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第1120章
章帝是為司銘昇操碎了心,他就這麼一個嫡子,而且歷代皇帝都想讓嫡子繼位,章帝也是一樣的。
只可惜事與願違,太子和顧家的關係一直很糟糕。
楊公提議立顧今夕做太子妃,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到底是提防著顧家,一直猶豫不決拖到現在。
可實際上,他的心裡早就決定了讓顧今夕做太子妃。
太子自己立不起來,必須要一個強勢的太子妃作為他的依靠,放眼京城,除了砥國公府的顧今夕,還有誰能以一己之力扶持一個帝皇!
只是沒想到太子竟然喜歡孔氏一族的女子!
可真是越發的讓掌心頭疼不已。
不過看在孔氏一族在文人清流里的名望,倒也不失為側妃的人選。
是的,在章帝心裡,孔婉如雖然出生孔家,但就如他對惠皇貴妃所說的,孔家沒有聖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世家。
難聽一點,沒有聖人的孔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傳承這麼多年。
一個皇帝,手中握著權利才是上策。
可是太子和孔婉如的感情已經是滿城盡知,礙於孔聖人,他不會對孔婉如做什麼。
所以,那天的賞花宴,實際上章帝也參與了其中,只可惜了……
但是現在聖旨已下,哪怕章帝心裡對於孔婉如這個太子妃依舊是不滿意,也不會做什麼說什麼。
「你看看,把顧丫頭指給瑚兒怎麼樣?」雖然皇貴妃沒說什麼,但是章帝心虛,他也沒說司銘昇的班底之一死在雲州顧廷棠的治理之下,同時,他也覺得季剛易今天真是太懂聖心了,竟然這麼晚都還沒來。
於是他果斷出賣了顧今夕和慕容瑚。
「瑚兒?」惠皇貴妃顯然是知道章帝這麼說,依舊是想給太子找有力的後盾。
惠皇貴妃並不想拿顧今夕的幸福來做籌碼,女兒家一輩子本就不如意,再這樣好似貨物一般的給扔來扔去。
「瑚兒這些年倒是修身養性的很,但夕兒素來是嬌慣的很,」惠皇貴妃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她話音一轉,道,「陛下,臣妾有一事要告訴陛下,只望陛下切莫怪罪臣妾。」
「你且說來。」章帝佯作一本正經,孟偉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當做不知道自家主子的那點小九九。
「前些日子合德進宮請安,我算著夕兒翻了年也十六了,陛下一直為下旨,臣妾心裡慌張,就讓合德去大慈悲寺請教方丈大師夕兒的婚事如何。」
似乎是不好意思,惠皇貴妃內斂,道,「方丈大師不愧是高僧,他看了夕兒的生辰八字之後,竟是不宜現在成親。」
說到這裡,惠皇貴妃眉頭緊皺,看著很是為難和難受,該怎麼安排顧今夕的婚事。
章帝先是一愣,隨即就想起那天方丈在這裡和他說得話,大概意思是這名單里有一位小姐少年坎坷,好不容易依靠祖輩的餘蔭活得自在,若是成親,則對那位小姐以及那位小姐的夫婿並不好。
有些時候這算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因為事關顧今夕以後,章帝並沒有懷疑這是惠皇貴妃的借口,其實惠皇貴妃並不願意讓顧今夕嫁給慕容瑚。
要不然以章帝的性子,定然是要呵斥惠皇貴妃。
在他心裡,太子司銘昇是極為不同的存在。
又加之方丈大師曾在章帝面前淺淺的提及這些事,章帝心中有數。
「臣妾只是想著,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合德並沒有把夕兒的事告訴大師,只是將生辰八字給大師看,大師就知道夕兒少年時曾靠旁人改命的事。」
說到這裡,惠皇貴妃一臉自責,道,「臣妾辜負了陛下的恩賜。」
「哪裡說得上是辜負。」章帝擺手,道,「那孩子我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朕的確十分中意她,但若是以這孩子的命運做賭注和交換朕也是十分不願意。」
「孔婉如的家世雖然和夕兒相差無幾,但從其他方面都比不上夕兒。」
「只晟兒喜歡的緊,母后也中意孔婉如,朕也就順了太子的意思。」
「陛下愛護小輩。」惠皇貴妃輕笑,道,「也只有陛下這樣的皇帝,才會允許晟兒娶自個心愛的女人做正妃。」
如她,以貴妃之身進宮,為四妃之首,但皇帝陛下要立她做靶子。
她知道的很清楚,幸得她早早就收了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愛上這個多情涼薄又多疑的皇帝。
在之前,她就自請不做皇后。
哪個女人不想成為正妻,皇貴妃的名號雖然好聽,可妾依舊是妾,只是皇家的妾是一般人家不能比的罷了。
也不知章帝是不是聽出了惠皇貴妃話中的意思,只是這句話惠皇貴妃當真是隨口一說並無其他意思。
他心裡卻是有些感慨,但並為表現出來。
「夕丫頭自小身體不好,好不容易習武讓身體健康了不少,卻不能讓我們所謂的關心懷了她的幸福。」
「孩子自是有孩子的幸福,我們還是別插手了。」
雖然知道這話是建立在大慈悲寺方丈大師的話語之上,但是惠皇貴妃很滿意。
但她並未明說,只拐著彎的說著話,這讓章帝很是受用。
而章帝和惠皇貴妃話中的主角顧今夕,卻是喝著小茶悠然自得的看著春天的景色。
顧庭昱身體恢復,整個砥國公府都輕鬆了,而在顧庭昱身體恢復不久,她突然就成為了顧氏一族的族長。
「小姐,大公子的信。」
顧今夕當然是知道雲州發生的事,同時,她也知道司銘昇不可能因為這條命和他們斷絕關係。
事情的具體經過,顧廷棠雖然來信一一詳細,可丐幫的速度卻是更快,事情才發生一天,第二天,顧今夕就知道了這件事。
但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讓下面的人去調查這件事。
「拆開看看兄長寫了什麼。」
明月得命,隨即拆開顧廷棠的信,只見裡面是一副逼真的畫像,每一處的傷勢都和屍體是一模一樣。
幸好明月在城西待了許久,這麼些年也為顧今夕辦事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她一點都不覺得恐怖,反而因為畫中屍體,她秀眉微皺,道,「小姐,我怎麼瞧著這具屍體的致命傷和項大人屍體上的傷勢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