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說那麽做什麽
“難道郡主也對我的表哥感興趣不成？”
淩皓月看了一眼文清瑤，對上她那雙暗懷著探究的眼神。
“文小姐你想多了，陛下不問起，你鎮遠侯府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明知道雲妃娘娘有意賜婚，你就鬧出個訂了親的表兄，文小姐好算計啊。”
文清瑤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淩皓月是指她故意說出個不知名的表哥，隻是為了推脫賜婚，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麽表哥，這可是欺君之罪。
“本來就是我鎮遠侯府的事情，難道還要逢人就說不成！”
淩皓月淡淡一笑：“文小姐知道就好。”
既然知道，那就別在她麵前炫耀，假想情敵有意思嘛？
“裝腔作勢！”淩婉柔忍不住冷哼道。
“婉柔！”趙氏低聲輕斥道。眼下鎮遠侯府風頭正盛，不是已經漸漸開始走下坡路的淩國公府可以比的。
淩婉柔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她本來已經注定是今日宮宴的頭一份，可是偏偏文清瑤也跳舞，還壓過了她，她方才坐的就成了陪襯，而且還是被人踩在腳下的陪襯，她如何不氣啊！
而此刻心裏正得意的文清瑤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淩婉柔怨毒的眼神。
宮人們端上來膳食，放在淩皓月麵前，揭開蓋子，方便淩皓月食用。
一陣惡心感席上心頭，淩皓月驚覺不妙，剛端上來的這道菜太腥了，直接勾起了她的孕吐。
青黛眼尖，瞧著淩皓月的眉頭微皺，再看看前麵正熱氣騰騰的清蒸鯉魚，心道糟糕。
“郡主，您的茶。”青黛連忙奉上茶，手裏的繡帕拖著茶杯，一齊呈上。
淩皓月輕吸一口繡帕上淡淡的清香氣息，惡心的感覺這才有所緩解，她看了看青黛，青黛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淩皓月收了神色，朝淩老夫人說道：“祖母，這大殿裏悶得慌，皓月想出去走走。”
“祖母，我也想出去走走。”淩婉柔也跟著說道，有文清瑤在的地方她覺得極度不舒服，看著文清瑤臉上燦爛的笑容，她就來氣。
淩婉柔不知道的是文清瑤可從來沒想與她競爭，實在是瞧不上她，文清瑤臉上燦爛的笑容那是為文墨瀚呢。
“去吧。”淩老夫人點了點頭，這兩個孫女兒是她最看重的兩個，想想又加了一句，“小心點。”
說話的時候是對著淩婉柔說的，她看是看得出來淩婉柔這會兒正憋著一肚子氣的，不過好在淩皓月是個穩妥的，她們倆姐妹同行也好。
淩皓月同淩婉柔一起出了殿門。聞到新鮮的空氣，胃裏的惡心嘔吐之感終於是消失了。
“淩皓月，你為什麽不去表演才藝？”
聽到淩婉柔的聲音，淩皓月有些詫異，片刻後收起自己的神色，淡淡地答道：“我為什麽要去呢？”
淩婉柔來氣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是淩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又有郡主的身份，這些年你一直默默無聞，你為什麽不為自己爭取？”
“大姐姐，抱歉，皓月並不想拔得頭籌，也不想得了眾人的關注。”才名遠播又怎麽樣，與她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淩婉柔泄氣了，語氣有些失落：“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就是因為你是郡主，生來身份就高我一等，可是你偏生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得人心煩。”
原來如此……淩皓月時至今日才發現其實淩婉柔雖然討厭，但也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脾氣，壞脾氣作祟。
“但是今天我才發現，你這樣的性子沒什麽不好，至少這樣在淩國公府裏，我依然是嫡出的大小姐，比你更的人尊重。”淩婉柔目光有些呆呆的，陷入了從前在淩國公府裏她耀武揚威的樣子，所有人她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反正後院裏淩老夫人和趙氏都寵著她，其他的姐妹都要尊稱她一聲大姐。
從前驕傲又囂張的淩婉柔此刻卸下了所有的軀殼，淩皓月看在眼裏，突然覺得她好像很可憐。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
淩皓月淡淡的嗓音在淩婉柔耳邊響起，還有問題？淩婉柔向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有沒有做過特別對不起我的事情？”淩婉柔其他的小打小鬧，她可以不在乎，但是白雲寺的那一次卻是她終生的痛，這筆債她要還回來。
淩婉柔目光微閃，吞吞吐吐地答道：“沒……沒有。”
“真的沒有？”淩皓月再一次確認道。
淩婉柔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猛地答道：“你那麽聰明，我就是想害你，如何能成功。”
淩皓月淡淡一笑，道：“那就是做過了，而且你還有幫凶吧，你和人聯起手來害我。”
她的笑，在淩婉柔看來有些瘮人。
“不……我沒想過要殺你的，我隻是想教訓你……”淩婉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那照你的意思，你不過就是看我不順眼，然後剛好有人想殺我，你就做了幫凶了？”
淩婉柔麵色大變：“不……我不是……”
她從來不知道這些齷蹉的事情，淩皓月全都知道。
“二妹妹，我們終究是姐妹，我沒有想要害你的性命。隻是你生下來就是郡主，而我明明是長房嫡女，卻要屈居你之下，還有他們說就連我父親的官職也是因為二叔才得來的，所以我才……我真的沒有想殺你，而且你每次都逢凶化吉……”
“大姐姐，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可笑，從前你恨不得將我踩在腳下，讓我永遠也站不起來，但是你現在卻可憐巴巴地訴說你的卑微心思。”
淩婉柔的一切都源自嫉妒，而嫉妒的本源是她內心深處的卑微。這番話說的淩婉柔啞口無言，卑微是她一直都不願承認的事情。
淩皓月輕歎一口氣：“淩婉柔，你既然說你沒有想要害死我，那你告訴我白雲寺那次，後山的那個死人是怎麽回事？”
“我……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淩婉柔說話的聲音很小。
“我知道什麽？知道你找人來毀我清白？”淩皓月的語氣微冷。
淩婉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咬了咬唇角，道：“我本來沒有想將你怎麽樣的？是倚翠，是她慫恿我的。”
“還在撒謊！”淩皓月低聲斥道。事到如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是真的，橫豎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我沒必要騙你，而且你那個人不是被你殺了嗎？這件事情就當作過去了吧……”淩婉柔抬頭說道。
“二妹妹，你我終究都是姓淩的，為何不一起聯手呢？還為著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糾結。”淩婉柔說話很是義正言辭，“眼下有人已經欺負到淩家頭上了，我們姐妹為何不一起聯手呢？”
淩皓月心中暗笑：她就說淩婉柔怎麽說話這般和氣了，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你想怎麽聯手？”
淩婉柔麵上一喜，道：“二妹妹我知道你從小就擅長彈琴，不如我們姐妹聯手，你撫琴，我跳舞，定能扳回一局。”
就知道淩婉柔現在心心念念都是怎麽打敗文清瑤，一雪前恥，為了這個不惜向淩皓月放軟了語氣。
隻可惜，現在的淩皓月可不是從前那個心軟的人。
“大姐姐，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你要比過文清瑤，那就自己想辦法去，本郡主沒興趣。”說完就拂袖而去。
早知道她還是不知悔改，就不和她費那麽多話了。
待走遠了，鈴蘭立刻說道：“這大小姐想的可真美，讓郡主撫琴，她來跳舞，分明就是想借著郡主的琴藝來給她做陪襯！”
青黛忙安慰道：“郡主您別生氣，您的身子可不能生氣，大不了不理會她就是了。”
和鈴蘭不一樣，青黛看事情不會隻看事情的表麵，就是將淩婉柔罵個狗血淋頭，那也沒啥用，反而會讓淩皓月更加生氣，情緒越來越重，反而對身體不好。
淩皓月看向青黛：“青黛，誰教你在繡帕上撒了百合花香的？”
方才她惡心時，繡帕上的百合清香正好解了她的惡心感。
“這個……”青黛猶疑片刻，方才說道，“奴婢不敢欺瞞郡主，是六皇子告訴奴婢的。奴婢也是想著殿下說的有道理，這對郡主是有好處的，所以才照做了。”
青黛知道淩皓月並不想聽到有人提齊冽，這些日子她是能躲則躲。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最終到嘴邊的話語通通都化作了一聲歎息。
青黛見淩皓月並沒有生氣，緩緩湊上去，小心翼翼地說道：“郡主，殿下他是真的很關心您。”
鈴蘭也跟著點頭，雖然沒說出來，但是是讚同青黛的話的。
身邊的丫鬟是都被齊冽收買了不成？淩皓月忍不住扶額。
“行了，回去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青黛和鈴蘭麵麵相覷，郡主這意思到底有沒有心軟啊？鈴蘭搖了搖頭，她可猜不透郡主的心思。青黛也同樣不明白，總歸郡主沒有出言責備，這就是好事吧。
“郡主……”
隻是還沒回到宮宴上，就看到一人走了過來，眼睛怔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