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餘晴牽手回家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蘇近海和餘晴正朝著校門口走去,璐璐突然跑過來,“近海,小海老師叫你去辦公室,好像有急事找你。”“小海老師嗎?”餘晴沒等蘇近海回答就先問,“嗯,好像是有關大學什麽的吧。”“哦,知道了,謝謝你。”蘇近海溫和的態度總讓人感到舒服,“那你等我嗎?還是自己先回家?我看那邊雲蠻厚的,也許要下雨呢。”“都放學了,有什麽事呢?……”“她畢竟是老師,又快離開學校了,我不能不去啊。也許真有什麽事呢。”“好吧。”餘晴嘟嘟嘴,“你去吧,我自己回家好了。”蘇近海彎下身子,輕輕吻了下餘晴的額頭,“對不起嘍。”“周末我要你陪我逛街,當補償吧,嘿嘿。”餘晴又開心起來,“一定。”看著蘇近海跑向教學樓,剛開心的表情又變成憂愁,“海滄瀾,到底有什麽事?”
蘇近海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走到海滄瀾的辦公桌前,“小海……老師……找我什麽事啊?”
海滄瀾的手動了動桌上的EMS快遞,飄忽不定的眼神似在躲避蘇近海,“呼呼……小海老師?”“啊?!哦,你來啦。”海滄瀾顯然心不在焉,“你怎麽了?又頭暈了嗎?”蘇近海關切地問,“啊,不是,這個你看看。”海滄瀾把右手按著的快遞遞給蘇近海,蘇近海詫異地拆開,他一時愣住了,是一張錄取通知書——槐江大學。
“這……怎麽可能?”
“上次我把你寫的那部短篇小說試著發給了鳳凰青年文學比賽主辦組,結果獲得了金獎,你將被保送槐江大學,恭喜啊,近海同學。”海滄瀾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平緩地似乎透著冷漠。
蘇近海為自己有了這樣一條出路而感到激動,但是海滄瀾此刻的語氣讓他覺得不安,“小海老師……你到底怎麽了?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怎麽了?我怎麽了嗎?你為什麽要擔心?我是你的老師,是大人,是可以照顧自己的人。”海滄瀾終於抬頭看了看蘇近海,海滄瀾的眼神澄澈地藏不住感情,何況是在蘇近海麵前。
“小海老師……你不要這樣子說話好嗎?”蘇近海看著海滄瀾現在的樣子,越發地感到擔憂。
“還有一個月你們就要畢業了,盡管我隻是帶了你們半學期吧,感情應該是有的吧,你說呢?我其實也不確定,蘇近海同學,我很感謝你對我工作的幫助與支持,謝謝。我希望你畢業後能有個好出路,常聯係,不要忘記我這個語文老師。”海滄瀾把頭又低下去,語氣顯得更冷漠。
“小海老師,你怎麽說的和外交詞令一樣,我們不是朋友嗎?是,我最近比較忙,沒有去找你聊聊,可是,最近班裏也越來越多的同學接受你,如果是因為我煩心,對不起。”
“因為你煩心?為什麽?你指的是高考的成績問題?你現在被保送了,我沒有擔心的必要,你最近很忙?是忙著陪餘晴逛街嗎?”話音剛落,海滄瀾就後悔了,為什麽要提到餘晴和他。
蘇近海有一陣的驚愕,他很明白這番話折射出的海滄瀾的心情,“小海老師……你是不是……”
“你,住口!出去出去!”海滄瀾突然爆發,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大聲地嗬斥著蘇近海。
“……好吧,小海老師……你多保重,感謝你改變了我,是你讓我走出了心裏的圍城,真的,很感謝你……”蘇近海回頭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
“等等!是,我愛你,蘇近海。”海滄瀾斬釘截鐵地說了出來,感到被壓抑過後伸展的舒暢。
“小海老師,希望畢業以後還能再見。”蘇近海還是走出了辦公室,甚至於沒有敢看海滄瀾的表情,麵對海滄瀾最後的一句告白,蘇近海也錯愕地迷失了方向,或許,逃避是最好的冷靜。
“終於出來啦?拿的什麽?我看看。”餘晴一把搶過蘇近海手裏的錄取通知讓蘇近海又一陣心悸,他心虛於餘晴是否聽到了海滄瀾的告白,“你……你怎麽還在這啊?”“哇,槐江大學啊,重本呢!愛死你了,我想等你啊,沒你陪我,我回家形單隻影,多孤單啊。”餘晴一隻手挽起蘇近海,一手把通知單和學校簡介舉起來,像是她自己收到一樣的開心。蘇近海看著餘晴沒有什麽異樣,也舒了口氣,兩人依偎著走出校門,確切地說,被窗前的海滄瀾目送走,那一段距離蘇近海沒有敢回頭望向窗戶,他心裏清楚海滄瀾就在窗前。
餘晴也沒有回頭,她也知道海滄瀾在窗前注視著自己左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