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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終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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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閻浮進宮麵聖時,王月鸞已經張羅著將袁子嬌安頓在李府了。別看王夫人在江湖上沒有什麽聲望,在興道坊李府卻是說一不二的存在。袁子嬌跟李閻浮青梅竹馬,在王月鸞心中早就將她視為兒媳婦的第一人選。


  很多事情,兒子李閻浮不著急,她這個做母親的總得著急不是?

  王月鸞將袁子嬌安排在李閻浮臥房附近的廂房裏,這心裏的意思,明眼人都一目了然,袁子嬌自然更清楚了。不過說實話,自從跟李閻浮在瀚海重逢後,兩人一同經曆了委羽洞天的種種,確實喚醒了她不少兒時的回憶。


  要問她心中對李閻浮是什麽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一點好感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天在光福坊岐山派別院的門口,李閻浮說的那番話確實讓她產生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過,袁子嬌總覺得,現在的李閻浮跟她兒時認識的李閻浮,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也許是這十二年孤身在外的經曆,讓李閻浮的性格有了些許變化。不管怎麽說,她還是嚐試著接近李閻浮,盡量去了解他。


  李閻浮離開太極宮後,匆匆趕回了興道坊。他多年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那塊崔燦的玉佩,是所有事件的關鍵。抓住這條蠶絲,才能剝開厚厚的蠶繭。現在就是爭分奪秒,能越快找到破解謎團的方案,才能掌握主動。


  回到李府後,李閻浮找來管家明叔,問了問袁子嬌的住處,就急忙趕了過去。明叔人老成精,在李閻浮身後露出了會意的笑容。倒是他身邊的小猴子,不解地看著明叔的笑,突然覺得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子嬌,睡了嗎?袁子嬌的屋內還亮著燭火,李閻浮沒有直接推門而入,他在門口輕聲的問道。


  “進來吧,這麽晚了,有急事嗎?袁子嬌開口說道。


  李閻浮推門走入袁子嬌房中,袁子嬌正坐在八仙桌前調息修煉。兩人對視了一眼,李閻浮的視線毫不躲閃,他眼中流露出的欣賞之情讓袁子嬌忍不住轉移了視線。李閻浮走到袁子嬌對麵,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突厥使團的正使闕特勤,今天晚上在長安城中被人劫走了。據我推測,這件事應該是白奕密諜所為,甚至很有可能是攔江盟做的!


  “你覺得攔江盟是白奕妖族搞出來的?袁子嬌問道。


  “沒錯,根據太史局獲得的情報,這攔江盟極有可能是白奕密諜在大唐的暗線。他們莫名其妙的跳出來刺殺你們幾個,這才過去一天,闕特勤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劫走,這其中必然有聯係。李閻浮答道

  “就算如此,我們也無從找起,誰知道攔江盟藏在什麽地方?袁子嬌一直沒有看向李閻浮,她故意裝作起身活動,走到屋內擺出了《大赤攝真錄》中的劍樁姿勢,一邊練一邊說。


  “攔江盟盟主親口承認,崔燦失蹤案還有我大兄被害一案,都是他們攔江盟做的。李閻浮也站了起來走到袁子嬌身邊,一邊欣賞她嬌豔的麵容,一邊說著正事,“巧的是,今天早上,我們大唐的十八皇子壽王李瑁,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塊玉佩。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崔燦隨身佩戴的那塊玉佩。


  “大雲光明寺的未來尊首方嶽曾經告訴我兩條關鍵線索,其一,靖安案中替“餘狄搭橋牽線的另有其人,這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三位宰相的後人。李閻浮在屋內來回一邊踱步,一邊說。


  當李閻浮再次經過袁子嬌身邊時,一股清香傳到他的鼻子,他轉頭看了一眼袁子嬌繼續說道:“其二,崔燦離開大雲光明寺時,將自己的玉佩遺落在那裏,後來方嶽將玉佩交給了我雲景大兄,接下來雲景大兄就遇害了。


  “你覺得這塊玉佩是破解迷局的關鍵?袁子嬌猜透了李閻浮的想法,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好友,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沒錯,正是如此。李閻浮走到了袁子嬌的身前,微笑著看著她說,“靖安案也好,雲景案也罷,所有與其相關的線索都無法推衍出來。這天機似乎是被人掩蓋了一般,重重迷霧無法勘破。


  “而這塊玉佩正好可以幫助我們進行推衍。下午我自己一人試了試,還差了那麽一線,隻有使用《推背秘卦訣》才可以。李閻浮邊說邊直視著袁子嬌,這次袁子嬌沒有再躲避他的視線,而是跟他眼神交匯在一處。


  “還請桃花仙子助我一臂之力!李閻浮故意調侃道。


  “晨曦劍星過謙了!你一位煉神還真期的大修士,那裏還需要我這位弱女子的幫助?袁子嬌聽到李閻浮的調侃,臉上微微一紅。她停下了劍樁的修煉,轉身微嗔道。


  “占卜推衍一道,無窮無盡。正所謂達者為師,還請袁女俠不吝出手。李閻浮腳下一閃,再次出現在袁子嬌麵前,這次幹脆就躬身行了一禮。


  “你再這樣不正經,我可不幫你了!袁子嬌臉上紅撲撲的,越發嬌豔了起來。她跺跺腳,指著李閻浮說道。


  袁子嬌這麽一說,李閻浮連忙求饒了起來,發誓不在調侃於她。兩人這麽調笑一番,似乎又回到了兒時,彼此在岐山玩耍打鬧的時光。袁子嬌和李閻浮心中的距離感,也減少了許多。


  這就是李閻浮故意如此的原因。


  袁子嬌和李閻浮兩人雖然在瀚海重逢,但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很多話李閻浮想說都無從說起。這十二年來,袁子嬌的身影不時會出現在李閻浮的腦海中。但是李閻浮無法確實自己的感情,畢竟兩人分別時,袁子嬌隻有十一歲。


  作為擁有兩世記憶的李閻浮,怎麽也不可能有戀童癖吧?直到在瀚海重遇亭亭玉立、嬌豔如花的袁子嬌時,李閻浮才確認了自己對她的感情。


  今天晚上,李閻浮既要尋求袁子嬌的幫助,也要主動出擊追求自己的幸福。


  “拿來吧。袁子嬌伸出手,說道。


  李閻浮心領神會的從懷中掏出玉佩,抓起袁子嬌的手,把玉佩放在她手中。袁子嬌懶得吐槽他的小動作,抽出手拿著玉佩仔細地打量起來。玉佩還保留著李閻浮的溫度,袁子嬌看著看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又是一紅。


  李閻浮坐回到八仙桌前,一隻手放在桌上撐起了自己的腦袋,就這麽欣賞著眼前的玉人。袁子嬌拿著玉佩,也走到八仙桌旁坐下。她正了正心神,伸出右手緩緩掐動起來,手指越動越快,發出了一道微微的靈光。


  過了一會,袁子嬌停下推衍,開口說道:“確實隻差那麽一線,我們聯手用《推背秘卦訣》,應該可以推衍成功。


  “好,那我們聯手試上一試。李閻浮站起來說道。


  袁子嬌點點頭,走到李閻浮身前伸出雙掌。李閻浮也將雙手伸出,兩人掌心相對將玉佩夾在兩人掌中。隨後袁子嬌和李閻浮都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著《推背秘卦訣》口訣,調動身上的真氣按照特定的線路遊走了起來。


  李閻浮左手一合,抓住了玉佩,身體向左一轉背對著袁子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掐動起來。袁子嬌順勢將自己的左手貼在李閻浮的背上,右手也在空中連連掐動。


  兩人右手的動作幾乎一致,節奏也完全同步。兩道靈光從兩人的右手泛起,漸漸合為一道靈光。推衍的過程說慢也慢,說快也快。過了不知多久,兩人同時睜開眼,開口說道:


  “歸義山艮群魔至,青石之下有玄機。


  李閻浮和袁子嬌說完後,都陷入一陣沉思,兩人在心中思考著讖語的意思。袁子嬌似乎想起了什麽,她看向李閻浮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心領神會的同時說道:“長安歸義坊。


  “走,我們去看看。李閻浮拉起袁子嬌的手就要往外走,袁子嬌輕輕地抽了抽手,無法將手從李閻浮的掌中抽出。袁子嬌扭頭白了李閻浮一眼,手上不再掙紮,就這麽讓李閻浮牽著走出了房間……


  光德坊溫宿客棧,明月公主阿史那珍的小院。石阿失畢這位突厥使團的副使,一從皇宮出來哪都不去,就這麽直奔著阿史那珍的小院而來。不知道的人,可能會懷疑這明月公主,才是突厥的正使呢。


  阿史那珍正在小院中一邊賞月一邊自酌,石阿失畢走進小院,毫不客氣地擺擺手,讓阿史那珍的侍女站到小院外警戒。這名侍女居然還真得聽他的吩咐,乖乖地走到了小院門外。


  “你還有心情喝酒!石阿失畢這會看起來可沒有在太極宮時那麽鎮靜,他坐到阿史那珍對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喝慢點,沒人跟你搶。阿史那珍還是那副悠閑的模樣,她看了看石阿失畢說道,“怎麽了,是大唐的皇帝陛下給你吃掛落了?逸標苾呢?我看你是一人回來的,他到哪去了?


  “別提了,那家夥被李思泉給活抓了!石阿失畢放下酒杯說道,“還有那個李晨曦,我早就說過,讓你們想辦法除了他,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這家夥絕對是懷疑上我們了。


  “慌什麽!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這李晨曦十分難纏,不是那麽容易除掉的。阿史那珍嫵媚的笑了一下,說了下去,“我早有安排,一會夜深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從此遠走高飛豈不快哉!

  “我就怕走不掉,這裏畢竟是大唐境內,太史局和麗競門的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別我們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追上來了。石阿失畢憂心忡忡的說。


  “你當太史局和麗競門的人都是天上的神仙嗎?要是他們有那麽厲害,當年餘狄那家夥怎麽從長安離開的?阿史那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


  “不一樣的,這次我們鬧得太大了!石阿失畢搖了搖頭說,“還有那個攔江盟,也不知道靠不靠譜,別被李晨曦一鍋端了,到時候連累了我們就不妙了。


  “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膽子。阿史那珍端著酒杯,走到石阿失畢身旁,直接坐到他的懷中,舉起酒杯喂他喝了一口。


  “我要是沒點膽子,敢跟你這個妖女在一起嗎?石阿失畢挑了挑阿史那珍的下巴,故作豪氣地說道。


  “那小女子倒要領教一下石郎的膽,到底有多大呢?阿史那珍一邊說,一邊撫摸著石阿失畢的胸脯。


  “妖女,找死!讓本將軍收拾收拾你!石阿失畢一把抱起坐在自己懷中的阿史那珍,快步走向屋內走去。阿史那珍倒在他的懷裏,捂著嘴輕笑。


  夜幕還是那麽深沉,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一朵浮雲,將皎潔的明月遮住了大半,似乎不想讓她看到這羞人的一幕。小院裏的月光如水一般退去,隻留下一桌的殘羹冷宴,還有那餘溫猶存的青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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