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嚴家下人污言穢語,阿夕作計
范澤熙的一雙眼裡透著殺意,那管事還在繼續得意洋洋的罵道,「如果不是陛下被你們這些下等人蒙蔽,就憑你們這點微末的醫術,太醫令只能在夢裡!」
雲淺儷氣得不輕,坐在椅子上怒視管事和那在哀叫殺人了的婆子,冷笑道,「如此說來,你認為誰能坐上太醫令的位置!」
雲淺儷的語氣好似將他的地位放在高處,聽在管事的耳朵里很是低聲下氣,本就高高昂著頭顱,現在好像要去天上了。
拿著餘光輕蔑的看著范邇升、雲淺儷和范澤熙,道,「肯定不是你們這種低賤的人。」
范邇升眯眼,真是把他當做紙老虎了?
「你可知,本官府外的那對石獅子的來歷?」
「哼,當然是你們自己放上去,擺闊氣,就你們這樣沒錢沒權的窮貨,能有什麼金銀能置辦,肯定是坑蒙拐騙從別人家偷來的!」
「好好好。」范邇升連說三個好字,又道,「那你給本官說說,這對石獅子品相如何?」
「低賤種門口擺的石獅子,能是好貨!」管事口吐污言,要不是范家世代行醫、書香門第,早就被打死扔出去。
雲淺儷卻是想這麼做,把這些沒眼力界的東西亂棍打死扔出去,但轉念一想,平白污了自家的名聲,只能忍著。
而范澤熙進來又遞了眼色給她,看來她這自小就十分有主意的兒子想到法子處置這些玩意了。
「那你想怎麼處置?」范家父子兩收了冷意,配合無雙。
「我家少爺因為那對噁心的石獅子受傷,當然要砸碎,當真西市所有人的面砸碎!」
「像你們這種人家,也敢擺石獅子這樣高門大戶才能擺的石獅子!」
「哦?然後呢?」范邇升老神在在,甚至拿起蓋碗喝茶。
「然後?」管事像是看著死人一樣看著范澤熙,冷笑道,「當然是拿泥巴種被我家少爺賠命!」
「沒良心的泥巴種,要不是我家老爺看你們可憐,常常接濟你們,你們這些泥巴種早就餓死街頭了!」
婆子捂著胸口,狠狠的瞪著范澤熙,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你們能住的上這樣的大房子,如果不是我家老爺看你們可憐,家裡哪位夫人小姐生病都讓你們去看,你們還真以為從泥巴種變成貴人了!」
范澤熙是被氣笑了,他雖然不愛醫道,可他家世代行醫,祖上在高門大戶還是皇家都是掛了名號的名醫,哪個來求醫的不是放下身份的。
想當年他還在襁褓,嚴家大夫人難產,求到他們府上,嚴樺是低聲下氣,現在倒是成了他看他們范府日子可憐了。
「嚴樺敢到我府上說這話?」
「你這個賤人,泥巴種,殺人兇手,你就該在菜市口千刀萬剮,骨頭喂狗,讓所有人踐踏!」
婆子粗壯的手指指著范澤熙,一張臉扭曲,厲聲咒罵,不管什麼好的壞的,都往外扔。
如果不是范澤熙一腳踹了她,讓她心有餘悸,她肯定上來拉扯范澤熙。
「放肆!」范邇升臉色發沉,「澤熙,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范邇升也沒了耐心一步步導向嚴府的人進入全套,他暗中安撫了自家夫人,好似才想起范澤熙。
「也沒什麼,嚴武文一向男女不忌,看到美女就跟發了情的公豬一樣要上去拱。」范澤熙淡淡道。
「放屁!」管事和婆子大聲喊。
「塞住他們的嘴!」雲淺儷行事大氣,可今天也被嚴府的下人氣出脾氣。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婆子是做事的,身子看著粗苯但行動有些靈活,她高聲大喊,道,「你們敢這麼做,我們就告訴令侯,讓令侯殺你們全家,誅你們九族!」
她一句話說完,就被侍衛塞了嘴巴。
「綁起來!」范澤熙不慌不慢加了句,侍衛們早就看這兩人不順眼了,當下手腳利落綁起來,如果范澤熙要他們下手割了他們的頭顱,他們定然不會手軟。
這麼侮辱主家,從來沒有活著出去的!
「九族?」范澤熙似笑非笑,狀似無意詢問自家老爹,道,「爹,我們和砥國公府的皇貴妃娘娘,算不算九族裡?」
「恩……」范邇升沉吟片刻,道,「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知道令侯有多大的能耐說服陛下,誅我們九族。」
宮裡的貴人,六宮之首皇貴妃,那管事和婆子一聽,立刻慘白了臉,抖抖索索的被侍衛綁著扔在地上。
「不過要誅九族也輪不到我們。」范邇升道,「我們家門口那對石獅子,元和十年的時候陛下賜給為父的,被他們這樣污衊,說不得為父要去陛下面前說道一二。」
御賜之物!
「至於嚴府……」
「區區商戶,敢自稱府。」范澤熙淡淡道。
「唔唔唔。」也不知管事要說什麼,但想來不是什麼好話。
「其實今天也沒什麼事,就是表妹初次來府里,兒子看錶妹等得辛苦,就帶表妹進來了。」
一聽范澤熙的話,范邇升和雲淺儷的臉色都變了,嚴武文是個什麼玩意,他們沒見過但也聽過,和令侯的兒子朱烏吝都是做慣了強搶民女的事。
御史沒少彈劾,但都被陛下壓下,作為陛下心腹的范邇升隱約猜到陛下的心思但身為皇帝身邊的人,有些事心裡明白就好不要表現出來,故而他才一直忍著沒發作這管事和婆子,而非是顧及官聲。
這事傳到陛下耳朵里,吃力不討好的可不是他們范府!
但眼下又不同,嚴武文這樣的人,看到顧今夕會說什麼污言,范邇升和雲淺儷已然腦補出來。
外甥女兒是個小心處事的,斷然不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而范邇升想得則是以阿夕的性子,怕是已經想好怎麼處置這些人的法子了,怪不得自家兒子進來這麼淡定,以他那性子,哪會估計他的面子,一早就發作了。
只是在外甥女兒被人污言穢語的事,范邇升沒打算忍下來,不出口氣,他心難平!
「可聽清楚了?」帘子後面,清風明月臉色沉重。
「是,婢子都聽清楚了。」
「算時間,也該到寧姑姑出宮的時候了,你們該知道怎麼向寧姑姑回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