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戴莉聊了一會兒,司機大哥就來接我了,我向戴莉告辭後,就跟在司機大哥的身後離開了。
路過公司一樓大廳時,我看到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長發女人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服裝雜誌在低頭看著,身形有些熟悉,隻是她把帽簷壓得很低,我看不清楚她是誰。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立刻湧起了一股不祥之感,於是我下意識地走在司機大哥的另一側,盡量離他近一點。
司機大哥發現了我的異樣,奇怪地問我:“太太,你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搖頭說:“沒事,好像看見熟悉的人了,也不確定是不是看錯眼了。”
司機大哥四下看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太太,你看見誰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女人原先坐的位置,那身影居然消失了?就在我跟司機大哥說了兩句話的短短十幾秒鍾裏消失了?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那個座位時,很確定那女人真的走掉了。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不由得拍了拍胸口,有些慶幸地說:“沒事了,那個人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司機大哥再轉頭看了一眼,估計他什麽都沒看見,心中還是很疑惑,但也沒問什麽,走在我的前麵。
我們一起出了公司大門,走向停在一旁的轎車。
司機大哥替我打開後座的車門,把手放在車門上,怕我碰到頭了似的,說:“太太,上車吧。”
就在我準備上車的那一刹那,有一個熟悉的女聲在我們身後響起:“曾家悅,好久不見了。”
我遲疑地停下了上車的動作,轉身來,看了司機大哥身後那個長發女人一眼,她就是剛才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
“蘇……安?”我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道。
司機大哥也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認得她,於是他連忙把我護在身後,冷聲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回來嚇我們家太太幹什麽?”
蘇安大笑了一聲,隨後鄙視地看了司機大哥一眼,不屑地說:“你不過是顧家的一條狗而已,什麽時候輪到你代替主人跟我說話了?”
“你……蘇安,你別太過分了!想當年,你不也是顧氏集團裏的一條狗嗎?而且還是一條母狗!”司機大哥憤怒地說。
我完全被她的突然出現震住了,還沒回過神來,隻能呆呆地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
蘇安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趙明,別以為你現在還在顧氏集團,你就比牛逼多少,想當初,你是個司機,我卻是後座的女主人呢,嗬嗬,現在易了主人,你倒忘了自己作為一條狗的本分了?”
司機大哥被蘇安的話氣得夠嗆的,喘了口粗氣說:“蘇安,我以前的確是載了你一段日子,但那又怎麽樣?你頂多是我們顧總用過的一塊抹布,還不是成不了氣候?還沒轉正就對我吆來喝去的,現在被擼下去了,還想重拾當年的威風麽?太不自量力了!”
“哈哈,”蘇安突然指著他厲聲說:“趙明,我懶得跟你廢話,你給我讓開,我要跟曾家悅這個賤人親自對話!”
“你以為你是國家領導人嗎?還想跟我們家太太親自對話?想都別想,除非你過了我這一關!”司機大哥張開手把我擋在身前。
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弓拔弩張的,我回過神來了,蘇安是要找我不痛快來了。
我冷著臉開口了:“蘇安,警察一直沒有追到你,沒想到你現在反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麵前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打電話報警嗎?”
見我終於說話了,蘇安嗬嗬一笑,搖頭說:“你不會報警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傷害浩浩,畢竟你也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做人總要留一線,以防日後再相見嘛!”
我還真被她抓住了弱點,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確很猶豫,因為一想到浩浩沒有父愛本來就很可憐了,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再失去母愛。
萬一浩浩長大後知道是因為我們而讓他失去母親的,隻怕他會恨我們的。我不想對蘇安趕盡殺絕,無非是想給平和積點福德而已,但沒想法蘇安居然這麽不識好歹,還拿這個來威脅我?
我強作鎮定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這段日子好像憔悴了不少,看來東藏西躲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蘇安,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日後為什麽還要相見?嗬嗬,你隨時有可能會成為階下囚,而我依然在繼續我的豪門太太生活,我們就是兩道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
“不,”蘇安冷笑一聲,搖頭說:“曾家悅,你太低估我的能量了。嗬嗬,我們不僅還會相見,而且說不定你還得叫我一聲大伯母呢!”
我心下一驚,難道蘇安又回到大伯的身邊了?大伯母,這個稱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難怪她一直沒有被警察抓到,原來是受大伯的庇護,大伯手下還有一支傭兵,警察當然不敢隨便上門抓人了。
蘇安見我這幅失神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怎麽樣?被嚇傻了吧?想抓我?也不問問你大伯同不同意,不問問他手下那支傭兵隊伍同不同意!”
我再次被她的話震住了,這女人的手段果然非同小可,居然收服了大伯?
“恭喜你,蘇安,等大伯日後把你帶到顧家大宴上,我再尊稱你一聲‘大伯母’吧!嗬嗬,等他在顧家人麵前承認你了,你才有可能成為顧家真正的一員。不過,我想,你要當上我和煜城的大伯母,還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呢。”
我一臉淡然地笑了,蘇安當年為大伯生下了浩浩,浩浩病危的時候,大伯要不是被顧煜城要挾威逼,他還不願意救這個兒子呢。
現在她以為回到大伯身邊,就是大伯明媒正娶的妻子了麽?也不問問大伯前妻的兒子顧立彥同不同意,他現在可是一直把大伯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