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第997章

  一事未平事又起。 

  京兆府的動靜這麼大,京里這些蓄養著情報組織的府邸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去刺殺的人是阿美族,只是感嘆,多事之秋,是要從京兆府開始了。 

  顧今夕蒙頭睡到大天亮,近來她的愛好改變了。 

  不再悶在春暉閣畫地圖,而是找了匠人,跟他們學習怎麼做杯子。 

  其實說是杯子,倒不如說是類似水袋的東西。 

  慕容瑚常年在海上,隨身要攜帶水袋。 

  水袋多數是用牛皮作的。 

  可是刀劍不長眼,要是有人專門盯著水袋。 

  海上的天氣變化素來是沒有由來的,若是因此出事,顧今夕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雖然距離慕容瑚生辰還有好些日子,她卻是尋來各位能工巧匠,將她所想的東西做出來。 

  這段時間,顧今夕是做夢都在思考該做什麼東西。 

  至於下面的事,自然是有人操持,要是事事都讓她親力親為,還要下面的人做什麼。 

  一位姓熊的師傅說可以用金屬,這樣就不怕刀劍,更是不用擔心被火燒了。 

  顧今夕覺得這個想法很好,十分支持。 

  可是這樣子,得好好思考一下,一定要方便攜帶並且重量輕。 

  拿著玉筆,顧今夕看著白色的紙,黛眉緊皺。 

  突然,冰涼的點在她的眉心,顧今夕下意識將玉筆當做暗器扔出去,扔出去的瞬間,她立刻想起玉筆是慕容瑚送給她的禮物。 

  一掌撐在桌面,腿上功夫她素來是不差的,一腳踹開來人,一個轉身,抓住了玉筆。 

  「狠心啊狠心。」范澤熙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捂著胸口,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是還沒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顧今夕寶貝似的檢查玉筆,確定沒什麼問題,道,「誰讓你偷襲我的。」 

  「我偷襲你?」范澤熙捂著胸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今夕,道,「臭丫頭,你自個神魂不在,怪我沒喊你!」 

  剛才,她的確好像聽到有人喊她。 

  「來我這裡什麼事?」 

  「許殊的事。」范澤熙拉了椅子又勾了一張凳子,坐下之後腳就翹在凳子上,手還捂著胸口,一副無力的樣子,「沒有出現任何幅作品,但是因為他年紀尚小,以往又是那樣的情況,沒人教他說話,所以也不知道真正的情況。」 

  「你檢查之後呢?」 

  「根據我的檢查,他體內的毒素正在減弱,大概到年底就會全部清除,可是這段時間,他極有可能會瘋狂的攻擊別人。」 

  「但是要恢復作為正常人的意識,起碼要五六年的時間。」 

  「這期間不能有人去刺激他。」 

  「林嬤嬤最好每天都陪在他身邊。」范澤熙雙手籠著,道,「許林遙在他醒來之後去看過他,但是他看到許林遙就躲。」 

  「他好像知道他會傷害別人,除了林嬤嬤來,他都是自己躲在衣櫃里箱子里。」 

  范澤熙嘆息,道,「只要林嬤嬤陪著他,他就會很安靜,不看他的手,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恩。」誰不可惜許殊,這個孩子雖然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但是養在身邊這麼久,常德安和錢風栗說起許殊時,都是一副憐惜的樣子,在得知能解毒的時候,常德安十分高興。 

  聽說,他已經讓錢風栗多注意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等許殊恢復過來,就讓他和普通孩子一樣。 

  顧今夕沉默片刻,點頭道,「林嬤嬤也不放心許殊。」 

  「我這兩天觀察過楊之水。」拿起筆架上掛著的毛筆,范澤熙把玩著,在手指尖轉來轉去,花樣百出。 

  「然後。」 

  「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范澤熙看著遠去,道,「可惜了,他怎麼是慕容瑚那小子的人。」 

  「人才不會永遠都被我們網羅。」顧今夕失笑,道,「而且瑚兒的人就是我的人。」 

  「兄長不準備毒殺他了?」 

  范澤熙嫌棄的看了眼顧今夕,道,「嘖,怎麼都被你猜到了。」 

  顧今夕微微一笑,不語。 

  是的,在顧今夕說物盡其用之後,范澤熙還是準備殺死楊之水。 

  作為用毒的行家,他是不可能用武功的,他最擅長的就是下毒! 

  「水清陽的情況怎麼樣?」 

  「恢復的不錯。」范澤熙偏頭,看著顧今夕,道,「顧何這小姑娘不一般啊。」 

  「現在都了江南的領頭羊了,有她在江南配合,斷衾樓發展得比預料中的還要快。」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青華山莊的少莊主,想讓顧何成為青華山莊的少夫人。」 

  「不過我們的顧何小姑娘沒同意,那小子買醉喝酒,差點被人做了。」 

  「還是我們顧何能耐。」 

  范澤熙范大公子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顧今夕失笑,道,「有顧何在江南和齊先生相輔相成,江南我很放心。」 

  「水清陽的武功全廢,料她逃不出我們的掌心。」 

  「但是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你放心。」范澤熙道,「水清陽這姑娘也是狠辣的主,她敢只身前來豐萊國,以教官的名義行暗探的職責。」 

  「之前的海盜戰役里,多少海軍因為她而死。」 

  「齊林也差點死在她手上。」 

  「顧何會小看水清陽,可是齊林卻不會輕易放了她去。」 

  搓了搓手,范澤熙繼續道,「離開之前,齊林從我這順走了好幾個易容之物,我琢磨著,這水清陽就是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認識。」 

  齊林本就是不一般的人物,在經歷了觀海關的戰役又經歷生死,已然是非同尋常。 

  倒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三叔好像就是在他老家做縣令。 

  微微偏頭,顧今夕想著,該去信一封,讓三叔好生注意,若是能翻案,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你這是在畫什麼東西!」 

  回過神來,顧今夕發現范澤熙手裡拿著好幾張紙,上面畫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圖案。 

  「水壺,用金屬打造。」 

  「嘿,這還不簡單。」奪過顧今夕手裡的玉筆,范澤熙修改了幾處,得意的放在顧今夕面前,道,「這不就成了!」 

  「他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受,不需要這麼花哨。」 

  看著范澤熙得意的表情,顧今夕想著自己日思夜想都沒解決,鼓了鼓嘴,道,「昨晚京兆府發生的事,我要起因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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