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不是故事
“教官！”張漁歌深吸口氣沉聲問道：“大角度規避是什麽？”
輸了就是輸了，張漁歌不會為此找借口，他隻想知道敷波究竟輸在什麽地方。
從納爾遜的語氣，那個什麽大角度規避是這次演習的關鍵。
還有。
螢火蟲的戰鬥方式張漁歌從未見過，讓他大開眼界，原來除了魚雷和炮擊，驅逐還能使用頭槌。
納爾遜擺擺手，說：“大角度規避是什麽你現在用不著知道，就算知道也沒用。”
“還有！”
納爾遜表情一凝，用嚴肅的語氣囑咐道：“你也別想著讓你家敷波學習螢火蟲的戰鬥方式，艦娘和艦娘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張漁歌沒說話。
他垂著腦袋，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看了看張漁歌緊握的拳頭，納爾遜歎了口氣，繼續說：“你家敷波在魚雷這方麵挺有天賦的，希望你別埋沒她。”
“真……真的？！”
張漁歌抬起腦袋，將信將疑。
跟在納爾遜身邊學習了將近一個學期，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誇獎敷波。
“當然！”納爾遜用力一點腦袋，說：“這件事本來想給你上完最後一堂課再說的，不過上麵已經決定了，提前通知你我想也沒什麽不妥。”
“張漁歌”
納爾遜清了清嗓子，表情無比莊重。
張漁歌急忙挺直胸膛。
噗
這時。
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道不適時宜的笑聲，將屋內嚴肅的氣氛衝淡不少。
納爾遜轉過頭，瞪了一旁捂住嘴巴，努力憋笑的冷沐一眼。
被納爾遜這麽一看，冷沐急忙鬆開手吐了吐舌頭，朝兩人露出歉意的笑容。
他不是故意的。
隻是納爾遜剛才一本正經地喊章魚哥的場麵特別違和。
想到這裏，冷沐差點再一次笑出來，不過在納爾遜那銳利目光地注視下，他還是憋住了。
訕訕一笑，冷沐退到角落，示意兩人不用理會自己。
呼
納爾遜深吸口氣，扭頭重新看著張漁歌，說：“張漁歌，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是艦娘學院的學生了。”
張漁歌猛地睜大雙眼。
納爾遜淡淡一笑：“過幾天學院會給你舉辦一場畢業典禮，然後去總督府報道，以後，你要肩負起提督的責任。”
聽著納爾遜的話，張漁歌又哭又笑。
這麽努力地當上提督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嘛，隻是他有點舍不得學院。
“教官！”
用手背擦擦眼角，張漁歌患得患失：“我真的能畢業了嗎，我家敷波會不會…”
說到這，張漁歌轉頭看了角落裏的冷沐一眼。
“隻是一場演習而已。”納爾遜搖了搖頭，說：“你不用在意演習結果，我可以肯定，敷波已經具備足夠的實力。”
“可是！”
張漁歌蠕動著嘴唇，還想說點什麽。
“你放心，總督府一開始也不會把你派往前線的。”知道張漁歌在擔心什麽，納爾遜揮了揮手，解釋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會遇上實力強大的深海。”
說完這句話，納爾遜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那裏，是前線的方向。
提督聚集在那裏，構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阻擋著深海的進攻。
“我知道了，教官！”張漁歌點點頭，說：“我不會給教官蒙羞的。”
“我是無所謂的。”納爾遜笑著搖搖頭，說：“你多保重，遇事別慌張，如果遇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向我求援。”
冷沐怦然大怒，憤憤地盯著張漁歌。
他又吃醋了。
張漁歌倒是不介意冷沐看自己的目光。
此刻，他隻想把心中的喜悅分享給自己最重要的人。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張漁歌再也安耐不住內心的那份激動，撒腿跑了出去。
冷沐撓了撓腦袋，也想跟著出去迎接螢火蟲。
小家夥給自己長了臉，是該好好誇獎誇獎。
冷沐剛踏出右腳，納爾遜就轉過身來，她伸出右手指著旁邊的椅子：“你，坐下！”
見納爾遜的表情不對勁，冷沐急忙坐下，不敢表現出絲毫忤逆。
“提督提督！”
螢火蟲飛奔進來，笑嘻嘻地撲倒冷沐腿上：“提督你有看小瑩的表現嗎，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厲害！”
撫摸著螢火蟲的頭發，冷沐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嘿嘿！”
將臉埋進冷沐懷中，螢火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下次你可不許再嚇唬提督了。”捏捏蟲子的臉頰，冷沐輕聲說道：“能早點避開魚雷就早點避開，那麽近萬一沒避開呢？”
這一點，他不是杞人憂天。
遊戲裏最讓冷沐吐血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滿級驅逐居然會在一圖被擊破。
特別是小公舉。
經常上演出門就破的戲碼。
將監控室的門關上，納爾遜一臉嚴肅地走過來：“你到底是什麽人，螢火蟲為何會大角度規避？”
“我？！”
冷沐撓了撓後腦勺，不知該從何說起。
“納爾遜姐姐！”輕輕拉住納爾遜的衣服，螢火蟲抬起頭，認真說道：“提督就是提督，大角度是艾拉姐姐教我的。”
“艾拉？！”
納爾遜愣了一下，然後死死盯住冷沐，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呼
輕輕吐出口氣，冷沐抬眸迎上納爾遜的目光：“教官，還記得之前我說的故事嗎？”
“那個遊戲的故事？”納爾遜不禁癟癟嘴。
那種故事一聽就知道是哄騙小孩子的，她納爾遜才不會上當。
“納爾遜姐姐，提督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不是什麽故事。”見納爾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螢火蟲也急了。
她拽住納爾遜的衣服，回憶著鎮守府的點點滴滴。
“漂亮”
冷沐朝蟲子豎起大拇指。
如果讓自己說，還真說不出如此詳細的畫麵。
畢竟前世大家隔著次元壁，沒玩遊戲時，自家姑娘們在鎮守府做什麽自己還真不清楚。
聽著從螢火蟲嘴裏迸出的一件件生活瑣事，納爾遜有點懵。
明明沒記憶，她卻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以前真的做過那些事。
還有。
蟲子說的什麽胡德、聲望這些人自己明明沒見過，一個大概形象腦海裏總是在腦海裏閃過。
這種感覺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那樣，讓納爾遜很是抓狂。
“納爾遜姐姐。”巴拉巴拉地一通述說後，螢火蟲仰起小臉蛋可憐兮兮的看著納爾遜：“你有沒有想起來呀。”
“我…”
納爾遜蠕動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莫非，冷沐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