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子湯
趙氏恨不得撕了她的臉，哪壺不開提哪壺！
淩老夫人的麵上也同樣不好看。
“夫人，湘巧來時，皇後娘娘交代湘巧，若是有機會代她看看大小姐，多多寬慰大小姐呢。”
這一巴掌打得真是響亮，趙氏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要是定力不夠，準的一口噴出來。
“本夫人倒是不知你一個妾室還能代替皇後娘娘了！”趙氏橫眉瞪眼地看著湘巧。
小賤人，以為本夫人看不出來你的小伎倆麽。
湘巧一張臉氣得通紅，這趙氏果然不好對付啊。
向淩國公投去一個楚楚可憐的眼神：“老爺，湘巧自知地位低下，還是請老爺休了湘巧吧。”
淩國公哪裏舍得呢，年輕漂亮的小妾伺候著，他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好幾歲呢。
“夫人，湘巧好歹是皇後娘娘賜下的，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趙氏氣的牙關咬緊，這淩國公是瞎的嗎，誰看不出來這湘巧就是故意的。
“老爺，難道柔兒不是你的女兒嗎？湘巧一進門，你就偏袒她，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了。”趙氏含淚訴說著。
淩國公臉上有些掛不住，他不就是替湘巧說了一句話嘛，趙氏至於哭的慘兮兮的，好像他就是寵妾滅妻似的。
“趙氏，你這是在指責本國公嗎！”淩國公說話的聲音不由的高了幾分。
這個時候，淩皓月突然開口了：“大伯父，今日本是喜事，怎麽好好的就發起火來了呢？況且祖母還在這兒呢。”
淩國公臉上訕訕的，他險些忘了，他的兒女，還有侄女都在這兒呢。在晚輩麵前，著實有些丟臉。
淩老夫人看著兒子兒媳因為一個妾室吵鬧，早就覺得頭疼了，這會兒淩皓月開口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
“多大年紀了，在小輩麵前也不知道分寸。”淩老夫人這話既是說給淩國公聽的，也是說給趙氏的。
“湘巧，老身可不管你從前是誰的人，但是你既然進了我淩國公府的門，那就要懂規矩，要是犯了錯，就是鬧到皇後娘娘麵前，老身也是又說法的。”
湘巧心中一跳，連忙低眉順眼地答道：“是，老夫人。”
“既然茶已經敬過了，就都散了吧。老大，你跟我過來。”淩老夫人一聲令下，其他人就逐漸散了去，而淩國公則是規規矩矩的隨老夫人去了玉蘭苑。
淩皓月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一回到翠竹苑，青黛就問道：“郡主何必開口呢，依奴婢看，要是鬧得厲害了，淩老夫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淩皓月淺笑道：“要是現在就鬧開了，以後還怎麽玩呢？”
“奴婢就不明白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湘巧不對勁嘛，怎麽淩國公就偏生袒護她呢？”對此，青黛很是不解。
回想方才淩國公的淩老夫人的反應，淩皓月笑道：“你還真以為淩國公傻嗎？你別忘了，他可是執掌南疆邊境多年的統帥，湘巧這點小把戲瞞得過他。就算是他色迷心竅了，老夫人會坐得住，輪得到本郡主來說話？”
青黛詫異了：“郡主的意思是，他們是在演戲？”
“湘巧是皇後身邊的宮女，卻由皇貴妃推手指給淩國公做妾室，這件事情本身就足夠讓淩國公起疑了，小妾嘛，想要什麽樣的沒有，為何一定要去寵幸一個不知背後站著誰的女人。”
淩皓月自從上次偷聽了淩國公和趙氏的話後，就不再小看他了，若沒有半點心計，也不會執掌南疆邊境那麽久。
青黛更加不明白了，湘巧不是郡主設計的嗎？
“青黛不明白，旁人隻道是皇貴妃提議的，可真正的推手不是郡主您嗎？現在湘巧儼然成了一顆棄子了，有什麽用呢？”
淩皓月拾起地上的一截枯竹，淡笑道：“棄子，也有她的作用，特定環境下，還能起死回生呢。”
湘巧，那可是有有趣的女人，前世可是大放異彩呢！希望這一世，也不要讓人失望才是呢。
“對了，青黛，你悄悄去悄悄紅袖，若是她還活著，就把她救下來。”
玉蘭苑中
淩老夫人看著淩國公，道：“那湘巧是誰的人，你都查清楚了嗎？”
淩國公搖了搖頭，道：“這女人嘴巴很緊，暫時不得而知。”
淩老夫人轉了轉手中的佛珠，道：“依我的意思，你就不該碰她，來者不善，現在你剛沒了南疆的兵權，陛下顯然是對你不滿的，若是這個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就不好了。”
淩國公臉上訕訕的，垂眸說道：“母親，兒子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可是那湘巧不好對付，所以兒子這才碰了她，隻是沒想到她嘴巴太緊，一時探不出她到底是皇後的人，還是皇貴妃的人。”
淩老夫人輕歎了一口氣，道：“罷了，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子，但是我還要說你一句，趙氏畢竟是你的正妻，你當眾給她沒臉，要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寵妾滅妻的帽子就扣下來了。”
說起這個，淩國公的臉色一黑，沉聲說道：“母親，你快別提她了，你看看婉柔被她教成什麽樣子了，現在我走出去，人人都笑話我養了這麽個女兒。”
淩老夫人臉色一沉，道：“她再不好那也是你的女兒！婉柔雖然被罰了，但是皇上也是留了情麵的，沒有將她受罰的原因散出去，一切還是可以彌補的。月兒那邊我會安撫，待婉柔傷好後，給她許給好人家吧。”
淩國公提及淩婉柔就沒好顏色，總歸還是自己的女兒，歎道：“我就這麽一個嫡女，沒想到卻被趙氏教成這個樣子，依我的意思，從珠兒或者柳兒中挑一個記在趙氏名下，日後也能排上用場。”
“糊塗！”淩老夫人直接啐了他一句。
“就算婉柔不能再加入皇室，但是依然可以做世家主母，你要是這個時候挑個庶女記為嫡出，那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況且還有兩個庶女，你挑哪一個？到時候不止趙氏不樂意，其他人更不樂意，哪裏都討不了好。”
“可是要想保得我淩國公府屹立不倒，與皇室聯姻是必然的。難不成讓初兒去迎娶公主嗎？你看看二弟，做了駙馬，就領著閑職，好不容易有個差事，還……”淩駙馬生前自從娶了安定公主後，就沒有了實權，知道南疆商元帥去世極力舉薦，這才被封為南疆統領的，結果還死在了半途中。
淩老夫人快速轉動佛珠，道：“不成，初兒不能娶公主，你隻有這一個嫡子，再也禁不起折騰了。不是還有月兒嗎？依她的身份嫁入皇室，可是最合適的。”
淩皓月？淩國公一聽，一口否定道：“不行！”
又解釋道：“月兒已經指婚給了蕭家，這是皇上親自指婚的，怎麽更改。”
淩老夫人淡笑道：“隻是指婚而已，又沒有成婚，還有時間。”
淩國公啞然，道：“可是，這如何能更改呢？”
“哼，老身自有辦法。”淩老夫人冷笑道，“女人有女人的辦法，你安心管好自己就好。現在沒了南疆的兵權，你又隻領著閑職，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南疆的兵權可以用你弟弟的血才得到的，你怎麽就不好好珍惜呢？”淩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說道。
淩國公搖了搖頭，道：“母親，現在沒了兵權是好事。南疆現在一片混亂，若是我去，隻怕十有八九要命喪南疆了，母親難道想二弟的事情重演嗎？”
淩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悲慟：“你和你弟弟不一樣。”
“母親，而且南疆的兵權握在我手裏已經夠久了，要是現在不放手，皇上該起疑心了，你看看鎮遠侯，什麽錯也沒有，還不是一樣被卸了兵權嘛。”
淩老夫人直接把佛珠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道：“你還有臉說，鎮遠侯府是沒了城防兵權，可是他的兒子文墨瀚可是接了南疆兵權的。”
“行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掂量著，你出去吧。”淩老夫人冷聲說道。
直到淩國公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淩老夫人才向身邊的周媽媽吩咐道：“去給巧姨娘準備一副藥。”
“避子湯？”周媽媽問道。
“不，是絕子湯。”
周媽媽有些驚嚇了：“老夫人，這是不是太嚴重了。國公爺也不是那麽不謹慎的人呐。”
這絕子湯一下，那湘巧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淩老夫人冷笑道：“我要是信了他的鬼話就對了。什麽探聽消息才碰了湘巧，分明就是他色迷心竅，貪戀美色。”
“他比起騫兒來，差太多了，婉柔也隨了他，從小請最好的師傅來教，可是比起月兒來也差遠了。”
周媽媽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大小姐那邊……”
淩老夫人輕歎了一口氣，道：“她到底是老大唯一的女兒，到底我疼了她一場，給她找個好人家，也算是對得起她了，月兒那裏，你也去走一趟。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
淩老夫人怎麽都覺得不妥，這淩婉柔怎麽就和淩皓月不對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