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俗與超凡
「拿下他！」貴族中最老，打扮后也是最辣眼睛的人大喝道。
但話音剛落，就見皇帝微微一抬手，無論是那老者，還是蠢蠢欲動的侍衛皆止住了身形。
「他是狄克，即日起，授予『大法師』的稱號，並接任阿耶斯成為新的首席宮廷法師。」
皇帝的話音剛落，大廳中便一片嘩然，不由都將目光投向眾貴族最前列的左方一個空位處。
帝國運轉，在皇帝之下，還有五位重臣把持著重要的權利，即，掌璽大臣、軍事統帥、財政總管、間諜首領和大學士。其中，大學士由首席宮廷法師擔任。
雖說大學士往往只擔任顧問的職責沒有實務，但在發起御前表決的時候，他也是有著投票權的。
「陛下，請收回成命。」剛剛呵斥狄克的老者，也就是掌璽大臣立刻上前說道。
其餘三人也一併跟上：「請收回成命。」
其中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一臉笑容的胖子踏步走上：「陛下，並不是我們反對您的命令，而是我們對他的學識根本沒有一點了解，我們不能答應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來擔任大學士。」
他看著皇帝沒有第一時間駁斥，臉上的笑意更濃，腳下更進一步：「我們可以舉辦一場辯論，一場比斗，讓我們好好的了解一下這位——」
他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狄克身上的尖帽星袍：「法師大人。」
狄克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魔杖，一下子抽在了他的臉上，將其打的在地上轉了圈，摔倒在地，大廳眾人再度嘩然。
接著，狄克揮舞著手中的魔杖，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激起一波波的肉浪。
「我讓你不好好說話！我讓你陰陽怪氣！我讓你法師大人！我讓你化妝！我讓你……讓你胖！……」
「快，快拉開他！」旁邊的掌璽大臣急促的喊道。
但侍衛剛剛上前，狄克就舉起魔杖：「CNM！」
連著披甲武士帶著剩下三位重臣一併掀飛出去。而狄克又在這胖子的身上猛踩了兩腳，長舒了一口氣。爽了！
「陛下，他這是藐視帝國……處死他！」摔倒在地掌璽大臣呻吟之餘喊道，貴族中，也是群情激奮，其中幾個身材相對魁梧的甚至已經開始運起了鬥氣，若不是皇帝依舊穩穩的坐在王座上，他們已經撲上去了。
看著人群愈加的紛亂，皇帝終於開口道：「他不是世俗之人。」
特殊的建築設計，讓皇帝的聲音在大廳中往複回蕩，即使站在門口的人，也能清晰聽到皇帝的聲音，隨後大廳便為之一靜。
不是世俗之人到底意味著什麼？魔力雄厚的法師？無視規則的狂徒？亦或是規模龐大教會？都不是，在帝國，哪怕傳教都要先獲得許可證書。
超脫世俗之外，意味著帝國的法律對其而言形同虛設，意味著帝國的暴力機關無法奈何對方分毫，意味著帝國要拿出對待國家的謹慎態度，去對待那些個人或者小團體。
最顯著的例子，聖者。
聖者擁有單人屠戮軍隊的力量，若是一位聖者站在大廳，哪怕他真的殺死了一位貴族，帝國對其也不會有一點兒苛責。
在帝國歷史上，也只有聖者開始大規模屠殺，以及對皇室和幾位大公爵下手的，才會官方的對他們下達通緝。
但現在這些大廳的眾人而言，除了少數幾個，打了還真就白打。
他們安靜了，狄克反而有些不自在，扭頭看向皇帝：「那個，陛下，你答應我的房子和金幣什麼時候能兌現？」
皇帝揮了揮手，一名侍者便來到了狄克身前，微微躬腰行禮：「請學士隨我來。」
「哦，好，」狄克點了點頭，扭頭看向皇帝：「那陛下，我就不耽誤你們額……開會了。」
說罷，便火急火燎的跟著侍者離開了。
出了王座大廳還沒走多久，狄克便看到了公主，此時她已經重新穿上了盔甲，正急匆匆的向王座大廳的方向趕去。
「嘿，公主殿下。」狄克揮手道。
洛娜眉頭皺了一下：「你才到嗎？」
「才到？我總共也沒耽誤兩分鐘吧。」
「不，」洛娜搖頭了搖頭：「現在離我們歸來已經過了近一個小時了。」
狄克一愣，一個小時？怪不得他來的時機這麼尷尬，還以為那皇帝想要重掌權利片刻都不願意等了。
不過為什麼時間會出現那麼大的偏差？傳送門有這種效果嗎？
狄克想了想，最終認為這應該是蒼白塔主的巫術造成的，她曾經在開關門的瞬間就洗漱好換好了衣裳，或許自己遇見那位王庭聖君的位置也是在王座大廳，只是處於不同的時間段，這麼一想，塔主的那巫術恐怖如斯啊，只是可惜應該沒有學習的機會了。
洛娜上下打量了一下狄克：「我聽人報告說我的父親被一個狂徒打傷了，不會是你吧？」
「你父親？」狄克驚訝道：「那個胖子？」
「你說的那個應該是財政總管，我父親是首相……看來那狂徒真的是你。」公主說著忽的在狄克的肩上拍了一巴掌：「乾的漂亮，那老頭子在我攝政的時候老指手畫腳的，我早就想揍他一頓了。」
狄克默默的把公主拍脫臼的肩膀接了回去，合著首相和皇帝都是你們一家人，真是……等等！
「首相？掌璽大臣？那個老頭？我看著他比你爺爺還老呢！」
「我爺爺覺醒了部分先祖血脈，壽命悠長，我父親只是普通人，今年都七十四了，當然顯的更老一些。」洛娜理所當然的說道。
狄克點了點頭，這些他在高塔中也了解一些，聖者的力量是一定程度上可以遺傳的，不過通常情況下並不穩定，如果一個家族歷史上頻繁的出現聖者的話，家族中的後輩就會常常覺醒一些奇奇怪怪的天賦，什麼讀心、預知夢、靈視什麼的，長壽僅僅是其中之一。
「你也覺醒了吧？」
「我不同，」公主驕傲道：「我這種叫做返祖血統，血脈極度接近於某一個聖者先祖。」
血脈接近，也意味著身體素質全方位遠超常人，雖依舊遠不及聖者，但也屬於「超凡脫俗」的存在。
「那你的壽命應該也有增長吧？敢問您貴庚？」狄克還真就不信七十四的爹能有一個十四五的閨女。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