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夏桑已死
慕子儀……周婉……簡明若……簡明深……
緊接著,程晚遙的聲音再度響起:“簡明若拿夏桑癱瘓在床的母親威脅夏桑,夏桑如果不擋罪,就要夏母死無葬身之地!夏桑為了母親,最後被簡明深下令,毀容,斷指,夏桑得知夏母死於大火之中,挨不過去,撞牆而死。”
程晚遙說這一切,將自己隱藏,實際上她才是那個劊子手,那個最狠最毒的人!
轟……
此話一出,顧承珩的瞳孔猛的放大,他的腦海中就像有一陣驚雷霹靂而過,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撞牆而死……
毀容……
此時此刻,顧承珩已經呆滯了,他攥著程晚遙的手緩緩的鬆開,那銳利的眼睛變得那麽的灰暗,就像流星墜入了深淵中。
他的眼神那麽的絕望,沒有希望……沒有一絲生機,有的隻是一片灰色。
就好像,他的世界中,那唯一一盞的燈光已然熄滅。
從此留給他的是無盡的孤獨和痛苦。
他的腿一軟,他那個高大的身軀險些跌倒在地上,顧承珩就像一個破損的人偶娃娃,眼神空洞,表情呆滯。
怎麽可能……
怎麽會……
夏桑怎麽會死……他的桑桑怎麽會死……
不過僅是片刻的失神,顧承珩就回過神來了,他仔細回味著程晚遙方才的話,卻發覺話中的疑點頗多。
“程晚遙。“他輕輕的喚了她一聲,他的眼裏那麽的冰冷,仿若泛著寒光的刀鋒!
“顧總你相信我,我說都是真的,夏桑不是我害死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查。”程晚遙渾身一顫,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如修羅一般恐怖的顧承珩,她趕忙證明自己的清白。
隻是,程晚遙錯了,顧承珩是何等睿智的人?
他看著程晚遙臉上的恐懼笑了笑,笑得那麽冷寒。
“我的人都查不到這麽隱秘的事情,你卻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你是高估了你自己還是低估了我?“顧承珩的手如靈蛇一般快速的伸出去,他死死的掐住程晚遙的脖子,眼神是那麽的陰毒。
他仿佛要將程晚遙的脖子給扭斷一樣,他的瞳孔出散發著一股極致的冰冷,如同地獄的惡魔一般,僅僅隻是看上一眼,就讓人那麽的畏懼他!
程晚遙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程晚遙自以為自己的話天衣無縫,可是她卻不知道,在顧承珩的眼中簡直就是破綻百出。
“我沒有……顧總……我說的話絕無虛言……否則我死無葬身之地……”程晚遙目光乞求的看著顧承珩,甚至不惜發下重誓。
“你以為你編了一個故事,我就會信你的話麽?簡直是可笑,愚蠢!”顧承珩猛的一吼,那雙手也越來越用力,他的眼神暴虐而又嗜血,讓天地都為之一顫。
“顧總……我沒有……你要是不信……西城墓園……夏桑就埋在那裏!”程晚遙忍住心底的那一抹恐懼,她顫抖的抬起頭,為自己爭取著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
啪——
顧承珩猛的鬆開程晚遙,他揚起手一巴掌甩在了程晚遙的臉上,他目光是那麽的狠毒:“程晚遙你為你自己能夠活命,你竟然詛咒她!該死!”
程晚遙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整張臉都腫得高高的,嘴角也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此時此刻,顧承珩那張俊朗的臉因為怒意而顯得那般的猙獰而驚悚。
“我沒有……夏桑真的死了……顧總要是不信,可以挖出來她的屍體做鑒定!”此刻的程晚遙竟然還在爭辯著,她卻殊不知,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顧承珩的傷口上撒鹽。
顧承珩的傷口不斷的被撕裂,裏麵的鮮血如河水一般泛濫著。
此話一出,四周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昏暗的燈光下,顧承珩沒有說一句話,卻讓程晚遙的心越來越不安。
顧承珩的眼神更加的黯淡,他蒼白的唇角輕輕揚了揚,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悲傷,那悲傷是那麽的絕望……
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毀掉了!
西城墓園……
這個四個字如同魔咒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
夏桑的屍體……
顧承珩不知道他是怎麽樣離開這座木屋的,他甚至連秦爾卿都忘記了,這一刻腦海中,隻有夏桑兩個字。
顧承珩直接打電話給了沈榮,要他聯係人去西城墓園準備著,並且將調查夏桑的方向往北宮這塊著重注意,程晚遙說的話不可信,他必須要自己找到答案,可是西城墓園,他也非去不可!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找尋快十年的人,已經化成了一句屍骨。
而他自己則飛快的驅車往西城墓園趕去,竟然將秦爾卿忘在了那荒無人煙的荒林中。
他是不相信夏桑已死的,怎樣都是不信的。
秦爾卿追著顧承珩的車跑了幾步,她頓覺不妙,連忙往木屋跑去。
該死的……
她要怎麽去阻止這一場災難?
“你和顧承珩說了什麽?”秦爾卿三步作兩步,直接跨到了草垛前,她一把揪住程晚遙的衣領,目光銳利的看著她,質問道。
程晚遙一見是秦爾卿,她抬起頭看著秦爾卿,眼中的眼神溫柔如刀,她揚唇輕笑:“說了什麽?我和顧總說的話很多……就是不知道……顧少夫人你指的是哪一句……”
啪——
秦爾卿此刻心急如焚,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從大衣的衣袋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她皺著眉頭,直接將冰冷的匕首抵在了程晚遙的脖頸間。
“程晚遙,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你若不說,我就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夏桑怎麽死的,我就要你怎麽死!”秦爾卿的眼中盡是冷銳的光芒。
程晚遙似乎就喜歡看秦爾卿著急的模樣,她就是鐵了心和秦爾卿作對,她沒有絲毫畏懼的撫上秦爾卿的指尖,將鋒利的匕首往自己脖頸又用力了幾分。
“我怕什麽?我反正也活不成了,我遲早是要死的。既然這樣,我怎麽能夠讓你的意?”程晚遙這一刻竟然出奇的平靜,她挑釁的看著秦爾卿,十分的可惡。
“你——”秦爾卿噎住,她氣結。
見此,程晚遙輕聲一笑:“如何?顧少夫人怎麽還不動手?”
程晚遙故意在逼秦爾卿,她明明知道秦爾卿和顧承珩同一陣線,既然顧承珩都還沒有動她,那麽秦爾卿怎麽會讓她死?
所以此刻,程晚遙倒是放心得很。
“怎麽?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這裏是荒山野嶺,我就是把你殺了拋屍,簡明深能耐我何?我已經為你的死,想好了一百種理由來搪塞簡明深!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自己偷跑……所以……後果你懂咯!”秦爾卿深呼吸一口氣,她的眉宇之間也染上了幾分嘲諷之色,說罷,她拿著匕首輕輕的拍了拍程晚遙那蒼白的小臉。
“你敢!”程晚遙被氣得渾身發抖,奈何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就連聲音都一點氣勢沒有。
聞言,秦爾卿的眼神一狠,她直接拉過程晚遙的手臂,右手拿起匕首直接狠狠的在程晚遙的手臂上拉開了一條細長的傷口。
“啊——”程晚遙尖銳的叫聲,在荒林中回蕩著,將棲息在樹上的麻雀,都驚得飛走。
瞬間,傷口便不斷的往外冒著紅色的血珠,看起來是那麽的滲人而又恐怖。
殷紅的鮮血,和程晚遙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你現在知道我敢了?我告訴你程晚遙你最好是別廢話,告訴我顧承珩要去哪裏,否則我一定再用行動證明給你看。隻怕等不到簡明深來接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你最好是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秦爾卿用那帶血的匕首,輕輕的挑起程晚遙的下顎。
她的眼神和這泛著寒光的刀刃一般鋒利,單單隻是看一眼就讓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程晚遙在秦爾卿的威逼利誘之後,到底挨不住,反正簡明深就要來接她了,她幹什麽還要惹毛秦爾卿這頭母獅子!
“西城墓園!我告訴他,夏桑的死因。所以,顧承珩去了西城墓園,那個男人,真的聽信我的話,去挖夏桑的屍體來做鑒定!真是可惜……夏桑到死了有這麽深愛她的男人,而我卻什麽都沒有……”程晚遙越想越覺得不平衡,眼神逐漸的變得陰狠起來。
“程晚遙,你是不是找死?”這一刻,秦爾卿徹底的崩潰了,她握著匕首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收緊,目光銳利而又陰沉的看著程晚遙,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罷,秦爾卿便深知西城墓園的事情不能耽擱,她猛的甩開程晚遙,立刻朝山林外跑去,這裏人跡罕至,如果不是顧承珩開車進來,秦爾卿根本找不到地方。
她一出木屋,就直接撥通了慕子儀的電話,事到如今,她隻能向慕子儀求取幫助。
不論如何,她的屍體是不能顧承珩挖出來做鑒定的,至少在北宮沒有被毀滅之前,她的死訊,不能讓顧承珩知道!
“你是?”那頭慕子儀溫柔的男聲響起。
秦爾卿連忙快速的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最後囑咐道:“請你想辦法去西城墓園攔住顧承珩,至少不能讓他真的挖出來我的屍體來鑒定。你知道的,現在我的死訊被暴出來,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