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第582章
「二哥和五弟是如魚得水,我是魚離水,乾旱得很。」
看著聽著,司銘瑞對皇位真的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但是皇家的心最難琢磨,你壓根就不知道他現在說得話到底是是真是假,是不是只是敷衍怕隔牆有耳被人聽到。
顧今夕沒往心裡去,畢竟她也沒說一句實話,哪怕因為司璇琉的原因,她和司銘瑞的關係比之當初親近了很多。
「聽說這家店的東西不錯,進去看看。」
這是一家賣脂粉還賣頭釵的店,兩個富貴的公子哥進去簡直就是來送錢的!
掌柜一看顧今夕和司銘瑞笑得都到耳根了,他道,「小店的東西是京城裡最好的,兩位公子要買什麼?」
說著,他拿出兩個蓋著紅色綢子的木托,笑道,「這是我們店裡剛進的新貨,兩位公子看看。」
「這邊是最新的胭脂,化得很好,這邊是剛進的簪子,樣式都是罪新潮的。」
「這根如何?」這是一根做工極其繁複的簪子,光上面的繞絲就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更何況在上面鑲嵌彷如塵粒的寶石,打磨得需要多少心力?
說實話,顧今夕並不太懂胭脂啊水粉啥的,還有簪子步搖髮髻,她以前練武看書都來不及,還有皇室宗女要學的琴棋書畫,後來上陣打仗了,哪有時間去研究這些,要是讓她辨別真假好壞質地,她還能隨口來兩句。
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她府里的女人給她準備好的,現在也有丫鬟,來這裡還不如去器具店看刀劍。
看著司銘瑞遞來的簪子,顧今夕瞧了瞧,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一點辭彙來描述,只能僵硬著笑道,「表姐一定會喜歡的。」
司銘瑞的眸光不著痕迹的一暗,他放下簪子,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妙的下拉,道,「璇兒的確會喜歡,這與……的樣式不太一樣。」
刻意模糊,老闆卻是沒有聽出來,他笑著道,「這些都是江南最新的樣式,昨天才剛到的,京里的夫人小姐們今早就派人來取了。」
「不過兩位放心,我生意做得雖小但是這東西絕對不會重複。」
「獨一無二?」顧今夕倒是起了一絲念頭,她多瞧了眼那個銀絲簪子垂著流蘇,纏絲之間隱約有些光,細細看去竟然是在裡面用金絲做了一朵一朵精緻的牡丹,「這支包起來。」
也不問價格,顧今夕直接讓老闆將這根流蘇簪子包起來。
「好。」這種不還價的客人老闆是最喜歡的,他趕緊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蓋子上雕刻著藤蔓,乍一看藤蔓好像把盒子整個都纏繞住,打不開。
「公子大氣,我去給您掉零頭,一百兩整。」
買一根簪子花一百兩這要是放在百姓家中寧可拿去過日子,可是京里夫人小姐們比得就是衣服的款式簪子的花式,誰的最美最新潮。
顧今夕只求穿著舒服,衣飾是男是女對她並沒什麼意義。
「喜歡這個?」
「買來送給舅母。」遞了銀票給老闆,將長方形的盒子拿在手裡,顧今夕又點了兩支道,「這兩支也一同包起來。」
「樣子新潮,帶回去給姑姑和表姐,算是我的心意。」
「怎好讓你破費。」司銘瑞依舊笑著,眼底的光彩有些異樣。
「自家人,哪裡談破費。」顧今夕不在意,又拿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道,「兩根一百兩。」
「對。」
豪爽大氣不砍價,老闆只覺得這生意做得自己心裡舒坦,還額外送了剛進來的胭脂兩盒。
「六月十六是我的生辰,不會大辦但是會在母親那邊辦家宴。」
「姑姑有旨我定然會去。」顧今夕笑道,「只要表哥到時候不嫌棄我送的東西淺薄就好。」
「你來就好了,不需禮物。」見顧今夕答應,司銘瑞似乎鬆了口氣,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對了,你可知道雲州解元被頂的案子?」
「知道。」顧今夕臉色不變,道,「在京里也是沸沸揚揚,哪怕我在府里也聽到不少關於他的消息。」
「京里都在說年前雲州刺史的摺子就到了陛下的案桌上,怎麼壓倒現在才放出來?」
顧今夕並不是一般的女子,經過之間的幾件事司銘瑞從未把她當做一般的閨閣女子,他沉聲片刻,道,「與雲州刺史有關。」
「雲州刺史?」顧今夕挑眉道,「難道這件事是雲州刺史與狄家聯手?」
「這倒不知,不過秋闈那段時間雲州刺史一直卧床休息,到了年前才開始漸漸好轉。」司銘瑞微微皺眉,道,「雖然如此,但是在他任期內發生這樣關乎民心的大事,他這麼多年熬下來的資歷都白費了。」
「我看,他會引咎辭職。」這是保全自己一家老小最好的辦法,繼續待在雲州刺史的位置上也不過是在脖子上懸一把刀,隨時隨刻都可以身首異處,還不如趁著這次機會激流勇退。
「言之有理。」在朝堂上幾個月與以往相比看得聽得都不同,眼界也寬了很多,原本他的心性就較為冷靜,現在是越發的沉靜了。
朝中奪嫡已經漸顯端倪,他是皇貴妃之子,哪怕他是真心實意不願意奪那個位子,可是他的兄弟們是不會相信他是真心的,有時候奪嫡這條路並不是本人願意走的,而是被旁人逼得。
「時候不早了,表哥該回去了。」顧今夕指了指司銘瑞手中的兩盒東西,淺笑道,「一定要將它們交給姑姑和表姐。」
「我會記得的。」看著顧今夕,司銘瑞的眉色比往日還要柔軟幾分,「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馬上就到大舅舅府上了。」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西市,再往前走就是富人區,還有那些官階較低的官員居住的地方。
「那好,告辭。」
司銘瑞拱手離開,顧今夕目送了一程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看來很好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股酸酸的味道簡直是掩藏不住,一身白衣的男人跟在顧今夕身後,一張臉拉得老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