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殺人體驗
三十分鍾後，兩個衛兵趕到了現場。
其中一個聞著刺鼻的血腥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當他們看到倒在血泊中公鴨嗓子，其中一個忍不住罵出了聲。
“媽的……”
另一個衛兵走了一圈，在不遠處發現了公鴨嗓子的兩隻斷手，它們還緊緊地握在短刀上，於是搖搖頭猜測道：“又是黑幫械鬥？”
第一個衛兵小心翼翼的靠近公鴨嗓子的屍體，盡量不讓鮮血沾到自己漂亮的靴子。
他用腳將屍體翻了個麵，確認道：“我認識這個渣滓，他是臭鱖魚幫的小混混。”
“死了？”
“死透了。”第一個衛兵肯定道，“這麽多血，就算是頭牛也死透了。”
“那就結了。”第二份衛兵說道，“咱們走吧，回去找人處理一下屍體。”
第一個衛兵很清楚，“處理屍體”的意思就是把屍體隨便丟進護城河裏，不禁問道：“不找找凶手？”
“有必要嗎？”第二個衛兵哂笑道，“這種渣滓一天死十個都不嫌多，你難道不覺得喝酒更重要？”
“那倒是。”第一個衛兵被說服了，與同伴一起離開了這裏。
……
另一邊，卡洛與夏爾跑了很遠，最終來到一個陌生的路口，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卡洛的精神還是有點恍惚。
他沒有那麽重的道德包袱，不覺得殺人是不可原諒的罪名，畢竟還要看殺的是什麽人。
公鴨嗓子顯然不是什麽好人，他的手上肯定也多少也沾著幾條人命。
從一開始，卡洛的本意就隻是教訓教訓那幫流氓，如果不是公鴨嗓子從背後偷襲，想要自己的命，卡洛也不會失手殺了他。
所以從本質上講還是自衛過當。
隻有做好死於武器之下的準備的人，才有資格拿起武器。這是卡洛認同的真理。
如果他心慈手軟，沒有對公鴨嗓子下殺手，那麽被砍斷雙手，爬在地上哀嚎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卡洛終於感到內心平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殘留。
他總覺得，從今天往後，自己的人生將會徹底改寫。
之前被改造成獵魔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肯定過。
卡洛清楚這種感覺——第一次殺人會有心理負擔，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一百次就沒有了。
越往後，自己就會對收割生命越麻木，就越會理所當然地揮劍，直至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也許在很多人眼裏，這是成熟的標誌，但卡洛覺得這不是件好事。
但是、注意是但是、如果再有人威脅到卡洛自己，或是他珍視之人的生命安全，卡洛還是會拔劍，並且毫不猶豫地殺死他們。
這就是卡洛的信條。
心裏想通之後，卡洛站了起來，看著坐在地上、滿臉大汗的夏爾，表情有些奇怪。
英雄救美不得已殺人也就算了，怎麽偏偏是為了救這麽個東西？
“卡洛，我、我欠你一條命……”夏爾氣喘籲籲地說道，看起來還算有點良心。
“是兩條。”卡洛糾正道，“如果不是為了救你，老子也不會下手殺人。”
“嗨，那幫流氓的命哪能算命？”夏爾不屑一顧，“他們的命最不值錢了，跟我的比不了，我死了才是這個世界的損失。”
“可你值錢的菊花差點被人捅了，還是一群人。”卡洛嘲諷道。
“艸，別說了……”一提起這事，夏爾臉色難看了起來，忽然好奇問道，“你劍哪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你劍術這麽猛？最近學的？”
“我哪學過劍術？”卡洛睜眼說瞎話，“劍是買來裝逼的，剛才也是瞎比劃，運氣好而已。”
又轉移話題道：“所以呢，你為什麽會來這麽危險的地方？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老子把你狗爪子也剁了。”
卡洛本以為夏爾會隱瞞他尾行婦女的事情，可沒想到夏爾毫不避諱地全說了出來：“我是為了跟著一個女人。”
“誰？”
“當然是我的瑪莎了。”夏爾理所當然地說道。
瑪莎？原來那個煙視媚行的女人就是瑪莎？卡洛恍然大悟，怪不得把夏爾吃得死死的，果然是個尤物。
“你為什麽要跟蹤你的女人？”卡洛不解，“尋刺激還是抓綠帽？”
“滾你媽的，都不是！”夏爾大聲反駁，把起因說了一遍，這竟然還是瑪莎自己要求的。
原來，自夏爾父親反對他們來往後，夏爾和瑪莎的戀情就轉移到了地下，隔幾天才能見一麵。
上周傍晚，瑪莎一個人在外麵遛狗，忽然遭到了一個神秘人的襲擊，不但被奪去錢包，甚至連狗都被搶走了。
瑪莎嚇得驚魂未定，把這件事告訴了夏爾，夏爾於是每天晚上都跟在瑪莎身後，暗中保護她，如果能趁機抓住那個神秘人就更好了。
可這一周，神秘人似乎知道有人在埋伏，竟然再未出現過一次。
夏爾今天照常跟在瑪莎後麵，想碰碰運氣，卻沒想到遭遇了流氓。
“那現在瑪莎在哪？”卡洛忽然問道，“你不是一直跟著她嗎？”
“我也不知道。”夏爾滿臉無辜，“既然那幫流氓說沒見過女人，那應該就是我跟丟了。”
“你可真是個憨批……”
卡洛嫌棄地看了眼夏爾，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救命啊——”
夏爾“噌”地站了起來，卡洛從沒見過他臉上有這種堅毅的表情。
“是瑪莎的聲音！”
夏爾認真說道，卡洛趕緊跟著他，朝著聲音來源處跑去。
瑪莎的尖叫十分清晰，估計離得不遠，卡洛和夏爾跑過兩條街，果然在一處小巷口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瑪莎。
“瑪莎！”夏爾也不看是否還有危險，立馬撲了上去。
卡洛本想拉住他，但感受了一下，發現確實隻有瑪莎一個人，於是也握緊手杖走進小巷。
瑪莎抬起淚眼朦朧的漂亮臉頰，見是夏爾到來，不禁大叫著抱住他，哭得梨花帶雨。
卡洛也走近他們，但看了一眼就尷尬地轉過身子，因為瑪莎身上的長裙被撕扯地殘破不堪，露出大半的白皙胸脯。
長得還行，就是有點平……卡洛心裏不由自主地想道。
“你怎麽了瑪莎！”夏爾見瑪莎這幅樣子，睚眥欲裂地問道，“是誰幹的？”
“夏爾！”瑪莎嚶嚶哭泣著，將自己的經曆訴說了一遍。
原來自從夏爾在胡同裏跟丟瑪莎之後，瑪莎就走出胡同，來到了大路上。
眼看著自家越拉越近，而神秘人一周都沒出現過了，瑪莎膽子便大了起來，想走小巷抄近路回家。
沒想到，就在即將走出小巷時，她又遭到了那個神秘人的襲擊。
如果不是這裏靠近大路，而且夏爾他們來得快，估計……
“寶貝別怕……”夏爾攬住瑪莎的肩頭，輕聲安慰道，“我在這，誰都不會傷害你的，剛才我還手刃了一個流氓呢。”
你媽的……
卡洛一聽夏爾這麽不要臉，不禁氣得直翻白眼，但考慮到夏爾正在泡妞，也不好直接戳穿他。
“要叫衛兵嗎？那個神秘人往哪跑了？”卡洛背對著他們說道。
瑪莎抬起臉，疑惑地看向卡洛。
夏爾脫下外套披在瑪莎身上，扶著她站了起來，大聲介紹道：“這是我好兄弟卡洛，是我特意找來幫你抓住那個神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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