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蘇安不去當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跟你說了,顧煜城出差去了!”我說著就要搶回手機,沒想到我的手剛剛碰觸到她的衣服,她就立即倒了下去。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你說話就說話,推我幹什麽?”蘇安臉上盡是委屈,真的就像電視劇裏麵演的那種受苦的小媳婦。
更令我覺得無奈的是這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我深知這樣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我,說不定我跟蘇安的這一段早就被人拍成視頻發到網絡上去了,網民的口誅筆伐我可是不敢招惹的。
我歎口氣,對她說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上去看。”
蘇安似乎就等著我的這句話,她裝腔作勢的抹了抹眼淚,不忘再次誣陷我一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那時候,我真想對她罵一句髒話!
心裏百般不情願的拿出了鑰匙,蘇安眼裏盡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她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我們新買的沙發上,對著屋內左看看右看看,還時不時的拿起一些東西把玩著。我這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衝著顧煜城來的。
“你看到了吧,顧煜城真的不在家。”我心裏氣憤到了極點,可還是語氣平和的跟她說道。
“那他到哪裏去了?”
“我都跟你說過了,顧煜城出差去了。”我重複著這句話。
蘇安轉過頭,冷笑了一下,“你當我是傻子嗎?言墨說他早就回來了。”
一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言墨的分量我是知道的,顧煜城所有的行程她都知道。可是既然顧煜城回來了,為什麽我卻不知道。
這就是蘇安來找我的理由?!
“隨便你吧。”我衝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肩,一個人回到了臥室。
原以為蘇安呆一會就會離去,結果等我睡了個回籠覺起來的時候,她仍然抱著孩子坐在客廳裏,看到我出來,還瞪了我一眼,示意讓我不要吵到孩子。
我真是窩火!
中午我準備自己做飯吃,蘇安揚言也把她的那份煮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又把飯做好端到了她的麵前,故意把辣椒放了很多。聽到她嗆得直流眼淚,我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但那也隻是一時的舒爽而已。
我悄悄去衛生間給顧煜城打了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沒辦法,隻好給他留了一條語音短信。一下午都在等他回複。
盡管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想著顧煜城不會就這樣把我們三撂下了吧?又覺得不太可能。
到了晚上,門外有人按門鈴。我欣喜的趕緊跑去開門,沒想到確是搬家公司的人。心裏一陣失落。
“我這邊沒有給你們打電話,你們應該找錯房間了吧。”我告訴他們。
“沒有錯,是搬我的東西的。”蘇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外的人就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搬了進來。蘇安自顧自的找了一個房間,原來一下午哐啷作響,竟是她在給自己做窩?
我感覺到一種被侵犯的羞恥感,趕緊阻止道,“蘇安,你到底想幹什麽?這裏是我的家,你憑什麽搬進來!”
蘇安也不生氣,隻是把手抱在胸前,輕蔑的說道,“這裏是煜城的房子,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了?你有花過一分錢嗎?還有,我帶孩子來找爸爸,有什麽問題嗎?”
她說的沒錯,我的確一分錢都沒花。我不想再讓人看笑話,隻好一個人默默的回了房間。
不知道這個顧煜城到底在搞什麽鬼,等他回來,我非要分說不可!
可是他接連幾天仍然不見人影!
蘇安大搖大擺的在這間房子裏出入,我們各自照顧各自的生活起居,不說一句話。本來以為她會比我想象得要著急,沒想到卻表現的很平淡,似乎顧煜城的行蹤對她來說不是那麽重要。
一直到一周後,顧煜城才出現。
那天響起敲門聲,因為臨近中午,我們都以為是叫的外賣。蘇安裝作沒聽見似的,一個人吃著水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受不了的給了她一個白眼,打開門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親愛的,我回來啦,有沒有想我啊?”
眼睛聚焦了好半天,我才確定門口站著的人是顧煜城。沒有意料中的那種激動,反而更多的是一種無言的憤怒。我流著眼淚對他吼道,“這麽多天你死哪去了?”
“噓……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出了點意外。”他趕緊抬起手給我擦淚,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
這時他似乎注意到了蘇安,怔了一下,“怎麽你也在這裏?”
蘇安故意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浩浩吵著找爸爸,我隻好帶他過來這裏了啊。”接著,孩子便蹣跚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顧煜城的大腿,親昵的叫道,“爸爸,我好想你啊。”
我往旁邊挪了幾步,故意裝作看不見似的。
過了一會,顧煜城拉著我進了臥室。我心裏生氣,躲開了他的懷抱,質問道,“你不是跟我說隻是去出差嗎?為什麽你消失了大半個月,還不接我電話?”
他無奈的抿了抿嘴,嘟噥著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花言巧語的來哄我。但這次我真的很是不解,他再次張開手臂迎上來的時候,用力的推開了他。
顧煜城吃痛的倒抽一口氣,額頭上直冒冷汗。看到他難受的樣子,我心裏覺得不對勁,緊張的走過去,問道,“你怎麽了?”
他在床上坐下來,緩和了一下,才說道,“我受了點傷。”
“受傷?”我大吃一驚,小心翼翼的在床邊坐下。脫下他的衣服才發現,腹部那裏有一條還縫著線的傷口,蜿蜒著伸向後腰那去了。
我好半天說不出話,鼻子酸酸的,喉嚨像哽了一顆石頭一樣,難受得隻能啪嗒啪嗒的掉眼淚。良久,我才問道,“又是你大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