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所有的溫柔
癢——脖頸間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覺,讓安了了不得不睜開睡得正香的眼睛,輕輕的眨了眨。
慕容秋白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閑襯衫,正拿著毛茸茸的一隻玩具熊,時輕時重的蹭著安了了的脖子。
那一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少見的極為柔和的笑意。
安了了忍不住伸手掐在慕容秋白胳膊上。
「嘶——|」慕容秋白吃痛:「幹什麼你!」
「啊,會疼啊,不是在做夢啊。」安了了趁著慕容秋白起身,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光著腳丫退到牆角:「不能怪我啊,大叔你一直板著臉,今天笑的這麼燦爛,不說會疼就不是做夢嗎,我試試。」
「那你怎麼不掐自己啊!」慕容秋白虛著眼睛:「不都是自己掐自己確認嗎?」
「我怕疼啊。」安了了無辜的瞪大眼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慕容秋白再一次被這種不加掩飾的厚臉皮折服了,他陰著臉走過去,一把抱起正在試圖往床下蹭的安了了,向洗手間走去。
「哎,哎你幹什麼啊大叔!你該不是想把我扔進馬桶里衝掉吧!我可是會卡住的我跟你說!」安了了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在慕容秋白的懷裡不住撲騰。
直到慕容秋白把她抱進洗手間,騰出一隻手把牙膏擠到牙刷上,面無表情冷冷的道:「刷。」
「啊?」安了了瞪圓了眼睛,逐漸理清了慕容秋白的思路這傢伙,是在照顧她洗臉刷牙么……
可是為什麼從步驟到表情,都是這麼的違和啊!
真相只有一個:慕容秋白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從出生開始,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想要對安了了好,造成的效果,也是這麼的——詭異。
安了了認命的拿過牙刷刷完了牙,並且挺不客氣的把牙膏沫子弄了慕容秋白一身。
接著我們萬能的男主,做了一件特別流弊閃閃的事情,他問了一句:「準備好了嗎?」沒等可憐的安了了反應過來,就猛地拿起噴頭對準了她的臉……
最後慕容秋白抱著落湯雞一樣的安了了,有些得意的走出洗手間:「我說不用你下地就可以完成,對吧。」
安了了伸手擰了一把濕漉漉的領子,咬牙切齒:「可是你這樣照顧我,我寧願跑個馬拉松的。」
今天大叔是抽了什麼瘋了,被照顧的生無可戀的安了了暗搓搓的想。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上心起來,不太對啊……
慕容秋白把安了了一路抱到更衣室,放在床上,打開衣櫥給她撿了一條枚紅色的及膝短裙穿。
他低下頭,很是認真的解開了安了了的睡衣扣子,遲疑了一瞬,眼中別樣的情愫被狠狠壓下,接著有些笨拙的給安了了換起了衣服。
安了了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目矜貴而無暇,每一個角度都完美至極,像上帝之手最傑出的作品,正專註的微皺著眉頭,給她換衣服,穿鞋子。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樣的好過。
安了了一貫沒心沒肺,但是這一刻她很確定,自己的心尖顫了一下。
「發什麼呆?」慕容秋白把修長好看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嘴角一勾,笑了笑。
其實大叔笑起來很好看啊,也並不像大叔……安了了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搖了搖頭:「沒事啊,有點困。」
慕容秋白好脾氣的把安了了又抱起來,這次是直接去吃早飯,填飽了肚子,又是一步沒讓安了了下地,抱著她就往外走。
安了了真的蠻想澄清自己不是個殘疾人的,這呵護有點過頭了,她真怕養成習慣以後自己連路都不會走了……
托安了了的福,帶楚雲鵬「兜風」之後,那輛入手沒多久的邁巴赫被打入冷宮,這回慕容秋白小心翼翼的把安了了塞進了紅色法拉利的後座。
「這車子真是騷包的緊哪。」安了了對著慕容秋白擠了擠眼睛。
慕容秋白無奈的一笑,貼著她坐下,把她小小的身體環在懷裡,吩咐前面開車的米良:「去遊樂園。」
「去遊樂園嗎?」安了了愣住,眨了眨眼睛,昨晚,她以為他是隨便問問的。
關於她的心愿,她完全沒想到他真的記得,並且真真切切的想要替她完成。
慕容秋白點了點頭,臉上是非常認真的神色,伸出手來把她額角的碎頭髮撥到耳際:「閉上眼睛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到了。」
安了了罕見的聽話點頭,腦袋一歪,靠在了慕容秋白的肩膀上,陣陣淡淡的煙草香,伴隨著陽光的味道,塞滿了鼻腔。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穩和溫暖,把一顆心塞得滿滿的。
在這樣和諧溫柔的氛圍中,米良有些擔憂的回過頭,看了慕容秋白和安了了一眼,試探著問:「主人,你確定嗎?」
「確定。」慕容秋白的聲音極輕,彷彿是怕吵醒了安了了一般,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堅定。
很顯然,米良問的並不是要不要去遊樂園,而是,有關慕容秋白的「那個決定。」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慕容秋白對安了了,正逐漸越過金主對情婦的在意和關懷,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而此時慕容秋白的「那個決定」,無疑是要狠狠的打破這種關係,斬斷這種傾向。
只是,人的感情真的能夠如此收放自如嗎?
那不是水龍頭,想開就開,想停就停啊。
米良這麼擔憂的想著,也不敢再多問,轉過頭去繼續開車。
他的這個主人啊,就是這麼彆扭的性格,希望,他不會後悔才好。
安了了這一覺睡了沒多久,卻很香甜,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讓她睡得比在床上還要好。被慕容秋白叫起來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然後一下就精神了。
「這……」安了了手指著空無一人的遊樂場,結結巴巴起來:「人呢?人都哪兒去了啊!」
慕容秋白帶著幾分得意,理所當然的抬起下巴:「被我清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