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走火
他們剛跑出兩步,李丞婧想起那個開關還在段紹陵的懷裏,急忙追上去拿了回來。.travelfj.走回來的時候,陳醉陸白廷等圍著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丞婧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她當時全力指導冷初羨,根本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拿出出事的那把手槍,在她跑到鄒寶兒身邊的時候,她順手從她的手中接過手槍,現在她把手槍交給劉教官。
劉教官仔細地檢查了這把手槍。
廖仲英道“教官,是不是這把手槍有問題”
劉教官搖頭道“這把手槍是完好無損的,”
“那為什麽會走火呢”
“是人為的操作不當引起的走火。”
旁邊的人一臉疑雲不解。
劉教官解釋清楚“這種手槍,每發出一顆子彈後最好間隔數秒再開第二槍,尤其是三發以後,若是打得太過迅急衝動,很容易引發間歇性卡頓,膛上自動發熱,最後就造成子彈走火。”
他們看了看李丞婧,又想問什麽,她先前已經表明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也不必再問了。
李丞婧將開關也交給了劉教官,留下的人總要繼續訓練的。劉教官接過開關,讓他們開始準備第二輪試槍
到了下課的時候,李丞婧才告訴陳醉,鄒寶兒今天練槍的時候是帶著情緒上場的,到了場上也全然不聽段紹陵的指揮,冒進衝動,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不慎走火受傷。他們想著先不急著吃完飯,先去醫護室看看鄒寶兒怎麽樣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醫護室的人告訴他們鄒寶兒半個小時前,取出子彈後,已經被鄒家的人接回去了。他們再問了一下鄒寶兒的情況,還好子彈並不深,也沒有打中要害部位,好好休息一段時日便可痊愈。
鄒寶義必然是陪著妹妹一起回去,那他們兩個不見得會一起去吧,也沒有再回射擊場,那應該是直接去食堂了吧。
他們再順著食堂的方向走回去,原來他們從醫護室出來之後直接到了食堂,陳醉和李丞婧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差不多吃完要走了。他們也不在這裏說這檔子事,約了晚上一起到樓下去說。
隻是陳醉發現段紹陵的左臉青了一塊,顯然剛剛挨過打,“是誰打你的寶義麽”陳醉知道定然是鄒寶義遷怒於他,所以才會打他,而段紹陵有愧於心,是不可能還手的。
“晚上再說吧。”段紹陵也並沒有被打過後的生氣,有的也還是自責和疲憊。
好久沒有一起看星空,月色依然美得很朦朧,星星仍是璀璨地,璀璨地透著晶瑩的光芒。他們四個確是少有的,沒有半點心思去欣賞今晚的夜色,心是黯淡的,再美的星空匯聚到他們的眼中也是一樣的暗淡無關。
他們三人都十分記掛鄒寶兒的傷勢,陳醉與鄒寶兒交情雖然不深,也算經曆過劫難,到底朋友一場,也希望她盡快康複,而且此事還是和段紹陵有關,自然要多關心上三分。
段紹陵一路抱著鄒寶兒,一直跑到了醫護室,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醫生護士立馬接過鄒寶兒,為她取子彈。動手術的時候他們不能進去,都被攔在了門外的走廊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寶兒為什麽會受傷”鄒寶義很沉重地問道。
冷初羨也是什麽都不知道,隻能看著段紹陵。段紹陵便把鄒寶兒上場後不肯聽她指揮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他也不想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說時遲那時快,鄒寶義如禿鷲驟起,呼的一拳打到段紹陵的臉頰之上,瞬間嘴角滲出了幾顆殷紅的血。以段紹陵的身手,換了平時,鄒寶義是傷不到他,他現在關心鄒寶兒的傷勢,也想不到鄒寶義會突然向自己發難,再加上心中又帶著愧疚,也根本沒想到要還手。
鄒寶義一拳不夠,還想再打一次,段紹陵雖無還手之意,冷初羨已然擋在了中間。鄒寶義打第一下的時候,冷初羨已經嚇了一跳,見段紹陵嘴角流血,想幫他止血,沒想到鄒寶義得理不饒人還想打第二次,當即攔在兩人的中間。
“寶義,你幹什麽你冷靜一點。紹陵,你有沒有怎麽樣”想幫他擦血,段紹陵自己先用手拭去還不算很多的鮮血。
“都是你,”鄒寶義怒吼道“要不是你傷寶兒的心,她怎麽會心不在焉,導致子彈走火受傷。”
鄒寶義作勢又要向前,冷初羨伸手將他隔開,著急道“寶義,你冷靜點聽我說,紹陵已經跟寶兒說清楚他對寶兒隻是朋友之情,難道還不夠麽你還要紹陵怎樣要他虛情假意地說喜歡寶兒,欺騙她的感情麽你身為寶兒的哥哥,應該多勸勸寶兒,感情的事情要學會放下才是,這樣對大家都好。”
“啊”裏麵傳來鄒寶兒疼痛如臨盆般的聲音,鄒寶義心中更痛,哀求道“紹陵,我不管你喜不喜歡寶兒,但我現在隻求你,一會兒能不能進去看看她,陪陪她,說幾句話鼓勵她,安慰她都好”
冷初羨見鄒寶義冷靜了下來,應該不會再對段紹陵動拳腳,便放下心去裏麵問問看,能不能進去一個人陪在鄒寶兒的身邊。冷初羨進去幾分鍾後,看到裏麵走出來一位醫生,便問她病人現在怎麽樣,能不能進去探望一下她。
醫生說幸好不是正麵打中,走火的時候,鄒寶兒也應該有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子彈不深,更沒有打中身上的要害,很容易就取出來了,病人完全沒有生命危險。冷初羨懸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掉了下來。
醫生也說可以進去,但一次最好進去一個,而且說話聲音不能大聲,也不能逗留太久,病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剛取了子彈,身子卻虛弱的很,需要好好地靜養。
冷初羨走出來時,兩人漠然地各站一邊,段紹陵的臉上隻有一處淤青,果然沒有再挨打。“醫生說可以進去一個人,不要太久,不要大聲。”
鄒寶義的眼神立時投向了段紹陵,他知道此時此刻,鄒寶兒最想見的人是他,是這個讓他心緒不寧,練槍走火受傷的男人。
即使鄒寶義什麽也不說,段紹陵也非去看她不可,這是他的責任和。走到門口的時候,冷初羨叫住了他,“能不說的盡量不說,善意的違心一次吧。”段紹陵明白,冷初羨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刺激鄒寶兒,至少在今天,要順著她的心思。
段紹陵走進病房,旁邊的護士都陸陸續續退了出去。在病房裏的還有上次替陳醉看傷的白護士,鄒寶兒是為了某人而從十字會學校轉到軍校的事情,她也隱約有些耳聞。她大概是看到段紹陵一副自責愧疚的表情,似有異味的看了一眼段紹陵,像是在說他和陳醉真是有本事,可以惹得那麽多女生為他們神魂顛倒。
鄒寶兒所受的槍聲確是沒有嚴重到致命的地步,也沒有讓她昏迷。段紹陵進來的時候,她是醒著的,不過受傷疼痛,表情虛弱萎靡,與她平日活潑靈動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段紹陵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還是深怕吵到她,輕輕地坐到她的身旁,“寶兒,你好點了麽”
鄒寶兒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虛弱到無力,她隻是很木然地看著他,沒有半點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或許她想聽的不是這句官方式的問候,官方的正如他今天在射擊場上對自己的態度一樣,不帶任何感情,有的隻是逼不得已的義務。
“傷口還痛不痛”段紹陵繼續關心道。
鄒寶兒的表情這才有了回應,因為她也聽到段紹陵的這句話是帶著憐惜和關懷的,她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你還有別的要說麽”她的聲音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她凝聚了所有的力氣來說這句話,就連虛弱的表情上都強行泛起了一陣期待的紅暈。
“你要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我們都很擔心你。”
段紹陵說的很真切,卻似乎不是鄒寶兒想聽到的。臉上的紅暈如潮水般褪去,失望地閉了閉眼睛,“我想見我哥哥,我想回家。”最後隻化作這麽一句無奈地回答。
“好,我去叫寶義進來,他就在外麵。”段紹陵起身走了出去,她知道鄒寶兒想聽的是什麽話,隻是他說不出口。他可以不去刺激她,也騙不了她。
段紹陵到了門口叫鄒寶義進去,鄒寶義進去不到十分鍾,幾個人一起將鄒寶兒連著擔架抬了出來。擔架經過身邊的時候,冷初羨看了鄒寶兒一眼,看到她的虛弱還帶著黯然的傷心,鄒寶兒的眼光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很疲憊地轉向別處。
冷初羨也一直在擔心鄒寶兒的情況,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跟她說話。就像現在,擔架是往外麵的方向抬出去,冷初羨顧不上跟她說話,隻能在後麵跟著,看看他們要把鄒寶兒抬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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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