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葉子的聲音,她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我跟康宏找了一間安靜的咖啡廳坐了下來,因為懷孕不能喝咖啡,我點了一杯檸檬汁,一坐下來,我就問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康宏將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看著我一直笑著,“那天家宴上麵,你沒說一聲就走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啊……那天啊。”我回憶起來,“那天煜城突然來接我了,我擔心你找我假扮女朋友的事情會被人發現,所以就直接走了,回去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一直都沒有給你打個電話說一下,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康宏笑著說道。
他的笑跟以往的笑完全不一樣,看得我心裏難受。也許我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可是我又沒辦法明說出來。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安靜的坐著。等到服務員將飲料送上來之後,康宏才突然說道,“家悅,我這些日子,挺想你的。”
他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破了什麽東西一樣。
我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慌張的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然後看著我自己麵前的檸檬汁。
“那個,康宏,其實我也挺想你的。”我尷尬的,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想要把這句話忽略過去。
可是康宏卻又解釋道,“你知道我說的想是什麽意思,家悅。”
麵對他這樣的逼問,我知道逃避不是辦法。隻好跟他說道,“康宏,我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你媽媽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答應了她不再見你的。”
“我知道,我媽都跟我說了。”康宏自始至終都在盯著我看,似乎要把我的心看透一樣。
我再次苦口婆心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想,我也沒什麽好跟你解釋的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家悅……”康宏有些著急的看著我,似乎還想在說什麽。
但是我立馬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康宏,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情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這樣到最後傷的都是自己。我還在上班,就先不跟你敘舊了,這兩杯算我請吧。”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走到吧台付了錢。
康宏一直坐在位子上,直到我拉開咖啡廳的大門,他的聲音才又傳過來,“家悅,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他,一個人回到了花店。
葉子看到我緊張的樣子,連忙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問道,“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我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事,估計是剛才走的太急。”
“那麽著急幹嘛,我這小花店又不忙,你還有身孕,凡事都小心一點,知道嗎?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可擔待不起哦。”葉子看著我說道。
“我知道啦。”我笑著歪了歪頭。
外麵傳來買花的聲音,我剛要起身,葉子就把我按著,讓我不要出去。但是我還是跟著她一起出來了。
看到外麵站著的人,我有些生氣,康宏居然又跟了過來。
看到我之後,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對著葉子說道,“我想買束玫瑰花。”
葉子非常熱情的給他推薦,康宏指了指一束剛包裝好的,看著我對她說道,“就那束吧。”
付了錢之後,康宏就捧著那束玫瑰走掉了,我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像顧煜城一樣,買了花又送給我。
但是葉子好像看出了我們的關係,等他走後,她朝著我擠了擠眼睛,問道,“那個小帥哥是誰啊?好像跟你關係很不一樣哦。”
我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就是剛才聊天的朋友而已啦,知道我在賣花,所以專門過來這裏買花的。”
“真的假的?”葉子陰陽怪氣的問道,兩隻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似的,看得我心裏發麻。
我隻好舉手投降,“好吧好吧,實話跟你說吧,但是你千萬不要告訴我男朋友,他是最愛吃醋的一個人了。”
葉子拍著胸口保證,“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他喜歡我,我不喜歡他,就這樣。”我簡潔明了的回答道。
葉子像是早就預料的點點頭,“看出來了,不過啊,家悅,我覺得這孩子戾氣有點重,你不喜歡他還是要跟他說清楚,不然我感覺他是不會罷休的。”
這句話聽得我有點毛骨悚然,“你怎麽看出來的?康宏他不是這樣的人吧。”
“相信我,我這人一向看人很準的。”葉子自信的對我眨眨眼睛。
我忽然想起顧煜城之前跟我說的,讓我遠離康宏之類的話,他說的話也是類似,康宏看上去很有心機的樣子。
我腦子裏莫名浮現出了第一次見到康宏的樣子,他燦爛的笑容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我兀自搖了搖頭,怎麽想都覺得康宏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
晚上回到家後,剛到門口,我就嚇了跳。因為那邊擺著一大束的紅玫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康宏今天下午買的那束。
我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下,裏麵還夾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等你,永遠。”這麽曖昧不清的話要是被顧煜城看到了那還得了。
這花肯定也不能抱進屋去,畢竟紅玫瑰代表的花語誰都知道。思索了半天,我還是覺得拿去小區下麵的垃圾桶扔掉。
這個該死的康宏,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難道他不知道我會因為這個和顧煜城吵架嗎?
我拿起花,就鑽進了電梯,因為花束太大,占了大半個空間,到了停下的樓層,每個人都抱怨了一句。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我的手實在有些發酸,隻好把花放在地板上休息了一會。我不住的給自己扇了扇風,眼光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顧煜城正一邊拉扯著領帶,一邊朝著我這裏走過來。
我心想完了,肯定免不了又要鬧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