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第647章
東瞻國的海軍到來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豐萊國的將士們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歸檔,把死亡名單整理出來。
血跡斑斑的城牆和被大炮轟出來的大坑,無處不在但是無肉模糊的海盜屍體,無一不再昭示著戰事的慘烈,可是豐萊國讓人驚喜的勝利讓這些來耀武揚威般助戰的東瞻海軍變了臉色。
「郡主。」
「閉嘴!」水清陽看著凌良志,眼底此刻巨浪翻滾,「回去告訴王爺,景國公世子慕容瑚不可小覷。」
凌良志臉色微變,「是。」但是下一刻,他又道,「要不要繼續?把豐萊國打怕,省得他們還以為自己贏了一場就能和我國抗衡。」
「廢物!」水清陽真想把凌良志扔出去,厲聲道,「知道他們的戰利品是什麼嗎?」
「難道是港口的那十多艘海盜船!」想起港口停著難以忽視的海盜船,這時候凌良志不得不正視,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正在和司銘啟說話的慕容瑚,壓低聲音道,「他真有這樣的能耐?」
「你在懷疑本郡主的話!」
水清陽目光一冷帶著微妙的殺意,凌良志身上一冷,當即作揖道,「屬下不敢,只是慕容瑚名聲不顯,而且國中關於他的消息都是他在各地喝花酒,除了和司銘昇關係匪淺並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曾經是什麼樣我不在意,從現在開始他會是我國的威脅!」水清陽眼一眯,殺意無限但是很快她就把殺意壓了下去,她繼續道,「關注他。」
「是。」凌良志把這件事記下,看著有些殘破但還算完整的金平城,他道,「我們去幫他們一起建設金平城。」
「也好。」眸光一閃,水清陽讚賞的看了眼凌良志,道,「想辦法把他們在金平島的軍事地圖拿到手。」
「是!」凌良志作揖,一手壓在劍柄上面無表情的朝慕容瑚走去。
這場戰鬥算是險勝也可以是大勝,海盜們原本就是欺軟怕硬之輩,哪怕他們恨不得血洗金平島,但是在豐萊國以少勝多和東瞻國的海軍駐紮在金平島雙重壓力下,他們沒有繼續攻打,不過他們都知道戰事不會到這裡就結束,畢竟海盜們的手上有好幾個豐萊國在海上的要塞。
而縈香到底如何交代這件事已經沒有人在意,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試煉海軍,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靠陸軍才取勝。
這件事傳回京城甘露殿的氣氛連孟偉都要跑到外面去喘口氣,海軍的殘敗哪怕是慕容瑚守住了金平島也不能讓章帝開心。
金平島上金平城的損傷不大,要重建的地上只是局部地區,在東瞻海軍別有心思的幫助下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東瞻的海軍在金平島附近的島嶼上駐紮?」在范澤熙的調解下,慕容滕身上的毒素勉強算是壓制住,他在營中行走,雖然面部表情不好親近的樣子可是有很多在營里養傷的將士們看到慕容滕心裡總是會升起一股希望。
曾經,慕容滕也是軍中的戰神。
「傳回來的消息的確是這樣的。」范澤熙正在攆葯,看慕容滕很閑的樣子,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藥材道,「今天有太陽,你閑著也是閑著,拿出去晒晒。」
慕容滕看著范澤熙不為所動,他是國公爺,什麼時候輪到小輩指使他幹活。
「不曬也沒關係,你的葯頂多只能支撐到後天。」范澤熙不在意道,「命是你的,想死想活自己看著辦。」
被范澤熙這樣威脅,考慮到某些後果,慕容滕只能接受范澤熙的威脅,在一群將士們掉下巴的目光中來回搬運。
雖然驚訝高高在上的國公爺竟然會做這樣的事,但是另一方面也表示國公爺的身體完全沒事!
這個消息很快在營地里傳開,並且在第二天傳到金平島。
慕容瑚和司銘啟自然是高興,就像是砥國公顧下跖和世子顧復振光名號就能威懾甫岐和山戎一樣,慕容滕的名號同樣有這樣的效果。
在豐萊海軍並不強盛的時候他依舊能帶著他們殺出一片血路,要不然海盜們怎麼會選擇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想要毒死慕容滕。
水清陽和凌良志則是將所有的算計都放在最深處,尋找下一次的機會。
一人一馬在道上格外明顯,特別是這個人面目清秀,看著就像是世家弟子,但是他掛在馬上的劍卻隱隱透著氣勢,難道是江湖中人?
從繁茂的城鎮走到偏僻的小道,繼續往前走他能感受到落在身上探究的目光,直到他快到營地門口,那股衝天而起的煞氣,是只有將士們保家衛國凝聚在一起的氣勢,讓他很懷念。
「這裡是兵營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在下顧沾衣,來尋訪友人。」顧今夕拱手道。
「不論你來找什麼人,這裡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快離開!」
曾經她是想進去就進去,沒人可以阻攔她,現在……不知是懷念還是可惜,顧今夕看著面色冷漠的守營將士,不在意他們的語氣,她繼續道,「不知范澤熙范公子可在營中,我是受他邀請而來的。」
「范軍醫?」一提范澤熙的名字,守營將士有一絲猶豫,但一會,他道,「稍等,我去問范軍醫。」
「好。」
就見那守營將士跑著離開,而另一個守營將士則看著顧今夕,擔心她會做出對營地不利的事。
大約是一盞茶的時間,和守營將士一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范澤熙。
「你這麼快就來了。」話語里全是驚訝,范澤熙看著風塵僕僕的人,哪怕是一身黑色的衣袍也遮擋不了。
「你來信求助,我怎麼會怠慢。」
「這位是我請來醫治景國公的友人。」營地里有營地里的規矩,范澤熙說了幾句後顧今夕終於進了營地,雖然將士們對於范澤熙的那句治療國公爺的話有些微妙的懷疑。
國公爺不是已經好了嗎?
「景國公身上的毒怎麼樣?」
「不太樂觀。」范澤熙搖頭,道,「雖然我找到了父親說得草藥,但是景國公中毒太深草藥不過是起到壓製作用,根本就不能解毒。」
「但是他現在能在營地隨意走動……」顧今夕看著景國公,一頓,瞭然道,「你用內力強壓著他體內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