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家破人亡
他要在簡明深的麵前,證明秦爾卿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而隻有這樣,簡明深才會相信,這根本就不是她和顧承珩設計好了的。
所以,對他們二人的戒心也會放下。
聽見秦爾卿的話,顧承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目光冷厲的看著秦爾卿,眉梢微揚,一字一句的說道:“病?秦爾卿你就是這樣自欺欺人的嗎?還是你以為,你蠢,所以你的謊言,我也要相信麽?你認為,段錦濃的情況是病嗎?”
聞言,秦爾卿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她腳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不是病,她當然知道那不是病。
可是,她難道要說一個當紅明星跑去吸毒麽?不……她不敢說,她怕段錦濃從此遭受滅頂之災。
可是,提到那個東西,她的渾身都顫栗起來了,那是多麽可怕的東西。
它可以將一個人的意誌摧毀,將人從天堂拉入地獄。
而曾經的她,看見過許多的人因為那個東西而落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後果。
更有甚者,甚者是家破人亡。
秦爾卿目光冷冽的看著步步緊逼的顧承珩,她上前一步,逼近他。
反問道:“所以,顧承珩你是這樣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了嗎?你怎麽能這樣對他?你是不是答應過我不將他們牽扯進來?”
秦爾卿咄咄逼人的看著顧承珩,眼中盡是冷光。
她討厭不守信用的人。
“是我設計的,是我故意邀請段錦濃來的。我知道他性子暴躁,所以他走的每一步我都設想到了。而他的身體狀況,也是在我的謀劃之下。”顧承珩這次倒是很爽快,沒有一絲的隱瞞,直接說出來真相。
話落,顧承珩又接著開口說道:“還有,我隻是答應你,不再封殺他,可並沒有答應你其他的事情,所以,秦爾卿你要搞清楚。”
在黑暗中,秦爾卿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她苦笑,像顧承珩這樣的人,恐怕也不會有愧疚的。
“你可以利用我,因為我們是合作關係。可是,你不該將段錦濃牽扯進來。你有沒有想到,他要是病發在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別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他的前途都會毀於一旦。你的每一步棋,都設想到了結果。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去傷害無辜的人?”秦爾卿一步步的逼近顧承珩,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她不覺得顧承珩利用她有什麽錯,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明明知道段錦濃是一個有病的人,顧承珩要借著她的手故意去激怒段錦濃。
這點,是她永遠無法容忍的。
聽見這話,顧承珩的唇角一勾,居高臨下的看著秦爾卿,他冷笑著說道:“無辜?你說段錦濃無辜?秦爾卿,總有一天他會讓你顛覆,你對他的所有認識。到那個時候,你會發覺你今天的一番話真的是可笑之極!”
段錦濃無辜?那是他自找的。
段錦濃想要什麽,就勢必會付出等價的交換,這很正常。
“好了,我不想跟你爭辯,走吧。回家。”顧承珩見秦爾卿還要說些什麽,不耐煩的打斷了秦爾卿,直接轉身朝車上走去。
秦爾卿縱然無奈,可是也半點辦法沒有,此刻她除了依靠顧承珩還能怎麽樣呢?
旋即,她也跟著上了車。
在秦爾卿知道是回到靖湖灣的時候,她有些不解的看著顧承珩。
“不去顧家嗎?”秦爾卿欲言又止的看著顧承珩。
顧承珩斜睨了她一眼,直接說道:“去顧家幹什麽?這個點,你還要送上門去挨罵麽?還是,你要去氣死顧老爺子?”
“不去有關係嗎?”秦爾卿眉頭都擰到一起去了,咬著手指,問道。
顧承珩反問道:“你以為呢?”
笑話,顧老爺當然是會找秦爾卿算賬的。可是,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他和秦爾卿都已經很累了,沒有必要上趕著去挨罵。
秦爾卿點了點頭,便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合上了眼簾。
秦爾卿不知道是怎麽了,吹了太久的寒風,腦袋一直很沉重,頭重腳輕的,好像隨時都會暈倒。
怎麽知道,她這一睡,一直睡到了靖湖灣。
顧承珩停好車的時候發現秦爾卿睡著了,他看著她那張略帶慘白的臉色,睫毛微眨。
他伸出手,緩緩的撫過秦爾卿的臉頰。
那種感覺,就好像羽毛劃過了他的心髒,帶來一陣觸動。
“秦爾卿,你的勇敢你的堅強,你的冷漠,在我看來,不過是在證明你的內心有多無助。”顧承珩凝視著她的側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越是堅強的人,心底就有著愈發的不可觸摸的傷口。
所有的勇敢和堅強,不過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他已經命人去調查秦爾卿以前的事情了,隻要等到結果一出來,他就會揭開謎團,就會知道秦爾卿到底是因為什麽這麽恨簡明深。
雖然秦爾卿對簡明深的恨騙不了人,可是她不願意說為什麽,而顧承珩就愈發的好奇。
而且,顧承珩喜歡那種知己知彼的感覺,所以,他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有任何一點的空白。
顧承珩打開車門,將熟睡的秦爾卿緩緩的抱下車。
他的動作,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顧承珩將秦爾卿安頓在她的臥室中,他準備抽身離開時候,卻被秦爾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別丟下……我……媽媽……別丟下我!”她就是在睡夢中,眉頭也蹙得緊緊的,眉頭深鎖。
顧承珩的眉頭擰起,他看著囈語的秦爾卿,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了。
秦爾卿的指尖有些冰涼,她就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而此刻的顧承珩就是她的救贖。
顧承珩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好像春日的百花盛開。
又好似,暖陽融化了冰峰的一角,是那樣的奇異而又充滿了溫暖。
他反握住秦爾卿的手,他將她的手掌緊緊的握在手中,他修長的十指和她的手指緊扣著。
第一次顧承珩覺得這是一種那樣奇妙的感覺,好像握住秦爾卿的手,整個世界都已經不在他的眼中了。
他緊緊蹙著的眉頭,在這一刻,逐漸的舒緩開來。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也順著秦爾卿的方向躺在了床鋪上,他大手一把攬住了秦爾卿的肩膀,他將頭埋在秦爾卿溫熱的脖子處,盡情的放鬆自己,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安寧。
秦爾卿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那種感覺,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
“秦爾卿,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的……
他的丹鳳眸中盡是堅定和認真,好像盛滿了整個天空的星辰,璀璨而又奪目。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了。
然而,顧承珩卻不知道,在他懷中的她,眼睫毛微微一眨,猶如蝴蝶的羽翼一樣,柔美而又動人。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瀝的雨,黑暗中,這裏始終燈火搖曳著,在這寒冷的冬日裏,是最溫暖的一束燈光。
世界上最暖的事,無非是有那麽一盞燈,永遠為他而燃燒。
秦爾卿醒來的時候,顧承珩已經起身了,所以秦爾卿並不知道顧承珩昨夜陪她共眠了。
隻是,她伸手摸了摸身側毯子的溫度,那裏還是溫熱的。
可是,她不敢相信,顧承珩會陪她。
同時的,她也是不願意相信的。
秦爾卿不知道段錦濃怎麽樣了,但是,縱然她有些擔心,想要關心段錦濃也無法得到他的消息。
再者說,她也不願意大費周章去找蘇蕭瀟,畢竟在蘇蕭瀟的眼中,她已經是禍害了。
秦爾卿在靖湖灣呆了一天,她本來以為顧老爺會興師問罪,怎料自始至終顧承珩都再也沒有提過要回顧家的事情。
顧承珩每天早出晚歸,隻是偶爾會抽空回來陪秦爾卿用飯。
這段時間,秦爾卿倒是落得清閑。
“你打算什麽時候對簡明深下手?”秦爾卿看著坐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處理公務的顧承珩問道。
“不急,我若是不將他逼得再無別的生路,他怎麽肯信我?怎麽會找我合作?”顧承珩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回答著秦爾卿的話。
“你確定你不會被簡明深的人發現?”秦爾卿還是有些擔心,簡明深是何等精明的人?有人在打壓北宮娛樂城的生意,他怎麽會不去查?
“你是在懷疑我辦事的能力?”顧承珩敲打完最後一個字,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抬眸看著秦爾卿。
秦爾卿心頭一怔,說:“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顧承珩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充滿邪氣的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知道,簡三爺將北宮娛樂城全權交給了簡明深處理,簡三爺若是對簡明深逐漸的失望,那麽收回北宮娛樂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到此處,顧承珩的眼中已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戾氣。
他要是不讓簡明深走投無路,簡明深怎麽會迫無無奈而答應他的合作?
“你打算如何做?”秦爾卿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顧承珩抿著唇淡淡的說道。
秦爾卿本來以為這樣舒適寧靜的生活,會這樣的繼續下去。
隻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傍晚時分,這樣詭異的平靜被顧承珩的一個電話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