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顧立彥,不知為何,我心中竟然有點難受,他的心中應該還是有大伯的,隻是仇恨衝昏了他的頭腦,他不知道該如何正視他們之間的這種父子關係。
大伯在,顧立彥還可以隨便衝他生氣,發怒,甚至辱罵他。但如今顧立彥仇恨的這個人不在了,他想發泄內心的憤怒,也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心中難免產生落差感。
顧煜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立彥兄,堅強一點,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伯走了,但是他肯定會感知到你的這份感情的,一定能安然長眠。”
“兄弟,不說了,這事翻篇了。我先告辭了,再會!”顧立彥推開了顧煜城,強顏歡笑道。
隨後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車子在我們的視線中呼嘯而去,沒有一點點留戀。
顧煜城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人為什麽總要在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幡然醒悟呢?如果活著的時候能多點珍惜,少點鬥爭,那天下就太平了。”
我苦笑了一下,搖頭說:“隻可惜,老天爺是不會讓我們的生活太平的,熱熱鬧鬧的才覺得好玩呢,這樣才有生活的氣息。”
“走吧,該回家了。”顧煜城走過來,摟了摟我,我們一起上了車,今天是司機大哥開車,所以顧煜城陪著我一起坐在車的後排。
回到樓下,我和顧煜城下了車,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看了又看,還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居然是康宏?他不是出國了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顧煜城下意識的把我扯到了身後,用身子擋在我麵前,冷冷的盯著康宏看。
康宏閑庭信步似的走上前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兩個人,淡淡的開口說:“家悅,我們又見麵了,這麽久沒見,還真有點想你。”
康宏似乎把顧煜城完全當做透明的空氣了,無視他的存在。
顧煜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冷聲問:“康宏,你就這樣當著人家老公的麵,說想念人家的老婆,這樣真的好嗎?”
康宏冷淡地笑了笑,搖頭說:“顧煜城,我想你搞錯一件事了,在我的心中,家悅一直是一個完美的好女人,我從未覺得她是別人的老婆,相反,她隻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純潔而完美,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嗬嗬,”顧煜城不悅地看著他,冷笑道:“康宏,我看你是得了神經病吧,看樣子還病的不輕,是不是該進精神院去治療一下了?”
康宏無所謂的大笑幾聲,隨後盯著他看:“顧煜城,我勸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公司吧,現在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在這裏跟我廢話?我有沒有病?不需要你來鑒定。”
顧煜城冷著一張臉,問:“告訴我,收購我們顧氏集團股權的背後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直在偷偷摸摸的幹這些事?”
康宏聳了聳肩,一臉不知情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我這人做事從來不用偷偷摸摸的,不管是幹什麽,我都光明正大的去做。至於收購股權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很重要嗎?”
“你現在要做的並不是追究到底是誰收購了你公司的股份,而是應該想辦法如何挽救你在公司的地位,否則,就算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又怎麽樣?改變結局嗎?”
我聽了康宏的話,心中的疑團又擴大了,如果這事不是他幹的,那還能是誰呢?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力量,讓我們一直查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我站出來,沉著臉問:“康宏,我希望你不要騙我們,這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我想知道真相。”
康宏的臉上突然笑了,笑得非常燦爛,跟一朵花似的,好像他很高興看到我似的。
“家悅,你終於肯理我了?如果你想知道實情,可以,但我隻想跟你一個人說,你讓顧煜城滾開,我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康宏忽然一臉認真的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顧煜城,還沒開口,他卻堅決地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家悅,我不能讓你跟他單獨在一起,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
“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的,煜城,我隻想知道真相,不會做什麽,你就回避一下吧?”我開口哀求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
如果我們知道這事是誰幹的,或許就能知道背後的敵人到底是誰。到了現在,我們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大伯不過是被別人利用來迷惑我們的一個幌子而已,或許他有針對我們做了很多壞事,但他肯定不是收購股權的那個人。
真正危險的敵人還潛藏在我們的背後,潛藏在暗處。如果我們不及時把他揪出來,那我們還得繼續擔驚受怕,繼續過著這樣毫無安全感的日子。
“不,”顧煜城一把用力地摟著我,不斷地搖頭說:“不行,我不能讓你以身涉險,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怎麽能把你交到這個瘋子手裏呢?”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他道:“康宏是不會傷害我的,他要是真的會傷害我,當初他騙我說要自殺時,我大著肚子去見他,他那時候就應該傷害我了,可是他沒有,所以他還是善良的。”
我試圖努力說服顧煜城,讓他相信我和康宏在一次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好讓我去尋找真相,為我們日後解除危機做一點努力。
康宏清冷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顧煜城,家悅比你更了解我,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作為丈夫,你應該相信她才對,不然,作為一個男人,我鄙視你。”
顧煜城放開了我,把我拉到身後,上前一步,冷著臉質問他道:“康宏,你能答應我,一定會把她安然無恙的送回我的身邊嗎?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讓她跟你單獨見麵,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