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第704章

  作為所有消息的中轉站,身為雲州刺史、章帝的心腹大臣季剛易也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 

  季剛易最喜歡的陶瓷蓋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賀師爺和賀天池走進來就看到季夫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殘局,不時的勸說著,隱約之中他們聽到行宮老虎斷斷續續的話。 

  「賀師爺,小池來了。」季夫人看到賀師爺和賀天池,微笑道,「快進來,中午在府里吃飯。」 

  「多謝夫人。」賀師爺和賀天池異口同聲道。 

  「我去廚房看看,你們聊。」帶著殘骸,季夫人將書房留給這三個爺們。 

  「大人這是怎麼了?」 

  「齊州行宮發生了大事。」季剛易眉頭緊皺,站起來雙手負於身後,道,「有人將馴服的老虎換做了野性未除的老虎。」 

  賀師爺和賀天池一聽,臉色猛然一變,不過賀師爺是擔心章帝的安危,而賀天池是早就得到消息也得知顧今夕和當今陛下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在這裡還是要裝模作樣一番。 

  只是心裡有些覺得對不起待他如親生子的義父賀師爺和季大人。 

  「那陛下……」 

  「陛下沒事。」說到這個,季剛易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他繼續道,「這次要不是顧小姐,陛下的安危是難以預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賀師爺不由急道,「這一年四季的狩獵,動物早就安排好,怎麼這兩年總是出現這樣的事?」 

  季剛易知道賀師爺指得是去年東苑的事,那匹餓狼到底是誰放進去的至今還沒有調查出來,有人說是從亘古山脈里逃出來不知不覺進了東苑,畢竟太極宮背靠亘古山脈的一條支脈。 

  但是誰不知道在太極宮和這條支脈之間,禁衛軍的營地就設在那裡,每年不單隻有皇帝下令進行四狩,實際上禁衛軍每年都定時進亘古山脈的支脈清理野獸,一是為了太極宮裡皇族的安全,二是為了訓練禁衛軍的血性,為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戰爭做準備! 

  更何況,說是背靠亘古山脈的那條支脈,實際上太極宮距離這條支脈有很大的距離,這餓狼從亘古山脈或者支脈下來時就會被禁衛軍發現,怎麼能會活著出現在東苑? 

  「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安排?」賀天池在賀師爺身邊學習,看得多了想得也多了,何況他現在暗中的身份不是以前在顧宅里只知道練武的孩子,他的目光長遠,他最近的計劃是在年關之前把雲州的乞丐都發展成為他的屬下,等雲州的勢力穩固之後再去隔壁州。 

  「有人刻意安排?」季剛易一頓,然後搖頭道,「負責這件事的事禁衛軍,禁衛軍里全是陛下的親信,如果他們有異動第一個發現的就是陛下。」 

  賀天池點頭,看起來似懂非懂,於是賀師爺給賀天池解釋道,「禁衛軍全是陛下精挑細選出來的戰士,他們只忠於陛下,包括禁衛軍的大統領蒙梏,都是早年跟隨陛下從東宮出來的。」 

  「蒙梏?」賀天池抓住機會,道,「蒙大統領不是在京里嗎?」 

  不過季剛易和賀師爺都沒有往心裡去,雖然蒙梏在京里保護太子,但是副統領於輝同樣是從曾經的東宮出來的,要說私下裡和蒙梏不合倒是有可能,畢竟蒙梏還未及冠就壓著早就成親生子的於輝成為禁衛軍的代統領,再在他及冠之後徹底去掉代字。 

  於輝心有不服是真,但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章帝的事。 

  可是說到這裡,季剛易和賀師爺對視一眼,要說到陷害,這京里並不是沒有別人,榮城地底下可是有不計其數的阿美族人,將近五百年的發展,難道他們還拘泥在地下,真的就沒有慢慢滲透到朝堂里? 

  季剛易和賀師爺都不信,兩人臉色一沉,但只是心知肚明,而這個話題也沒有繼續下去,季剛易轉而道,「你的功夫學得不錯,上次的案子全靠你才能結案。」 

  「不過雕蟲小技。」賀天池羞澀一笑,抓了抓後腦勺道,「伯伯和義父是身在局中沒有想到才被我佔了先機。」 

  「哈哈哈。」賀師爺摸了摸鬍子,笑意打從心裡到眼底,「這誇獎你一定要受著,如果不是你進狄府把太宗的旨意偷出來,這個案子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不過經過這件事,大人,二年之後的秋闈我們必須要更加嚴謹。」 

  「殺雞儆猴。」季剛易眯了眯眼,得到,「狄家就做這隻雞,讓那些猴子看清楚作亂的下場!」 

  「大人說得對。」賀師爺贊同道,「解元之位,也該回到閔大人頭上了,就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季剛易嘆息道,「閔大人的母親和妹妹都不知去向,根據狄家的家奴交代,他們把這對母女扔進了恆河,本官派人去河裡打撈,但是至今沒有消息,看來是……哎,凶多吉少了。」 

  這是這個案子最大的遺憾,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左右,閔家母女恐怕早就屍沉河底,要知道恆河是豐萊國甚至是其他諸國的母親河,河水寬闊急促直入南海,而且它還有分支無數,不過季剛易一直都沒死心,沒有收回衙役還在恆河附近尋找閔家母女的蹤跡。 

  且不提雲州這樣的對話,其他州府也是如此,齊州是各州府最安靜的,但是齊州的刺史早就負荊請罪,好在章帝還沒氣昏頭,只是訓斥了幾句就放齊州刺史離開,這讓齊州的大小官員有鬆氣有可惜。 

  「站住!」 

  「父親。」慕容瑚看著沉著臉的慕容滕,薄唇緊抿,眼底滿是焦急之色,憂心忡忡恨不得飛到齊州。 

  「你要去哪裡。」 

  「父親明知故問,陛下發生了這樣的事,作為臣子我當然是去齊州看望陛下。」 

  「你當真是去看望陛下?」 

  眸色一閃,慕容瑚堅定道,「當然。」 

  「哼。」慕容滕冷哼,道,「陛下身邊多得是文武大臣,還不需要你這個無官無爵的人去探望!給我回去!」 

  「父親,我飛去不可!」 

  「不準去!」慕容滕拉住韁繩,冷聲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是觀海關的將軍,整個軍營的將士都看著你!」 

  「你已經不是那個整日無所事事的景國公世子!」 

  「可是……」 

  「你要是擔心,就儘早把那些失去的東西拿回來,帶著無上的榮譽成為新一任景國公,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不能阻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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