事故,她跟寒煙竟然都沒有事兒,這就是傳說中的福大命大了吧。
或者說,她跟寒煙之間,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不管將來寒煙會不會想起她來,在她的心裏,寒煙都是她一輩子最感激的人之一。
重新站在懸崖邊,心情卻跟剛才大不一樣。
看著不遠處的暖陽,慕晚卻又突然想起了蕭恒。
周浩說,她出車禍的時候,蕭恒也在醫院裏,而且受傷不輕。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不但跟他沒有關係,甚至,是同一撥人,想要同時要他們兩個人的命。
饒是現在,站在太陽下,想到這裏,周蘇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思來想去,周蘇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將這件事情重新擼一遍,畢竟事關重大,如果當初真的跟蕭恒沒有關係的話。
那自己這些年裏來的恨,便完全沒有必要了。
而真正的凶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嘲笑著她腦子不好使。
想到這裏的時候,慕晚卻又忍不住想起了蕭恒的眼角眉梢。
其實蕭恒在這件事情上,是想過解釋的,但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給他過機會。
突然很想他。
慕晚拿出了手機來。
她跟四年前不同的一點是,現在的她,比那時候勇敢多了,最起碼,現在想到他的時候,會直接拿出手機來,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過去。
其實蕭恒那邊,剛從工地回來。
因為關係到新項目的驗收,所以他從工地回來之後,就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
“我找你們過來,都是白領工資的嗎?為什麽項目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你們一個都沒有發現?你們是不是覺得快要結束了,所以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板著臉,十分生氣。
因為這個新項目的問題,會直接影響到驗收不說,還會造成十分不好的輿論影響,萬一現在被哪個不懷好意的記者報道出來,明天立刻就會上頭版頭條。
“對不起,是我太失誤了,之前去工地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項目的負責人是個四十歲不到的中年男人,現在低著頭,臉色慘白。
蕭恒雖然平時為人冷漠,但是基本上從不發火,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火,更是難得一見。
可見這件事情,讓他有多生氣。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蕭恒最生氣的地方不在於這件事情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最生氣的是,本來他是個可以跟慕晚還有孩子一起出門的,現在卻不得不在這裏開什麽會議,這讓怎麽能不窩火。
“我現在不想聽到任何解釋,現在所有的解釋,都是掩飾,我現在隻想聽你們說怎麽解決。”
蕭恒皺眉掃了一眼下麵的人,臉色難看。
這幫人,耽誤他的家庭出遊,現在在他眼中,就都是廢物一群。
為什麽周助理不在啊?
低著頭的人群裏,有人默默地想著。
如果這時候周浩在的話,恐怕BOSS發火的時候,還能有個人勸一勸,而不是像現在,所有的人,都大氣不敢出一聲。
就在眾人覺得今天完了完了,一定是死定了的時候,蕭恒放在旁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在開會的過程中手機不調靜音響起來的,基本上出了這個會議室就可以走人了。
但是蕭恒不一樣,他是公司老板,做什麽都是正確的。
隻是他們現在也不免為這個打來電話的人擔心。
雖然這個電話暫時救了他們一命,但是敢在這個時間點打過來,豈不是正好撞上了蕭恒的槍口。
而蕭恒果然是皺著眉頭拿過了手機,但是在看到顯示屏上出現的“晚晚”二字時,一直緊皺的眉頭,卻在一瞬間就放鬆柔軟了下來。
“你在哪裏呢?”
電話一接通,蕭恒就直接問道。
因為剛才還在發火的緣故,就算是現在緩和了語氣,聽上去,難免還是有點生硬。
下麵的人悄悄互換了一個眼神。
難道是周浩打來了電話嗎?
BOSS現在問他到哪裏去了,是要發更大的火的意思嗎?
眾人惴惴不安,都在胡亂猜測著。
而電話那頭,慕晚看了一眼太陽,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海麵,說道:“蕭恒,我在外麵。”
她其實想說的是,蕭恒,我雖然人在外麵,但是我有點想你了。
可是這句話,她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才好。
“嗯,我知道,早上我讓周浩去接你們的。”
蕭恒雖然沒有聽出她埋在心裏的話,但是也沒有絲毫不耐煩,更是沒有覺得她說了一句廢話。
他知道她在外麵,但是她能主動打電話過來,就已經讓他覺得心裏很舒服了。
“我讓周浩帶孩子們去完了,我在四年前,我最後出事的懸崖邊。”
慕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實話實說比較好。
蕭恒一定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微妙。
果然,蕭恒聽到她說在那裏,微微征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你怎麽一個人去那裏了,那裏靠海,風大,你身子弱,多穿了衣服沒有?”
他的語氣無比自然,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就是一副尋常人家丈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