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城把我帶回家後,盡管他一直安慰著我。但因為今天的事情我還是一直寢食難安。盡管在顧煜城的懷裏,卻也一直想起白天的事,在他懷裏輾轉難眠。
那個叫賊九的人到底會是誰指使的呢?到底,想抓我幹嘛?帶著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能進入夢鄉。
顧煜城感覺到我的不安,問道:“家悅,你怎麽了?”然後順手開了床頭的燈。
我搖搖頭,不想讓他擔心我,於是沒有回答。顧煜城大手一撈,把我拉進懷裏,說:“別擔心。明天我就找賊九問個清楚。”
我詫異,沒想到我不說,顧煜城也能猜到我的心思。
好不容易撐到天亮,我盡可能地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卻還是把顧煜城弄醒了。沒什麽胃口吃飯的我早早地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玩著手機。
顧煜城很快坐了過來,拿起手機撥通了賊九的電話。
“賊九,是我。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昨天的事呢?”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很久,說:“對不起顧總,我不能說。”
顧煜城看了看我,說:“好,這是你的選擇。”
我滿懷希望的心情徹底低落,但又想起些什麽,問:“煜城,你和那個叫賊九的,什麽關係啊?”
顧煜城說:“賊九,以前我救過他的命。以前也跟我幹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不幹了。”
我心裏疑惑,既然顧煜城都救過他的命了,他為什麽還要綁架我?還不肯告訴顧煜城到底是誰想對我下手。
顧煜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說道:‘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遇到什麽事了。’
被顧煜城這麽一說,我更加擔心。如果賊九真的是被想要綁架我的人威脅,那想要綁架我的人一定不簡單。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隨口地問了聲:“煜城,康宏的事調查得怎麽樣了?”
顧煜城揉了揉眼睛,說道:“還沒著落。”
忽爾想起那天,康宏的母親來找我們的事。本來我和顧煜城都不想再和康宏的母親有什麽瓜葛,但現在煜城已經調查了那麽多天,都沒得到什麽結果。我開始有點想去找康母幫忙。
“煜城,現在這麽多天都沒有線索。過幾天我們去找康宏的母親幫幫忙好嗎?”我問道。
顧煜城點點頭,就這樣我們約好了過幾天要去找康宏的母親。
接下來的幾天,顧煜城和我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出門,第一是擔心再次發生在醫院的那種事,實則是因為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沒法經常走來走去。
但這幾天,我都睡不好。顧煜城在的時候,我心裏還有點安慰。偶爾他出去辦點事,我總能感覺到有什麽人在盯著我看。精神高度緊張。
終於在一天夜裏,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感覺。我隱約地感覺到,就在臥室的外麵,有好幾個人盯著我和顧煜城看。我輕輕地將顧煜城搖醒。
“煜城……你看窗外,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看。”我有些支支吾吾地說。
顧煜城睡眼朦朧地支起身子,順著窗戶的方向看了過去。我抱著被子也盯著窗戶。顧煜城打開房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事的,我去看看。你在這裏別亂走。”
我如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看著顧煜城離開的方向。顧煜城走到窗戶,往外麵看了看,過了一會他說:“家悅,外麵沒有人。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沒有人?怎麽可能?這種感覺我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我的第六感很少不準確。我還是不放心,於是說:“煜城,你下去看看好不好?我還是很擔心。”
見我如此堅持,顧煜城為了讓我安心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好,我去看看。”
我蜷縮著坐在床上,回憶著這幾天奇怪的感覺。在這個家的每一處角落,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還有那次,我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窗外有幾個人影。我從不相信有什麽鬼魂,看到這些影子唯一的原因,那一定是有人在監視著我和顧煜城。
本想跟著顧煜城一起下去,但肚子已經讓我有些許的難受,於是我就坐在床上等著顧煜城回來。我捏著手機,手心裏全是汗。
顧煜城下去已經有十幾分鍾了,還遲遲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他發生什麽意外,艱難地支起身子,一邊下樓一邊喊著:“煜城?煜城?你在哪……”
我喊了好久都顧煜城都沒有理我,樓下黑燈瞎火的。我摸索著將燈打開,燈火通明的房子裏顯得更加的空蕩。
我拿起手機,想要給顧煜城打個電話。電話撥通了,響鈴的聲音卻是從樓上臥室傳來。顧煜城沒有帶手機!
我打開手機的電燈筒,慢慢地打開門踱步走了出去。
“煜城……你在哪啊?”
依舊沒有人理我。寒風在我耳邊瘋狂地呼嘯著,刮痛我的臉頰。我越發地著急了起來,顧煜城怎麽會憑空不見了呢……
我撥開雜草,走到臥室下的窗戶,四處張望著。突然之間,身後晃過一個影子。
我猛地轉過頭,隱約地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後,他拿著一塊破布將我弄暈。
還沒等我叫出聲,我就已經暈倒在地。
當我醒來時,已經在一處豪華的臥室中。原本以為,想綁架我的人不會這樣善待我,沒想到竟然沒有對我五花大綁。還讓我住了一個像公主一樣的房間,可是越是這樣,我的心理就越慌。我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我防備地看著門一點一點被推開,心裏祈求著推開的人對我並沒有什麽惡意。也千萬不要對我的孩子有什麽惡意。我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沒有辦法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想起前兩次掉的孩子,我覺得自己的罪孽十分的深重。
顧煜城,你可不可以,快點來救我。
“吱”的一聲,房門徹底被打開。而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康宏。
他還是保持著第一次遇到我時的那種微笑,唯一變了的,是他的心。他的手段,已經讓我覺得再也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