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工作生活又恢複到了平靜的模樣,也越來越忙碌了。
我和手下的關係依舊平等,我還是沒有指使他們的習慣,做好的資料親自送去給顧煜城。
可是顧煜城卻外出不在公司,我又正好遇到來送企劃案的小姑娘。我跟她說顧總不在,她說:“那怎麽辦,這個案子他急著要啊。”
“那你等下再來吧,估計他等會兒就回來了。”
“不行,我等會兒還要出去做一個調研,沒時間。”
我想了想,還是做出決定,“那你給我吧!我等一下再來一趟給顧總。”
小姑娘如獲大赦,“那謝謝了,曾總監,太謝謝了!”
我擺擺手不在意,轉身就要回去。半路卻遇上了白子謙,他叫住我:“家悅啊,不,曾總監,我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說。”
“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公司裏有些流言給你造成了不便,是我對不起你,我已經告誡過陽陽了,你別在意。”
我做出不在意的樣子,“這有什麽的,童言無忌嘛,誰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玩笑。”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沒事了,你去忙吧。”
之後我們就分別了,有好幾天都沒說話。
我將我的資料和企劃案一起給了顧煜城,他也沒問我什麽,著急地先研究了一下,不置可否。我沒有打擾,還是忙自己的事情。
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顧煜城的事業也會越來越有起色,我們都對未來充滿期許,我甚至在想要怎麽跟我媽說這些事情了。可是顧煜城卻突然忙了起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公司裏的氛圍一直都很壓抑,漸漸地有消息傳到我們部門了,傳話筒李藝丹說公司最近一個很重要的企劃案泄露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我給顧煜城的文件。我問:“是什麽企劃案?”
“就是林水市那個的唄。”
我心裏一咯噔,果然。我開始戰戰兢兢起來,雖然我什麽都沒說過,可是那份文件畢竟經過我的手啊,不論怎樣都是會來問我的吧。
不過也沒什麽,因為我確實什麽都沒做過。
企劃案泄露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顧煜城為此動了大怒,雖然說那份還不是最終敲定的方案,可是還是被對手公司拿去競標了,我們自己再怎麽修改都不行了,必須要全部推倒重做。
我知道顧煜城心煩,一直都不敢招惹他。為了查清楚這件事,公司組成了調查組,每天都有人被叫進去問話,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戰戰兢兢。
我做好了準備接受審問,可是還沒輪到我就已經傳出了一個消息,說這事兒是白子謙做的。
我心裏非常疑惑,這怎麽可能呢?白子謙那麽老實巴交的,在顧煜城麵前連多看一眼都不敢,他的嘴也是最嚴的,怎麽會泄露企劃案呢?
對於這個傳言我是不相信的,也不願意與別人討論,有人問起我的時候我隻說不知道。我的這個避而不談的態度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想來也是,他從前和我傳過緋聞,查到他,一定會牽連我。
顧煜城對此不置可否,我和白子謙的緋聞已經夠讓他頭痛,這種消息他肯定是寧可信其無的。
該來的終於還是會來,有人來通知我去會議室接受審查。
我深呼吸一口氣,走進了會議室。
最中間坐的是調查組的臨時組長王麗,在角落旁聽的是顧煜城。我多日沒有見他,想不到要在這樣的境況下麵對他。他高高在上,我卑微如塵。
王麗問我,“你和白子謙什麽關係。”
我不慌不忙回答:“同事。”
“聽說你們關係很好?”
“一般吧,隻是比財務部其他人更熟一點而已。”
“聽說那份是企劃案是你親手交給顧總的?那在交給顧總之前你有沒有看過其中的內容。”
“沒有。”
王麗點點頭,“嗯,那天你好像一直都沒有靠近複印機是吧?”
“是。”
“你有男朋友嗎?”王麗突然換了一個方法盤問,我也提高了警惕。
“我其實已經訂婚了,以前不說是不想被大家八卦。”
“那可不可以請問你未婚夫是誰呢?”
“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總之他不是顧氏的員工就是了。”
“那你為什麽還怕被傳出緋聞。”王麗忽然咄咄逼人起來。
我忍不住有些磕巴,“我……我的未婚夫社會地位特別,我怕被他人知道。”
“真的?那為什麽公司會傳出你和白子謙的緋聞?”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白總監的孩子陽陽的一些童言無忌,被同事聽了,大人容易多心。”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在林水市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傳出緋聞了啊?”
“這個我不知道。”
“我聽說,當時你行李箱裏帶了男性的衣物,你說是幫別人帶的,可是後來白子謙來借的時候你都給他了,後來也沒有再要是怎麽回事?”
“我……”抬頭看著顧煜城,他卻看著別的地方。
王麗繼續提問:“我還聽說,你們到達林水市的第一天,有人去敲你的房門,你不在,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裏。然而關鍵問題是,白子謙的房門也沒人應。那麽,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裏?”
我還是看著顧煜城,這問題我沒法回答。顧煜城也終於忍不住了,看著我的眼睛叫停,“夠了,換下一個。”
我淺淺鞠了一個躬,挺直著脊背離開了會議室。出了門我卻有些虛脫,我看不懂顧煜城的意思,從前我就看不透他,現在依舊不能明白。
回到辦公室大家都上來問我怎麽樣,我苦笑,“就是像審犯人一樣唄。”
“那你有事嗎?”
“沒有。”
“可是那份企劃不是經過你的手……”有人推了那個沒眼色的小姑娘一下。
我笑笑,裝作不在意,“沒有,說清楚就好了,畢竟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