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蝶飛九天
皇上任由在場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也不加以阻止，隻是麵帶微笑的坐在龍椅上。
再看宣王也是怡然自得的飲著杯中酒，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何貴妃以為皇上是因為榮王的說辭而賣給他一個麵子，不追究夕顏的身份了，不甘心再次開口道：“皇上，臣妾以為榮王所言不妥，若都如榮王所言，掛上個有恩的牌子在臉上就可以進出皇宮，那是不是在座的皇親國戚，朝廷重臣隻要隨意指個人說是恩人，就可以任意出入皇宮，出席壽宴了呢？那豈不是把皇上的壽宴當兒戲！”
此話一出，宰相大人起身，對著皇上行禮說道：“皇上，臣以為貴妃娘娘所言有理，請皇上定奪。”
其他本是宰相一派的朝臣也都準備好起身附議，卻不想莫非宇麵無表情的起身，看向宰相，聲音冰冷的沒有溫度：“你讓皇兄定奪什麽？”
皇上不想自己還沒開口，一向穩重的宣王卻率先替那小女子出頭，心裏不禁猜想兩人的關係。
“何愛卿，你先退下吧。”而後皇上又一臉笑意的看向莫非宇：“九皇弟，為安重臣之心，你不介紹一下這個女子。”
最後一句話雖是疑問，卻說的肯定，莫非宇也正有此意，隻是開口前卻看向了滕暮海，滕暮海也正欲言又止的看著莫非宇。
“皇兄，這女子姓滕，名夕顏，不知皇兄可有印象？”莫非宇似笑非笑的看著在座眾人的表情，果然，在座的人都不淡定了。
滕，全國姓滕這個姓氏的人隻集中在了主城，而主城姓滕這個姓氏的隻有護國公一家以及他的遠親了。莫非，這女子是護國公的遠親？或者是侄女？外甥女？可以前怎麽沒聽說過滕家有這麽嬌美出眾的妙齡女子？
“哎呀！這不會是我夕顏表侄女吧？”吏部侍郎溫慶河上下打量著夕顏，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的話還未引起什麽騷動，隻因別人的腦袋現在是短路的。待護國公上前行禮：“皇上，這女子是臣的女兒，之前一直體弱多病，未出過府門半步，所以，所以引起了貴妃娘娘的誤會，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皇上聽到莫非宇說的姓氏時，就已經知曉夕顏的身份，隻因當年選秀，夕顏本也應參選，但因其當時體弱多病，整日以湯藥為食，太醫診治後都表示此女子今生就是個病秧子，以至於得了皇上的口諭，終身不再參選！
見護國公如此放低姿態，夕顏本也沒有什麽錯處，皇上也不會處罰什麽，“既然都說開了，眾位愛卿都就坐入席吧，愛妃也入座吧。”
眾人本想再度討論，可見皇上的意思是，掀過這件事，也就沒有人不怕死的再揪住夕顏的身份去說什麽了。
何貴妃也是知進退的人，皇上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就盡快下來，否則得寸進尺，丟臉的可是自己，狠狠的看了夕顏一眼，直到坐下也沒能平複心裏的怒火，哼！氣死了，堂堂的嫡出大小姐去給人家當廚娘，好玩兒還是怎麽地！扮豬吃虎相，忽悠人！等著我讓你好看！
壽宴開始，又是老俗套的歌舞表演，全無新意，在場的人雖都笑意盈盈觀看，可沒有幾個真心的關注歌舞，心思都放在了那些未出閣的大家千金身上，平日裏是很少見這些千金小姐的，所以湊著這個機會，多留意一些，也好給自己的兒子侄子選個好媳婦。
這也是皇家宮宴壽宴允許官員攜帶家眷的原因，也就是說，皇上也是支持的。
一支舞曲結束，皇後適時的起身，道：“皇上，今日皇上您壽宴，大學士的嫡女柳萱萱特意準備了一支蝶飛九天舞，想要獻給皇上。”
說完，朝著柳萱萱看去，柳萱萱感激的點點頭，起身緩緩走進宴會的中央位置，柔柔側身行禮道：“臣女柳萱萱參加皇上萬歲，萱萱準備了一支舞為皇上祝壽，恭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上一臉笑意的點頭，“有心了。”
絲竹管弦聲起，隻見柳萱萱隨著拍子扭動著盈盈一握的腰肢，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她用她的長眉，妙目，玉指，腰肢，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細碎的舞步，把蝶之美展現的淋漓盡致，舞動的栩栩如生，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好一個蝶飛九天！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一舞閉，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
隨後掌聲，讚歎聲，紛紛響起，柳萱萱滿足的輕輕一笑，“小女子獻醜了！”
“哈哈哈哈，大學士教女有方啊！賞！”皇上看柳萱萱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這女子朕要定了！
“老臣謝皇上！”大學士柳天豪起身謝過，又坐回原位，沒有絲毫的做作。
夕顏也很欣賞剛剛那支舞，可惜曾經自認為自己天生四肢不協調，不會舞蹈，所以每每看到別人精湛的舞藝，都會羨慕不已！
此時，眾女子本來都躍躍欲試的想要成為場中焦點，但這一舞過後，全都裝死的靜默無聲，而何貴妃卻笑得精明，沒想到這麽快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皇上，剛剛柳小姐的舞姿甚是美妙，臣妾以為，既然同為嫡出大小姐，想必護國公家的大小姐也是舞技超絕，不如也舞上一曲如何？”何貴妃故意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不容人拒絕。
夕顏一陣無語，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打之前就一直找茬兒，她明明隻是在自己給榮王妃接生時見過自己，她怎麽知道自己舞技超絕！看她那一臉算計的樣子，要不是自己有目的的特有準備，難道讓自己上台表演生孩子玩兒？
既然又被點到名字了，夕顏此次也不再沉默，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離開席位，盈盈一禮，“草民，啊不是，臣女滕夕顏參見皇上萬歲，祝皇上壽誕快樂，春輝永綻。”
聲音又輕又柔甚是好聽，讓人覺得很舒服，皇上點頭，“平身吧，你準備的什麽舞？說來聽聽？”
夕顏真是無語，感情你們這裏表演節目就必須是舞蹈還是咋地？本姑娘不會！難道表演個節目就不能是唱歌，雜技，小品相聲脫口秀？太沒有創新了吧！
不過想歸想，夕顏可不敢這麽說，再次行禮道：“皇上恕罪，本姑……額臣女不會舞蹈。”
何貴妃與何晚晴聽到這，終於欣喜的對視一笑，剛剛心裏的怒火終於平息了不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向夕顏。
皇上卻也沒惱，開口問道：“那你準備了什麽？”
“回皇上，臣女準備的是一支古琴曲。”
“哦？那就演奏古琴吧。”
“是，皇上，臣女準備一下，片刻就回。”
……
宴會中央平滑的地磚被一層大紅絲綢覆蓋，絲綢有足夠大，夕顏的古琴擺放在正中央，莫非宇本來還疑惑，剛剛壽宴開始前，夕顏讓自己命人準備紅絲綢布做什麽，現下明了了。心裏不免期待夕顏又要怎樣的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