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送去家廟
齊冽的馬車布置當然要比淩國公府的馬車豪華的多，下麵的一走進馬車裏，就看著地上墊著軟軟的毯子，更不論其他裝飾了。
“月兒，來，做到這兒來。”齊冽微笑著想要拉過她。
隻是青黛硬著頭皮攔住：“殿下，男女有別，您和郡主共乘一騎，不太好吧。”
鈴蘭一聽，這青黛膽子也忒大了吧，這意思是讓殿下出去，不能坐在馬車裏啊。悄悄扯了扯青黛的袖子，示意她別說了。
齊冽眉梢微挑，看向淩皓月，你這丫鬟好大的火氣。
“青黛，不得無禮。”淩皓月並無責備之意，青黛不過就是知道了原來那夜毀她清白的人是齊冽，有一種上當的感覺，所以心裏有些不順罷了。
郡主都發話了，青黛也不能再說什麽，隻得回道：“是。”看了看齊冽和淩皓月，心中暗自感歎，也許這就是兩人的緣分吧，這樣其實也好，郡主從頭到尾都是屬於殿下的。
托齊冽的福，淩皓月坐了有史以來走的最穩的馬車。在齊冽的吩咐下，馬車可謂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悠悠的前行，可苦了充當車夫的天陽和天樞了，天陽心中默念，為了小殿下，他忍。
原本很近的路程，就這樣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月兒，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勞累，有什麽事交給青黛小夭去做就好。”齊冽依依不舍地拉著淩皓月的手。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團子的。”淩皓月莞爾一笑。
“我走了，你也要小心。”
知道淩皓月進了大門，齊冽這才吩咐道：“走吧。”
……
淩皓月回了府，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玉蘭苑向老夫人請安。
從前每次去玉蘭苑，趙氏和淩婉柔總有一個在，今日卻是一個人都不在，淩老夫人就隻有周媽媽陪著，一見著淩皓月，麵上才顯出一點點笑意。
“皓月給祖母請安。”
淩老夫人擺了擺手，招呼她坐到身邊。
“月兒，瞧你都有些瘦了。”淩老夫人很是心疼地看著她的小臉。
實際上淩皓月已經很努力地進食了，隻是肚子裏畢竟有個孩子在，不比往日。淩皓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要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了。
“皓月知錯，讓祖母擔心了。”
淩老夫人見孫女兒如此乖巧，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祖母不擔心，哪像你大姐姐……”
看到淩皓月，淩老夫人不免想到淩婉柔，這個她從小疼到大的孫女兒，近些日子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昨日的事，大姐姐也是被人暗算的，祖母您也放寬心，索性也沒有釀成大錯。”淩皓月又問道，“怎麽今日沒看到大姐姐？難道她的毒還沒完全解了？”
媚骨香雖然藥效強，但是有宮中太醫出手，也不會說今日還不見好。
“別提她了，她那是自作自受！”淩老夫人咬牙說道。
淩皓月腦子裏閃過一個猜想，道：“祖母，您的意思是那茶裏的毒是大姐她……”自作自受，難道說那媚骨香根本就是淩婉柔自己下的。
昨日的事情處處透露出詭異，雖然最後以文清瑤的歹毒心思結案，但是淩皓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文清瑤也不至於做這麽蠢的事情吧，還留下這麽明顯的把柄。
“月兒啊，本來這事兒祖母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想著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些時候蕭家來提親，你也要嫁為人婦了，這些後宅的手段你知道也好。”淩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淩皓月不語，靜靜等待淩老夫人的話。
“婉柔她在茶裏下藥，想算計文清瑤，結果卻失了手，自己把那杯茶喝了，要不是被後來李家的小姐說出文清瑤的歹毒心腸，那我們淩國公府才真正是丟盡了臉麵。”
淩老夫人說起來就生氣：“我本來也不知道，隻以為是她糟了文清瑤的算計，結果夜裏我實在擔心，就讓周媽媽悄悄去看看她，結果卻聽她親口和趙氏說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真是不知道淩國公府的家教出了什麽問題，讓她養成這般小性子，就因為文清瑤的舞藝在她之上，她就心裏嫉妒，還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那媚骨香是什麽東西，是她一個閨中女子該沾染的嘛！”
淩老夫人最恨就是這一點，淩老夫人李氏出身書香門第，這些個媚藥什麽的，她是打心眼兒裏看不上。
“大姐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會有媚骨香這種藥呢？”
“婉柔沒有，可不代表趙氏沒有。”
淩皓月眉頭微皺，道：“祖母，大伯母執掌府中中饋多年，鮮少出差錯，依皓月看，大伯母也不是這麽不謹慎的人。”
淩老夫人方才正是在氣頭上，把事情的過錯全都推到趙氏頭上，但是經淩皓月這麽一說，她也覺著趙氏應該不是這麽蠢的人呐。在宮宴上下藥，還明目張膽地以敬茶之名下藥，這委實手段太過低劣了。
“祖母，那宮裏是什麽地方，人多眼雜，要帶著那媚骨香那樣的藥進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淩老夫人聽得猛然心頭一驚：“月兒你是說難道是有人指使婉柔這做的？”宮裏最厲害的人物可是各宮娘娘們，外人不好將媚骨香這樣的東西帶進去，但是若是宮裏原本就有呢？
“這個蠢貨！”淩老夫人忍不住開口罵道，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皓月也隻是胡亂猜測的，祖母不要放在心上。”淩皓月柔聲寬慰道。
淩老夫人略微一沉思，沉聲道：“蠢貨，她這是要害死整個淩國公府才肯罷休嘛！”
“月兒啊，要是婉柔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淩老夫人如今是越看淩皓月越發覺得，這才應該是淩國公府的小姐。
淩皓月淺淺一笑：“祖母您就不要笑話皓月了，大姐姐自有她的好。”
“她哪裏好了。”淩老夫人陰著臉，說道，“隻長臉蛋不長腦子，要是再讓她這麽胡鬧下去，整個淩國公府都會被她連累不可。”
淩老夫人現在回想起來，都沒發現淩婉柔到底哪一點是優點了，論相貌，淩國公府的幾位小姐相貌都是不差的，但是要論最美的，還是要屬淩皓月。再說腦子，淩婉柔是壓根就沒有，蠢笨如豬。從前淩婉柔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的，淩老夫人也就看在從小承歡膝下的情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膽敢在宮宴下做出下藥這種事情，重則是要誅九族的啊，淩老夫人對她是徹底失望了。
祖孫倆正說著，突然有丫鬟在門外求見。
“老夫人，不好了，老爺和大夫人吵起來了。”
淩老夫人臉色大變：“他們又在鬧什麽？”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一天兩天的，怎麽就有吵不完的架，每次吵架還得她這個老太婆出麵調停。
丫鬟答道：“老爺說要把大小姐送到家廟去，大夫人不同意，然後兩人就在大小姐的院子裏吵起來了。”
原來是這事兒，淩老夫人是不滿淩婉柔，但是怎麽說她也是淩國公府大房唯一的嫡女，若是真的就送去家廟了，未免有失妥當。
“月兒，你隨我一起去看看。”
“祖母，皓月是個晚輩，如果過去，不太合適吧。”二房的女兒去看大房的夫妻因為兒女而吵架，這可不是好笑嘛。
淩老夫人正色道：“沒什麽不合適的，老大和趙氏還沒你頭腦清醒。”
“好吧，祖母您別生氣，皓月隨您一起去看看。”淩老夫人的話不由得要讓淩皓月多想，老夫人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這麽說的嗎？
……
淩婉柔昨夜強行泡了二個時辰的涼水，雖然媚骨香的毒解了，但是身子卻終究是受涼了，眼下正躺在辦躺在軟塌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
趙氏緊緊地站在前麵，護住淩婉柔，目光陰冷地盯著淩國公。
而淩國公臉紅脖子粗，沉聲道：“趙氏，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今日我是一定要將她送走，由不得她再禍害其他人了。”
趙氏哪裏肯讓：“你休想，有本夫人在，我看誰敢動大小姐。”
這可苦了管家了，他要是聽淩國公的話吧，就是得罪了大夫人，若是不動手吧，淩國公又不幹，他這是左右為難，心裏不住地祈禱老夫人趕快來吧，他不過就是個下人，可真是進退兩難啊。
“趙氏，你別忘了，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要是再攔住，我連你一起送家廟去！”淩國公發了狠。
“夠了，鬧什麽！這麽大聲音，生怕別人不知道了是吧！”
淩皓月扶著淩老夫人走了進來，看著碎了一地的碎瓷片，淩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沉了。
趙氏一看淩老夫人來了，直接朝淩老夫人跪下，膝蓋正好抵在地上的一片碎瓷片上，硌得她生疼。
“老夫人，兒媳求您了，婉柔她就要議親了，這個時候把她送去家廟，那她的一生可就毀了。”趙氏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淩皓月眉梢微挑，趙氏的苦情戲倒是演的不錯，方才在淩國公麵前就是一個護女的強大母親，一見著老夫人就立刻眼淚汪汪。隻可惜若是往日裏趙氏這招可能還有用，但是眼下老夫人知道了淩婉柔居然被人利用了，稍有不慎就會帶來滅頂之災，淩老夫人怎麽會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