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事情敗露
段錦濃臉頰高高的腫起,臉上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嘴角也溢出了一絲殷紅的血液。
足以可見,簡三爺的這一巴掌力度有多麽大。
段錦濃不敢違背簡三爺的意思,隻得低眉順眼的站在簡三爺的麵前,任由簡三爺教訓他。
他能有今時今日,一切都是簡三爺給的,所以,他隻能忍!
“是,錦濃無用。”段錦濃卑躬屈膝的俯首。
見此,簡三爺的怒氣更是無處發泄,他怒目圓瞪著段錦濃,簡三爺臉上的一道刀疤,從額頭劃過眼睛直接到了鼻子,那條傷疤很是猙獰,愈發顯得簡三爺這個人凶神惡煞。
隻聞得簡三爺厲聲說:“無用!你們本就無用,一個顧承珩,就讓你們兩個人變得手忙腳亂了!簡直是太無用,廢物!”
段錦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得低著頭,不發一言,繼承承受著簡三爺的怒火。
簡三爺當年可是橫跨黑白兩道,連當初的顧家,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說罷,簡三爺最後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秦爾卿的身上,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不再似方才的陰森毒辣,反而還有幾分繾綣,好像是在透過秦爾卿去看另一個人一樣。
隻是,當簡三爺的目光觸及到顧承珩的時候,眼神又變得銳利無比,如同淬毒的利劍,散發著凜凜的寒芒。
“三爺。”就在此刻,簡明深也帶著程晚遙等人過來了,在看見段錦濃臉上那巴掌印的時候,他明顯的一愣。
簡三爺一看見簡明深,心頭的怒火更甚,隻是簡三爺沒有說話,那雙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簡明深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你們一個二個的倒是長進了,我不在北宮一天,你們就要翻天了?”簡三爺目光犀利的看著簡明深,恨不得在簡明深的臉上挖出來一個窟窿。
聽見這話,簡明深也不敢反駁,隻得說:“讓三爺您失望了。”
“簡明深你說你還有什麽用?”簡三爺眯著眼睛,看著簡明深的眼神充滿了肅殺之氣,語氣中也是帶著深深的不滿和嫌棄。
簡明深垂下去的頭垂得更低了,在簡三爺的麵前,他們這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讓你姓簡,都是對我的玷汙!”末了,簡三爺目光凜冽的掃了一眼簡明深,十分不屑的說。
轟——
而這一句話,就如同一把磨得鋒利的利劍,直接貫穿了簡明深的心髒,他連掙紮一分都是不敢的。
因為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掌握著他的生死大權!
簡明深的身軀微微一晃,他卻仍舊挺直了背脊,不敢動一分。
“果真是下作女生的孩子,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廢物!”簡三爺冷眼看著簡明深,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罷,簡三爺便徑直抽身離開,仿佛在此多呆一刻,都會讓他感到惡心。
段錦濃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簡明深,旋即他也抬腳跟上了簡三爺。
程晚遙看著簡明深那變得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抽痛,她趕忙快步上前。
“少主,您沒事吧?簡三爺的話不是有心的,您到底是他唯一的子嗣。”程晚遙滿臉擔心的看著簡明深那猩紅的眼睛,她的聲音也不禁有些顫抖。
程晚遙本意是為了安慰簡明深不要將簡三爺的話放在心上,卻不知道她這樣說,反而讓簡明深更加的難堪!
他簡明深明明是簡三爺的親生兒子,可是就是因為母親身份卑微,是個肮髒的陪酒女,所以就算生下來簡明深,簡三爺也可以不認簡明深。
所以,簡明深永遠不能稱呼簡三爺為爸爸。
因為在簡三爺的眼中,簡明深根本就不配!從頭到腳都不配,簡明深和簡明若的身體裏流著的血液都是肮髒的,所以,又怎麽配作為他簡三爺的兒女?
簡明深一把推開麵前的程晚遙,他那雙細長的眼眸充滿了陰鷙。
程晚遙被這一推,身體便直接撞擊到了護欄上,當即,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便直接皺成了一團。
“程晚遙,什麽時候我的事情輪到你管了?”簡明深眉眼中含著暴怒之氣,他一步步的逼近程晚遙,語氣森然的說道。
程晚遙被這樣簡明深給嚇住,她看著他那樣冰冷得一絲生氣都沒有的目光,讓程晚遙很是害怕。
程晚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哪個男人願意自己最不堪的一麵被女人給瞧見?
所以,程晚遙自以為是的安慰,卻在無意之間觸碰到了簡明深的逆鱗。
“我……我不是……我隻是關心你……”程晚遙瑟縮著身體,哆嗦著身體,口齒不清的說道。
“關心?”簡明深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程晚遙,他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死氣。
程晚遙吞了吞口水,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含滿了恐懼的淚水。
“你為什麽要關心我?剛才發生了什麽嗎?”簡明深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神陰寒的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程晚遙,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此話一出,程晚遙這才如夢初醒,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簡明深如此暴怒了。
當即,她不斷的搖頭,說:“沒有……沒有……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發生,是我錯了……”
聞言,簡明深這才冷冷一笑,轉身離開了程晚遙。
程晚遙看著簡明深離開,她懸起的心在這一刻才放下來。
果然,是她太魯莽了,她在簡明深的身邊待了五年了,卻還是沒有學到夏桑的覺悟。
多說,多錯。
不說,不錯。
簡明深朝著簡三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他的手早已經攥成了拳頭,因為暴怒,手背和額頭上的青筋暴怒。
終有一天,他要讓簡三爺承認他的母親,承認他的身份……
簡明深離開之後,程晚遙的身體一下失去了力量的支撐,如同一個木偶人沒有了主人,身體便癱軟成了泥巴,直接摔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蹬蹬的響聲,程晚遙失魂落魄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隻不過刹那間,程晚遙的臉色就變得蒼白無比,如同冬日那漫天的大雪。
夏桐眉目清淡的看著如同一條狗一樣狼狽的程晚遙,她那眼中溫柔的神色變得凜冽。
“程晚遙,你也會有今天?”夏桐居高臨下的看著程晚遙,她削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燦爛而又明媚的笑容,隻是眼神中的寒氣叫人不敢鄙視。
她本是一個溫柔得如同水一樣的女主,這一刻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蛻變,倒是讓程晚遙有些恐懼了。
程晚遙甚至以為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童桐,而是夏桑!
那個死去的女人,仿佛又重新活過來了。
是的,那樣相似的五官和眉眼,一樣的眼神,那不是夏桑又是誰?
“嗬嗬……你怕我?你居然是在怕我!”夏桐看見了程晚遙眼中的害怕,她隻覺心情很是痛快,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夏桐的笑聲有些尖銳且淒厲,在這喧擾的北宮中,刺穿了程晚遙的耳膜。
“你怕什麽呢?來呀……快起來呢!”夏桐勾唇一笑,嘴角的笑容如同罌粟花一樣充滿了劇毒。
說罷,她朝程晚遙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
程晚遙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半響沒有回應,她目光有些呆滯。
而就在此刻,夏桐卻是再也沒有耐性,她蹲下身子,抬起頭看向程晚遙,她伸出手狠狠的鉗製住程晚遙的下顎。
“程晚遙,我發過誓,你紮在她身上的刀子,我會代替她一刀一刀的還給你。我要你比她還慘,我要你生不如死!”夏桐那尖銳的指甲戳穿了程晚遙細嫩的肌膚,空氣中隱約有一絲甜膩的血腥氣傳來。
“你不是童桐,你來北宮娛樂城到底是為了什麽?”程晚遙感受到了下顎的疼痛,她揚起手一把揮開夏桐。
夏桐鬆開了她,重新站立起來,睥睨的目光看著程晚遙。
“我當然不是童桐。至於我來北宮的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夏桐臉上的笑容幹淨而又純粹,如同被雨水清洗過的琉璃珠子。
她停頓片刻,話鋒一轉,眉目凜然的看著程晚遙:“我來北宮,就是要去取代你的位置。我要摧毀你的一切,我要把你欠夏桑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拿回來!她怎麽死的,我想你再清楚不過。我要你比她慘一千倍一萬倍!”
“你和夏桑是什麽關係?我要去把這件事告訴少主,他一定不會饒了你的!”程晚遙的眼中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恐懼之色,她聲嘶力竭的朝夏桐吼道。
聞言,夏桐卻是絲毫沒有將程晚遙的威脅放在眼中,她不屑的說道:“你去說,如果你以為簡明深會信你的話,盡管去說,我好怕啊。你可別忘了,簡明深被人算計,和
周婉的事情敗露,這件事情,若我沒有猜錯,你也有份吧?”
轟……
此話一出,程晚遙的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她的臉色愈發的刹白。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你怎麽會……”程晚遙目光驚恐的看著夏桐,好似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我怎麽會?我為什麽就不會知道?程晚遙,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啊!你以為你和段錦華做的好事,會沒有人知道?”夏桐的眼中盡是陰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