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艱難抉擇
秦爾雅從背後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將臉貼在他溫熱的背部,肌膚相貼的那一瞬間,秦爾雅的眼中一縷火花。
顧承中垂下頭,在他那雙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冽的鋒芒,看一眼,就如墜冰窟。
秦爾雅見顧承中沒有推開她,她的膽子也愈發的大起來,她伸出手指從他的腰際一路向下滑著……
她的指尖好似燃燒著一簇火苗,從他肌膚劃過的那一瞬間,將每一處肌膚都燃燒了起來,最後化成了燎原之火。
秦爾雅就不信,顧承中竟然還能夠拒絕她!
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嫁進顧家!而顧承中,是她最好的選擇。
就在最後那一瞬,秦爾雅的手指即將挑開顧承中的浴袍時,原本默然不動的顧承中。
他倏然間轉過身,那雙冰冷的手緊緊的攥住秦爾雅,那雙不安分的手。
“顧二少……”秦爾雅迎上顧承中的目光,輕輕的咬住貝齒。
她就不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竟然還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忍耐住內心的需求。
隻是秦爾雅錯了,顧承中從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他溫潤如月,內心卻是極端的癡狂而又冰冷,隻是那假象的外表迷惑了她。
顧承中的目光越發的淩厲陰冷,他攥著她的手,攥緊,再攥緊——
好似恨不得將秦爾雅的手腕給扭斷!
“我答應你,現在為時過早。”顧承中的黑眸中風雲湧動,隻是片刻,他就將那股怒氣給壓抑在了心底深處。
現在秦爾雅還有用,他不能和秦爾雅撕破臉,為今之計,隻能先穩住秦爾雅。
原來秦爾雅有些受傷的眼神,在這一刻,瞬間化作了燦爛的笑。
下一刻,顧承中也緩緩鬆開了秦爾雅的手腕,他強忍住內心的厭惡,伸出手臂將秦爾雅給攬在懷中,麵上的笑容溫柔似春日春風,溫暖而又和煦。
“好。”秦爾雅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她當然不相信顧承中的話,她一定要成為顧承中的女人,最好是還要懷上顧承中的孩子,這樣一來,她進顧家可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到時候,她才不怕顧承中過河拆橋!
顧承中嘴角的笑意驀地凝固在嘴角,他的目光落在了頭頂的花燈上,僅僅是霎那之間,他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銀針一樣,狠厲得讓人有些驚恐,像是地獄來的一陣風,襲卷了整個房間……
秦爾雅……
他給她準備的驚喜,她可一定要好好的受著!
如果秦爾雅沒有這麽貪心的想要進顧家,或許他會給她一筆錢,讓她衣食無憂,離開這裏。
可是現在,秦爾雅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狼,貪婪至極,隻會一味的索取。
他怎麽會讓這樣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宛若兩道最耀眼的激光,筆直的向遠處延伸開去……
燈光閃爍著,隻是這璀璨的光彩卻顯得這個繁華的城市無盡的頹靡。在華麗的紗衣外表之下,卻藏著數不清的肮髒和不堪。
另一邊,海邊的別墅內。
“顧總,車輛已經到了。”沈榮帶著幾個保鏢站在別墅的大廳中,朝顧承珩稟報道。
顧承珩一身黑色西裝格外的挺拔,他站在窗邊,仿佛要融入這濃重的夜色。
從此,幻化為一體,沉寂在浩瀚的星河中。
寂靜的夜晚,月色好似天河的流水傾瀉而下,將他臉旁的輪廓浸染得有幾分柔和。
隻是,顧承珩那漆黑的瞳孔中目光卻顯得有幾分悲涼,如那千年的月光一般蒼涼。
“沈榮安全的將夫人送到國外,那邊我已經派好了人手接應。”顧承珩沉默一瞬,低沉的聲線響起,有些沙啞。
沈榮垂首,應聲道:“顧總,是不打算讓夫人知道這件事情麽?”
顧承珩的眉頭微微擰起,他雙手負在身後,眸中神色變幻莫測。
“帶她出國,能瞞一日是一日,至少手術成功之前,這件事情決不能讓她知道!”片刻,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果決冷厲。
偌大的別墅,顧承珩的聲音如鋒刃一般將這寂靜的黑夜給刺穿……
“好。”沈榮道。
“出去吧……”末了,顧承珩輕聲說道。
話落,他轉過身,抬起腳緩步走向了沙發邊。
他看著秦爾卿那恬靜的睡顏,目光越發的幽深,好似一潭清幽的碧潭,泛著幽幽的冷光。
他緩緩的蹲下身,靜靜的看著安睡的她,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她。
下一瞬,他的手指硬生生的停在空中,仿佛靜默的空氣中,有一條無形的鐵鏈緊緊的纏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就僵硬的舉著,甚至忘記了放下。
“爾卿……”他怔怔的望著她的容顏,低聲呢喃著。
他的眼神逐漸的變得溫柔起來,像是寒冰被暖陽融化的雪水,瀲灩著柔和的光華,靜靜的流淌在他的眉眼之間。
睡夢中的秦爾卿好似夢見美好的東西,她的嘴角緩緩的上揚著,愈發顯得她的睡顏恬淡。
睡著的秦爾卿,安安靜靜,很是溫柔,她身上的棱角也被收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在懷中。
哪怕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也是一種無言的幸福。
他望著她,俊朗的容顏上散發著柔和的氣息,那雙眸子變得那樣的溫柔。
“爾卿……對不起,這一次是真正的傷害了你……可是,我不能讓朗月再次失去媽媽……不論你醒來,你要怎麽責怪我,痛恨我,我都認了!”顧承珩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放下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從她的墨發中穿梭而過,雪白的指尖,烏黑長發,互相交錯著。
好似,那暗夜和白雪緊緊的相依偎著,她如墨的長發鋪散在沙發上,好似一朵的墨蓮盛開。
“我愛你。”他起身,彎下腰,在她白皙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清淺的吻。
那一個吻,承載著他所有的情意和真心。
他的手指在她的鑽戒上來回的擦拭著,眸色漸深。
倏然,顧承珩伸手將秦爾卿從沙發上攔腰抱起,一步步的往別墅外走去。
其實,秦爾卿喝的水裏被他放了一顆安眠藥,所以秦爾卿才會昏睡至今。
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秦爾卿離開這裏。
別墅外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在此等候,隻等著秦爾卿出來,就將她送到國外。
沈榮見到顧承珩出來,趕忙帶人迎上去。
顧承珩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將秦爾卿送上了車,連再看秦爾卿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便立刻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可是在這濃重夜色的籠罩下,卻愈發的讓人覺得他是如此的落寞而又孤單。
甚至,看上去還有幾分決絕。
隻是若是細看,他那偉岸的身軀竟然有幾分顫抖。
是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堂堂CS總裁,也會有進退兩難的時候。
是的,顧承珩是怕的。
他不敢想象秦爾卿以後會變成什麽樣,也完全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無論任何問題,隻要一牽扯到秦爾卿,他原本理智和冷靜,都統統化為烏有。
秦爾卿,就是他的軟肋,是他心甘情願的弱點。
秦爾卿離開之後,顧承珩當即就回了G市,他以為所有的計劃都在完美的進行著。
然而,就在那輛黑色轎車前往機場的時候,半路被段錦濃的人攔截!
沈榮幾人負傷,昏迷的秦爾卿被段錦濃帶走。
當顧承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段錦濃已經帶著秦爾卿回了G市。
“顧承珩苦心積慮的策劃這一切,我怎麽會讓他如願?”豪華的套房內,段錦濃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坐在床邊,看著還沒有醒來的秦爾卿,細長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冰冷的鋒芒。
他的白襯衫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愈發襯得他的膚色如雪。
段錦濃能夠這麽快的帶走秦爾卿,毫無疑問是和顧承中合作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
“卿卿……”他的手指撫上秦爾卿的臉頰,指尖從她的眉眼處劃過,他漆黑的眸中盛滿了柔和的波光。
昏睡了整整一宿的秦爾卿,許是藥效過去,她察覺到了臉上的異樣,輕輕哼了一聲,伸手將段錦濃的手給抓住……
段錦濃的眉心微動,那雙黝黑的瞳孔好似暗夜星盞,閃爍著奪目的清輝。
然而,隻是片刻,他的這種美好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給擊碎!
好似冰冷的琉璃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那尖銳的碎片狠狠的插入他的肌膚中,好似要將他這個人一刀一刀的給割碎!
“顧承珩——”她嘴角的笑容好似月牙一般溫暖而又燦爛。
段錦濃臉上的柔情,瞬間被陰厲所取代,他俊美白皙的臉頰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毫無疑問,秦爾卿這夢中的囈語,如同深海中的海藻一般緊緊的纏繞著他的心房,越纏越緊,無法割斷,像是要將他這個人都給擠爆。
顧承珩!
她做夢都還是想著顧承珩!
顧承珩,那個狠心絕情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如此的留戀麽?
想到此,段錦濃的眼神愈發變得毒辣起來,硬生生的破壞了他這俊美無邪的外表。
段錦濃的五官俊美,不似顧承珩的硬朗冰冷,他是屬於有些陰鬱的俊美,明明眼睛那麽澄清,可是他隨時都會從王子切換成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