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7.第947章

  帶著顧今夕和賀天池來衙門的捕頭是嘴皮子利落的,加上頭頂一把刀懸著,他是一口氣乾淨利落的把經過給說了。 

  「這麼說,你並沒有看清這位公子的馬踢傷人?」 

  沒看清但是的確是傷員,所以這匹馬得處置。 

  這事就是這麼簡單,複雜不起來。 

  主人不知道,可馬的確踢人了,現在還在那裡躺著嚎,瞧著架勢不容易打發。 

  吳縣令頭疼。 

  自家主子不讓自己插手,賀天池冷眼旁觀著,只覺得自己瞎眼看錯人,竟然把這樣的人當做心腹! 

  原本受傷了趕緊找大夫治療,說不定現在都不疼了,沒想到捕頭來了他嚎得更厲害了,真特么是坨屎! 

  真恨不得一腳把躺在那裡嚎的傢伙踹飛! 

  可是這裡是縣衙,他不能這麼做,只能安靜的站著。 

  也不想想,他每天守在城門口要接的貴人,能是一般人?他倒好,還嫌棄別人指手畫腳? 

  賀天池是知道的,這小子自從到他身邊之後就開始作威作福,但是自家主子說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況這小子的確有幾把刷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現在……賀天池冷笑,這事結束就讓這小子哪裡來哪裡去,算是他最後的仁慈! 

  要是讓京里和南邊的人知道,抽筋扒皮都不為過。 

  猛得聽吳縣令的話,捕頭一怔,他的確是沒看到過程,但是這種案子都是眼見為實,現在是他,這個縣的捕頭看到了,自然就是事實了。 

  可是現在吳縣令這麼一問,這事繞了圈了,到底該怎麼判? 

  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道,「這……是的。」 

  心底卻是想著吳縣令幹嘛多此一事,直接定了案大家都散了。 

  吳縣令心裡苦捕頭不知道,顧廷棠摸著下巴,看著好像人一樣,馬眼裡全是不屑一顧的莽古,他抽了抽嘴角,果然是自家妹子的馬。 

  「你上去。」 

  「是。」 

  吳縣令正頭疼呢,外頭還沒開始燒火的刺史瞧著,裡頭捕頭也是不頂用的,也不知道拐著彎說幾句,這樣他也好定案,抓著驚堂木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但是一瞧包亘出來了,他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同時也不自在。 

  在他轄區里竟然讓一個小輩判案,著實丟人。 

  「包大人。」 

  「吳大人,您的官職比下官高半階。」包亘作揖,然後直話直說,他這耿直的脾氣也是讓很多人沒辦法,明明可以再婉轉的說,他偏偏就挑明直接來,讓一些大人十分尷尬也無可奈何。 

  「刺史大人讓下官來判此案。」 

  「自然,包大人是破案高手,本官是本地的父母官但是在這件事上就是個外行的,還是由包大人來判案好。」吳縣令雖然是正五品的縣令,也沒做出什麼大功績,可是這種場面話里挖個坑都是會的。 

  「多謝吳大人信任。」 

  想著包亘是個愣頭青,心裡彆扭的吳縣令就想刺他兩句舒坦舒坦,沒想到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就把吳縣令給包亘挖得坑給填了,而且還是吳縣令主動讓權。 

  吳縣令心裡越發不舒服了,可是也沒辦法,誰叫人後台大。 

  免費看了一場戲的顧今夕自然是認識包亘的,她摸了摸下巴,目光一轉,就看到站在角落和她揮手的大哥。 

  眉頭一挑,只能說是緣分。 

  她來雲州原本就是路過,順著慕容瑚前往觀海關的路走一遍,不打算和顧廷棠聚一聚。 

  包亘是破案的高手,現在吳縣令又把事交給他,自個在旁邊看著,萬事俱全了,事就好辦了。 

  「姓名。」 

  …… 

  一串的流程下來,包亘很快就抓住了疑點。 

  他生得臉黑如碳,一張俊俏的臉全被黑色壓下去了,看起來很是猙獰的樣子。 

  賀天池的心腹是個欺軟怕硬慣了,何況做乞丐慣是這樣。 

  「他是怎麼踢你的。」 

  這簡直是廢話,這問題不是白問嗎! 

  但是凡是都有因,馬總不能無緣無故去踢你一腳。 

  心腹就吞吞吐吐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吳縣令和捕頭的臉色變了,這會子他們要是還不知道是這人故意去撩馬蹄子,馬怎麼可能對準他就踢了。 

  很快,包亘就定案了,花費的時間連一盞茶都不到。 

  顧今夕一句話都不說,就聽著包亘判案,賀天池也是成熟穩重的,也不說話。 

  這個案子小,不用判服役什麼的,包亘敲打了幾句就散了。 

  至於那人最後如何了,顧今夕不理會,小人物罷了,賀天池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特地跑來稟告顧今夕。 

  現在兄妹兩人在刺史府上聊天,祝芝怡親自端茶送水,她也知道,小姑子在雲州的事不能傳出去。 

  「嫂子別忙活了,我連夜就走。」 

  聞言,祝芝怡皺眉,她不是好奇的人,但是聽著小姑子要連夜就走,她忍不住詢問,道,「怎麼連夜就走?什麼事這麼急?」 

  「也不是什麼大事。」顧今夕不好說慕容瑚的事,道,「出去散散心。」 

  「散心?」祝芝怡搖頭道,「怎麼說也得過了今晚再走。」 

  顧廷棠握住祝芝怡的手,道,「別理她。」 

  「她自小就有主意,打定了的主意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你也別忙活,咱們等會就吃昨晚的剩菜,她要是餓了,自個會找吃的。」 

  又對顧今夕道,「趕緊走,省得又在這裡出幺蛾子走不了。」 

  聽著夫君的話,祝芝怡很無奈,她只能道,「我還是得給阿夕準備些吃食,還有水,對了,還有銀票,這是絕對不能少的!」 

  顧廷棠很想說妹子她比咱們有錢多了,但是想想這麼說之後他極有可能睡書房,就閉嘴了。 

  祝芝怡風風火火的就走了,書房裡也不留伺候的人,只有顧今夕和顧廷棠兄妹兩。 

  「就我們兩個人,說實話,到底是什麼事?」 

  「的確不是什麼大事。」顧今夕輕笑道,「我知道他去哪裡了,只是沿路再調查調查。」 

  聞言,顧廷棠皺眉,他知道是誰了。 

  「怎麼會突然沒消息?」顧廷棠不解道,「他不是去觀海關赴任?」 

  「藉機辦些事。」顧今夕看著自家大哥,她想了想,道,「大哥還記得陶家姐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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