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連忙站起來問他:“醫生,剛才那支藥水的化驗單出來了?那藥水是幹什麽用的?”
醫生臉色凝重,把單子遞給我,可能是擔心我看不懂,於是開口解釋道:“那個假冒護士要給你紮的針水,是一種能損害人的神經的藥水,一旦注入你的體內,你的腦神經將會遭到嚴重的破壞。”
“由於你之前有輕微的腦震蕩,這支藥水能讓你直接變成腦癱,也就是變成智障甚至是植物人,病情惡化的具體情況得看人的身體承受能力。輕者會變成白癡或者智障,重者全身癱瘓,變成植物人。”
醫生這番話猶如五雷轟頂,把我瞬間劈得外焦裏嫩的,整個人懵在了當場。
身邊的康母也是大驚失色,連忙扯著醫生的衣袖問:“這就是那女人要下的藥?可真是狠啊!你們醫院報警了沒有?”
醫生點頭對我說:“我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報給醫院領導,他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跟你做筆錄的,到時候你隻要如實相告即可。”
我呆呆地點點頭,蘇安這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沒想到她下手越來越狠辣了,虧我以前還對她心慈手軟的。
我終於明白了那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蘇安對我做過的那些壞事,可她呢,處處把我逼向絕境,而且手段變本加厲,有過之無不及。
如果警察能把她抓到,我絕不會再心慈手軟了,該怎麽判就怎麽判,絕不會再看在養母和浩浩的份上放過她了。
有像她這樣蛇蠍心腸的媽媽,才是浩浩成長路上的一個壞榜樣。
康母連忙向醫生道謝:“謝謝你啊,醫生,放心,我們一定會配合警察的調查的。”
那醫生準備離開了,卻又轉過頭來對說:“曾女士,你的身體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早點出院吧。”
我朝他點點頭,“好,我這就給我老公打電話。”
醫生離開後,我把手裏的化驗單用手機拍了下來。本來想給顧煜城打個電話的,但想了想,他工作那麽忙,還是不打擾他了。
不久,就有兩個警察來到我的病房裏,問了我相關的情況,做了筆錄之後就走了。
康母說她已經打通關係,讓警察們盡快辦理此案,還說那兩個警察已經調走了醫院的監控視頻。
到了下午,康母陪我辦理了出院手續,並且一路陪同我回到家裏。
我回家的路上給顧煜城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我出院了,讓他下班直接回家即可。
一回到家,我打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平和,“李媽,平和呢?”
李媽正在廚房裏忙活,事先並不知道我回來,所以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有些驚訝。
我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走向客廳的嬰兒床上看了一下,沒看到平和,又走向主臥,裏麵的大床上也沒見平和的身影。
這時,李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平和在我房間裏睡覺呢!”
我這才想起,我們不在家的這幾天,平和應該是跟李媽一起睡覺的,於是推開李媽的房間,一眼就看見我家寶貝躺在上麵睡得正香呢!
我忍不住跑過去,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輕聲說:“寶貝,媽媽回來了!”
但見平和睡得香,我不忍心打擾她,於是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
康母就站在我身後,見我這個樣子,寵溺地笑了笑,說:“真羨慕你們母女倆,可以一起成長……唉,要是我有個這麽貼心的女兒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那該多好。”
我伸出手臂摟住她,笑著說:“幹媽,你不是有了我這個女兒嘛,不用羨慕啦,我現在也是你貼心的小棉襖。”
“哈哈,那倒也是。”她拍了拍我的手背,說:“既然你已經回到家了,我也放心了,那就先告辭了。”
“這麽快?不吃完晚飯再走嗎?”我想把她留下來吃飯,畢竟她今天幫了我這麽大的忙。
康母卻搖頭說:“不了,我得早點回去,不然康總就要下班了。你懂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怕康總回來找不到她人會不高興,“那行,有空再過來玩,今天的事情就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康母又嗔了我一眼,說:“咱們倆母女,謝來謝去幹什麽呀?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了。”
康母走後,沒多久,顧煜城就下班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滿臉焦急地問我:“家悅,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提早出院幹什麽?在醫院多躺一天,身體可以恢複得更好一點啊。”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搖頭說:“不,在醫院躺得骨頭都散架了,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今天出院跟明天出院差別也不大,所以就讓幹媽給我辦理出院手續了。”
“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什麽事?”顧煜城好像不相信這個理由足以讓我提前出院似的,又刨根問底地問。
我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化驗單,然後遞給他,說:“喏,你自己看吧!”
“這是什麽?”顧煜城打開那張化驗單一看,好像看不出裏麵寫著的到底是些什麽。
我走到沙發旁坐下來,疲憊地說:“那是蘇安要給我下的藥水的化驗單。我要是再不回來,恐怕要被人弄成植物人了。”
“什麽?”顧煜城十分震驚,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我,又把化驗單看了一遍。
我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跟他詳細地講了一遍,顧煜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最後咬牙切齒地說:“蘇安,這個惡毒的女人!真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不是因為大伯回來了?”我狐疑地問,雖然陸義林告訴我大伯要回來,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到目前為止,大伯都沒有出現過。
顧煜城的神色一滯,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猜的,你們之前不也猜過這種可能嗎?”我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敢說是陸義林向我通風報信的,不然這家夥估計又得打翻醋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