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第259章 塢林與馬場
范澤熙的離開沒有引起院子里正鬧得開心的丫鬟們的注意。
平靈看著嬌小但身子靈動,贏了好幾次。
顧今夕看著平靈,心中有數她脖子上那玩意定然是慕容瑚留下的。
她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故而她並不曾往心裡去,只是覺得弱了慕容瑚一局,可想著東苑裡他及時出現救了自己,權當抵消作罷。
「下雪了?下雪了!」
還好好的天,不知何時飄落雪花,才剛下天又極亮看不真切。
聽到喊聲,顧今夕伸手想接著,但雪不大,顧今夕只是稍微感到一絲涼意。
「小姐,我們回屋吧。」
下雪了,四個丫鬟立刻打發掉其他丫鬟。
「恩。」收回手點了點頭,顧今夕看了眼湛藍的天空,轉身回屋。
瑞雪豐年,早說今年冷得早,今年的雪也是下得比往年早了半個多月。
「去年是快十二月了才下雪。」
「今年冷得早。」顧今夕倚在榻上,道,「下得時間卻是晚了些。」
「會不會下得晚了,之後會一直下雪?」青桃呵了口氣,暖了暖手。
「說不定。」顧今夕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出去走走。」
「那婢子給小姐梳妝。」青桃將手伸進袖子里,試圖快點熱起來,免得等會給小姐梳妝冷著小姐。
「不必了。」顧今夕笑道,「橫豎就那些,我看著也學會了。」
「去暖閣里待著,要是舅母派人來找我,你們知道怎麼辦的。」
「是。」
換了衣服,范澤熙早就給了她范府的巡守圖,換防的時間,以顧今夕的身手和意識,一點沒有留痕迹的就出去了。
范府就在西市,出了居住區就是熱鬧的街道,隨處可見的其他國家的百姓,不同的模樣不同色的眼睛,不同的服飾不同的風俗。
與東市不同帶著一絲的正經,西市分外熱鬧。
「喲,小公子,要不要進來看看。」顧今夕被一個人拉著,他笑道,「我們店裡的東西都是剛從山戎國弄來的野味。」
瞄了眼,顧今夕不動聲色,道,「不用了。」
「哎,小公子進來看看再說,我們的東西都是最新鮮的!」顧今夕淡定的掙脫,然後離開,懶得理會背後喊的老闆。
「城西的馬場失火,可惜了。」街上閑逛的山戎國人在說著事,一臉可惜道,「那邊的馬場最大了,這京城也就那個馬場的馬最好。」
「這大冬天的,真是太容易著火了。」
兩人不咸不淡的扯著話,他們是山戎國人,不過是來榮城做買賣的,遲早還是要回山戎,一個馬場燒掉死多少人對他們沒有一點影響。
顧今夕想了想,那邊正是塢林所在之地。
租了馬車,往城西走去。
大概是一個時辰,出了城門又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付了錢就打發車夫離開。
城西其實不算是個好地方,這裡地處偏僻,但又因著沒什麼人來,有些富商會在這裡買塊地皮夏天的確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顧今夕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看到一個院子,那個院子正是常德安買下的院子,記得是三進的院子,不過過來看看,佔地面積極大倒像是一個五進的院子。
旁邊空地極大,還有一些田地,不過都不是良田,只有一些農戶在種,常德安已經將這附近的田地都買下來。
運氣倒是不錯,這裡面還夾著極快不錯的地。
「請問你找誰?」顧今夕才走進,就有一個僕役過來,語態帶著一絲尊敬。
看了看,顧今夕淡笑道,「找常管事。」
「我們這裡沒有姓常的管事。」那僕役搖頭道,「不過我們老爺姓常。」
微微一愣,顧今夕失笑,心道,她倒是忘了,她放了常德安自由身,又主事這塢林,怎麼能以僕役的身份出現。
「是我失誤,不知我能否見一見貴家老爺?」
「小公子稍等。」那僕役看了看顧今夕,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進了院子。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常德安匆匆出來,作揖笑道,「不知少爺到來,失禮失禮。」
「是我突兀。」
「裡面請。」
常德安打發了所有人,獨自帶著顧今夕在院子里走動,這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們不敢說什麼,畢竟是主人家的事。
「主子怎麼來了。」常德安恭敬道,「我這裡什麼都沒準備,要讓主子辛苦。」
「無妨。」顧今夕看著這園子,的確是好,若是春夏怕是鳥語花香如同世外桃花。
「這裡景緻不錯,不必再弄。」顧今夕走到涼亭旁,冷風吹來還夾著雪花。
「今天下雪,外面冷,主子身體弱,我們到裡面說話,免得主子受涼。」常德安道,「如今主子住在范府,這喝葯可不是在府里那樣任性,偷偷倒了。」
聞言,顧今夕瞪了眼常德安,面上無視但語氣有些不渝,道,「這話奇怪,我什麼時候偷偷倒了葯。」
「是,定然是屬下眼花看錯,主子不會做那等子事。」
「……」顧今夕想,她也就做那一次,沒想到竟然被看了去。
那是剛住進去千嶂里,柳芬使人送來的東西,打著送葯體貼的名號,那時候身子弱,葯不能隨便吃,她不能保證柳芬送來的東西里有沒有和她所吃藥物相衝的,故而就倒了。
「這裡弄個婉轉的小溪。」顧今夕道,「那些士子們玩。」
顧今夕到底不是讀書人,雖然她沒少讀書,但她真正來講還是一個武人,戰場上的將軍,若非她的出生她也看不了那些書。
「是,屬下明白。」但常德安是讀書人,自然明白顧今夕話里的意思,他應道。
「再弄些給他們詩情畫意的景緻,」顧今夕瞧了瞧,道,「到底你是讀書人,那些玩意你懂。」
「別拘著他們離了心,要不然我的念頭可就沒了。」
「是,屬下明白。」常德安心裡已經開始打算怎麼在原有的基礎上改動,不顯得突兀。
「這附近可有馬場?」
「是。」常德安還在思考,忽聽得顧今夕之言,連忙道,「有一個馬場,在京里有些名號,但更出名的還是馬場老闆的女兒,是個頗有姿色的少女。」
「明年就該及笄了,有很多人上門求親,但那馬場老闆的女兒卻說只有賽馬贏了她的才能娶她。」
「但說也奇怪,兩個月前她突然不見了,說是下鄉走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