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相愛相殺
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變得冷漠，沒有絲毫畏懼的撫上的他的手，將槍對著你的額頭又用力了幾分。
“你若不走，就朝我這裏開槍！”秦爾卿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著，她握著慕子儀的手指又用力了幾分。
慕子儀神色一變，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秦爾卿，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秦爾卿欲要說話的時候。
慕子儀卻猛的收回了槍，他的眼眸輕輕的垂下，纖細的睫毛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眸。
他閉上眼，清秀的臉頰上此刻卻顯得格外的寂寞。
隻不過那種神色，轉瞬即逝。
秦爾卿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他不過是她的掛名老師，他犯得著為她犧牲那麽多嗎？
慕子儀是一個如清風朗月的男子，他隨時都是泰然自若的，怎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我會帶你走的，所以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慕子儀低聲呢喃道，聲線有些沙啞。
他垂下手，然後緩步轉身朝黑暗中走去，黑暗中的背影顯得那麽的修長而又孤寂。
而秦爾卿在這一刻才如夢初醒。
哪怕她就是再傻，再蠢，這一刻也領會了慕子儀的心思。
慕子儀居然會對她動心？
那是多久的事情？明明她已經這樣不堪了……
“秦爾卿，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坦白交代，你和慕子儀究竟是什麽關係！否則，你別逼我，將你們統統送上黃泉路！”顧承珩緊抿著唇，俊朗的臉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寒霜。
秦爾卿招惹誰都可以，為什麽要去招惹慕家的人？
慕家的人，統統都該死！
秦爾卿轉過頭，垂下頭，欣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她要怎麽解釋她認識慕子儀的事情？一個是臥底在黑幫的警察，一個是養在深閨的豪門千金。
這兩個人，怎麽可能相遇呢？
“顧承珩，你信我麽？”秦爾卿沉默片刻，抬起頭，目光炙熱的看著顧承珩。
顧承珩凝視著秦爾卿，他突然笑了笑，眼中的溫柔差點讓她以為那是她的錯覺。
“你若是相信我，就等我。總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終究會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向你坦白。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你——”秦爾卿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賭一把，賭一把顧承珩對她的情意到底有幾分。
不然，若真的叫顧承珩去查慕子儀，那夏桐不是也會被牽連出來？
夏桐一被挖出來，她的死訊勢必會傳到顧承珩的耳朵裏。
那個時候，隻怕G氏的天都會塌下來。
秦爾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承珩猛的打斷。
他眼神陰鷙的看著她，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她抵在牆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爾卿你是當我蠢？”顧承珩一手抓住秦爾卿的手，另一隻手則抬起了秦爾卿的下顎。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蒼白的唇角依舊帶著那般自負的微笑。
“既然你不信我，顧承珩，我想我沒什麽好解釋的。事實，就是你看見的那個樣子。所以，你滿意了嗎？”秦爾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倔強的看著他。
顧承珩一心想要知道她和慕子儀的關係，她怎麽可能說出來？
哪怕就是她不說，會導致顧承珩和她之間產生隔閡，她也不能說。
這樣的秘密，她怎麽能說？
聞言，顧承珩手中逐漸用力，痛得秦爾卿臉色發白，額頭上不斷的冒出冷汗。
秦爾卿隻覺下顎的骨頭仿佛都要被他給捏碎，那樣的劇烈的疼痛，讓她險些站不住了。
她看著他，盛怒中的他，那雙漆黑的瞳孔將她深深的印了進去。
他那雙狐狸似的丹鳳眼，又習慣性的眯起來，他的嘴角愈發上揚。
“秦爾卿，慕子儀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如此守口如瓶？”他眼神陰厲的看著她，逼問道。
“無可奉告。”秦爾卿淺淺一笑，說罷，便低垂著頭，不去看他。
他突然猛地將她抱在懷中，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陰沉的聲音響起在她的頭頂：“秦爾卿，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秦爾卿渾身一怔，肩膀顫抖著，去被他摟得更緊了。
“顧總說的什麽話？我自然是想活了，誰會嫌自己命長？”你冷笑著反駁道，雖然被他抱在懷中，可是，這一刻，你卻冷得渾身打顫。
和顧承珩作對，竟然讓秦爾卿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很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坦白你和慕子儀之間的關係！”說到此處，顧承珩的聲音仿佛帶著細碎的冰渣，讓秦爾卿渾身顫抖著。
秦爾卿垂下眸，輕輕的笑出了聲來，她的眼角已經濕潤。
坦白，怎麽坦白？
解釋，她要怎麽解釋？
“我選死。”她茶褐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悲哀。
“秦爾卿你很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之前的計劃吧。你若是拿不回我母親的遺物，就拿慕子儀的命來換！”
他的懷抱依舊緊緊的擁著秦爾卿，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刻，他的眼中再無一點情意，仿佛過去的那些溫柔已經不複存在了。
既然秦爾卿想死，那他就成全她！
他費盡心機的想要保住她，她卻為了維護慕子儀寧願去死！
他為了秦爾卿，不惜舍棄一個又一個的計劃。
她呢？
她說她選死……為了慕子儀，一個和他有血海深仇的男人，她要去死？
那是一種怎樣的諷刺？
既然這樣那他就成全他啊！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和慕子儀有什麽關係？你一定要這樣無恥的將他牽扯進來麽？”秦爾卿抓狂了，她的手指抓住顧承珩的手，手指甲刺破了他的手背。
顧承珩卻如個沒事人一樣，眼睛又微微眯了眯，他用手輕輕的撫上秦爾卿的風衣，嘴角蒼白得幾乎沒有任何血色，他輕輕一笑：“秦爾卿你錯了。我不止無恥，我還卑鄙！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所以你最好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得到簡三爺的信任，你知道的，我的耐性一向不夠好。若你無用，我隻能舍棄你，而慕子儀不過是你失敗要付出的代價！”
秦爾卿氣得滿臉通紅，白色的燈光下，他一身黑色的西裝，修長的身姿依舊筆直的站立著，嘴角攜著一抹戲謔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是那樣的瘋狂。
“顧家人都是這樣翻臉不認人的麽？今天，我倒是見識了！“秦爾卿的聲音帶著切齒的恨色。
顧承珩……
她該怎麽解釋……
她該怎麽讓他相信她？
“你想死，你以為那麽容易？你要為了守護慕子儀去死，我偏偏不成全你！”顧承珩的眼神欲發瘋狂。
他的眼神炙熱愈發猙獰，嘶吼道：“你在乎的人，你守護的一切，我一件一件的粉碎給你看！和你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可我偏偏要你活著！秦爾卿……我要你活著，看著我是怎麽毀去你要守護的一切……你可要好好的活著！”
“顧承珩……你就是瘋子……”秦爾卿崩潰了。
一邊是重生的真相，一邊是顧承珩……
她不要顧承珩知道她是一個怪物……她不想……
“瘋？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你現在才知道麽？”他猛的笑了笑。
“放開我……”秦爾卿恐懼的往後退著，奈何雙手被顧承珩鉗製住，她掙脫不了。
而由於她的掙紮，身上的風衣已經掉了，她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了來，鮮紅色的血液打濕了她的襯衫，正如寒冬中的紅梅，傲然動人。
他突然一把抓住秦爾卿的脖子，手狠狠的按在她肩膀上的傷口上，殷紅的血液將他白皙的手指染紅，似乎是血液的味道讓他眼中愈發的燥熱，就像一個即將爬出地獄的惡鬼。
“痛麽？秦爾卿……你也會知道痛？”他陰森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戳穿她的眼膜。
秦爾卿驚恐的瞪大了瞳孔，雙手不斷的撲打著他。
她的喉嚨好像馬上就要被他給掐斷了一眼。
他的手越來越用力，雙手緊緊的掐住秦爾卿的頸部，仿佛看著她在他手中逐漸掙紮，他就越來越興奮。
“顧承珩……你越興奮，就越證明你的內心的現在有多麽的痛苦……”秦爾卿虛弱的靠在牆壁上，她也停止了掙紮。
“秦爾卿，你以為有多麽了解我？”他猛的一頓，看著秦爾卿的眼神，如同毒蛇一樣冰冷。
秦爾卿卻是瘋狂的朝他嘶吼道：“沒有人會愛你……你活該失去了夏桑……你就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怪物……”
顧承珩猛的一頓，他突然放開了秦爾卿，腳步有些顛簸，往後退了兩步。
秦爾卿難受在靠在牆壁上，她的手指緊握成拳，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她的心就如同被人緊緊的捏住一般，疼得她險些無法呼吸。
明明是她不願意吐露真相，她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傷害他，刺激他……
她真的是一個壞人……
是她的錯……是她錯。
隻怕經此之後，顧承珩再也不會相信她……
他蒼白的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他的眼中多了一絲陰冷，昏暗的走廊裏，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愈發的濃烈。
他那雙格外修長的手緩緩的觸碰到了她的臉頰，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麵上掛著一絲陰森的笑容。
“有沒有人愛我那又如何？秦爾卿，你就給我陪葬吧！”
“可憐喃……真的是可憐……”秦爾卿有些俏皮的笑了笑，卻在無形之中刺痛了他的眼睛。
明明今晚之前一切還是好好的，頃刻之間，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