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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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待會你們的愁怨就交給你自己解決了。
“恩，我知道。我會自己解決的！
“但是，身體素質上的差距、對方打球的方式，你我都看到了，凶殘之至，根本不是我們所打的籃球。
“所以，你千萬別強來。
劉九江的腦海中，上場前慕言雨的話語回蕩。
不可強來！
劉九江腦中在回憶，深邃的雙眼卻是不斷的注意著周圍，以及，自己身前的防守者。
“到底打不打啊？
“這小子拿著球在生娃嗎？
四周，一些不耐煩的聲音開始漸漸響起。盡管十分微小，但是依舊可以從中讀到許多的信息。
估計有的人也一樣，開始不耐煩了吧？
劉九江不緊不慢。左手右手，籃球依舊在手中有節奏的變換著。
但是，並非每個人都是如此。有的人，已經壓低了重心。
盡管，接下來數秒，劉九江身前的防守者依舊紋絲不動。但劉九江已做好了隨時麵對襲擊的準備。
沉寂，往往都是瘋狂來臨的前戲。
沒有出乎意料，短暫的平靜之後，劉九江迎來的，是一道如同猛獸一般的身影！
“他們這種球風，與最初的籃球幾乎沒有區別，對抗極強。甚至，有而過之！
“這樣暴躁的球風，也必定會對他們有些潛移默化的影響。比如，耐心。
“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急躁，或者是憤怒。這樣，你才能更容易的突破他的防守。
隻一霎那，原本不緊不慢的劉九江，忽然加速，在身前的防守者正準備搶斷之時突破。
兩道身影穿插而過，誰也沒碰到誰。
身影漸遠。
慕言雨笑了笑，這樣一來，接下來的勝利將更加就可以更容易觸碰了。
誰說籃球就是身體天賦異稟之人的專屬？NBA裏，多少人擁有無與倫比的身體，卻終歸是無名之輩？
有的時候，身體並不代表一切。
這是我要告訴你的東西！你的籃球，我，不屑！
迎麵而來的海風，吹拂劉九江烏黑的發絲，劃落了回憶的弦，照亮了天間的明月。
年少的劉九江第一次來到這裏。
深藍的夜空，皎白的明月。鹹鹹的海風，吹來縷縷令人激動的聲音。劉九江順著那呼喊，那節奏，豎起了一身的汗毛。
很期待，很期待……
這就是劉九江當時唯一的感覺了。
他聽說，這裏是這整個株州最特別的地方。他身邊的父親對他說，那是籃球人的聖地。
隻是，當他踏進那聖地的船隻……
泛黃的燈光渲染著場外數千觀眾的表情。一張張可怕的如同猛獸的麵孔，發散這糜爛的瘋狂。
那久未見天日的獸性，在這一場如同肉搏決鬥的籃球賽中展露無疑。
在劉九江的眼中，一場球賽，驚心動魄！
不要命的對抗，無休止的強攻。籃球技巧性，在這裏幾乎沒有絲毫作用！
活生生的原始籃球！
傳球，突破！
一個男人抓著球，蠻橫的向站在他身前的防守者衝去。
快速接近的身影，引得年齡僅有15歲的劉九江忍不住閉上了眼。
場上的兩人，沒有任何一個閃躲逃避，直麵對方，身體撞了個結結實實。
強大的力量互相傳遞，直讓兩人接觸的身體發麻！兩個人皆是往後倒退了一步。
然而，他們卻並沒有緩衝什麽，而是立馬又向球的方向奔去。
球丟，掉在球場之中，成為木製地板上的中心點，數十人似乎紅了雙眼，目光中有得隻有籃球！
數十人的身體快速匯聚，很快集中在了一起。一雙雙大手不斷的伸向籃球，身體不斷的與他人的身體推擠。
球到了這個人手裏，立馬又到另一隊某個人手裏，球權，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斷的在兩支隊伍的手中交換。
“啪！“啪！“啪！
場中的打手聲不絕於耳，而場邊的裁判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沒有絲毫要吹響嘴中的哨子的意思！看上去，他，早已麻木，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數十人不斷的糾纏，不斷的有人倒下。又不斷的有人站起，再次撲向籃球……場外，數千觀眾的歡呼聲，一浪更比一浪高。
若大的球館裏，溫度，竟高的讓人窒息！
劉九江睜大了雙眼，數十人的身影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漸漸地將他也淹沒。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父親會帶他來到這裏、說這裏是籃球人的聖地……
……
時間流淌，球場中的肉搏無休無止，場下的劉九江的心，猶如浸泡在寒冰之中一樣，劇烈的顫抖著。
場上最後那一球，簡直下作！
劉九江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比賽結束的那一刻，球場上倒地不起的球員、觀眾席數千人的歡呼、每一個人的臉，映在劉九江的眼簾，那般諷刺！
這些人都沒有人性嗎？！
劉九江望著一切，身體感到那般的無力。
勝利的人走向休息之所，路過劉九江的身旁。
“下作！
劉九江冷哼一聲，贏得隊伍之中的一個中年人轉身看向劉九江。
“籃球被你糟蹋成這樣，活著，簡直浪費空氣！
那人笑了，劉九江的話語落入他的耳朵之時。
劉九江不知道他笑什麽，隻知道那時他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便走開說了幾句話而已。
幾分鍾之後那人回來後，隻是留了句話便走了：“劉少？嗬嗬，你怎麽這麽天真，看來劉總帶你來這還真是來對了啊。
“劉少不屑我的做法啊，等以後有機會來贏我吧。那時，我保證，一定幫劉總改掉你的壞毛病！
所謂的壞毛病，恐怕指的就是他所捍衛的籃球吧？
後來，劉九江得知與他說話的這個人的名字，叫王傑。
也就是此刻被劉九江甩在身後的這個人！
王傑依舊是那種另劉九江作嘔的球風，也正是如此，劉九江才萬般想要靠自己打贏他，去捍衛自己所捍衛的東西。
那不是原本的籃球！
那不是我所愛的籃球！
望著快速接近的籃圈，劉九江心底瘋狂的嘶吼。
收球，三步，上籃！
劉九江躍起的刹那，慕言雨等人皆是睜大了雙眼，甚至來不及發出一句話！
場下有些坐著休息的人，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的望著籃下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