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遲鈍反應……岸殤幽幽的歎了口氣,“你想吃什麽就點吧。”
“你就不吃點什麽?”珈羽看見如此的岸殤,眼底浮現的溫柔更甚。
岸殤白了他一眼,“這才在百件樓剛吃完多久啊?”我又不是某人,怎會餓?
“嗚嗚小姐……”千萬別低估笑笑在有關吃東西這方麵的聰明勁兒,看吧,撒嬌來了。
“好了,再鬧騰就沒得吃了。”岸殤含笑打斷她的耍寶賣萌,厲聲說道。
店小二精明的察覺到笑笑才是點菜的主角,狗腿的將一本大的菜譜放在她的麵前,“客人你看點些什麽?”
岸殤輕輕瞥了一眼,喲,還有圖呢?雖然是水墨加彩畫,比不上現代的實物照片效果,但是在古代,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現代人總是想著古代的人有多愚笨,其實並未想到,我們現代的所謂常識,也是千百年來一代一代自古代總結而來。
就像大樹若是沒有根,就隻能倒地失去生命腐朽為塵,早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笑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菜譜,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歎,但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諸多美食轉移了注意力。
快速翻看了整本菜譜,她手指快速動著,左手翻頁右手輕點,半點都不含糊,“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和這個。”
每點一個菜,店小二的眼神就亮一分,眼見她點完,他快速的拿起笑笑手中的菜譜,好似怕反悔一般快速說道,“好叻,客人稍等,菜馬上就到!”說完人就快速跑走。
岸殤眼見他這樣,不由得皺眉暗思,從寶盔齋出來,她們貌似是一直在吃的了?
這又得花掉多少兩銀子…她同情的看向珈羽。
“不會這又叫我付賬吧?”珈羽突然間感覺不太好。
“什麽叫做又?”岸殤沒好氣的瞪著他,“百件樓我們吃飯,花你錢了嗎?”
珈羽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算了,反正我一直在倒貼。”主要的原因是,他發現他麵對岸殤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辯駁,多說無益,還不如不說接受就好。
“來咯~!”剛剛快速消失的店小二又快速出現在大廳,手中端著一個大圓盤,高聲說道。
笑笑一看臉上都快擠出一朵花兒了,眼睛冒光看向店小二。
“福子~”突然間他身後出現了個長袍中年男人,叫住了他。
他衝著岸殤他們笑了笑,隨即轉身和那位男人交談。
半響後,當他再抬起頭,臉上不再帶著笑意,反而是沮喪可惜和傷心。
岸殤和珈羽彼此對視一眼,看著他逐步向這邊走來,不動聲色。
“快快快。”笑笑則隻是注意自己的美食,迫不及待一般催促道。
店小二利落的將手中的菜盤放在桌上,然後是三雙筷子,和三個碗,笑笑快速的拿起筷子和一個碗,開始吃了起來。
“怎麽了?”岸殤開口問道,看向他愁眉苦臉的臉色。
珈羽也收起臉上習慣性掛著的笑意,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否則他也不會是這幅表情。
“幾位客人可是為白狐米雪而來?”店小二臉色陰沉問道,滿是沮喪。
“白狐米雪怎麽了?”珈羽麵色也變得凝重,問道。
岸殤不動聲色的環顧一周,發現大廳中的另外那16個客人,紛紛望向他們這邊,這些人都是為了白狐米雪而來的麽?
店小二將頭微微低下,眼珠撇了撇四周注意這邊的客人,小聲說道,“今天我們準備拍賣的那隻白狐米雪,跑了……”
“什麽?”“什麽!?”“什麽!!?”四周的客人,爆出一致的話語,帶著憤怒和震驚。
“你們這不是耍人嗎?”
“怎麽回事?你們幹嘛吃的?”
“靠,你再給爺爺我說一遍?”……
眼見場麵就要亂掉了,剛剛跟店小二說話的那位中年男人快速閃到大廳正中央,“各位,各位……”他用內力將話語變得聲如洪鍾。“各位客人請見諒,各位友人也知道白狐米雪絕非凡品,實在是老朽照看無力,慚愧慚愧啊。”
“那你說怎麽辦?”
“是啊你說怎麽辦?”
“對的你們怎麽處理怎麽負責?真是我們都是大老遠趕來的!”
“他奶奶的原來是你的錯!”這位還準備動手了……
眼見如此那位中年男人趕忙說道:“各位,各位。”岸殤感覺那位中年男人的臉都要笑僵了,“這樣,今天你們在這兒的吃喝全算在老朽頭上,對了。”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趕忙說道,“白狐米雪還是幼年時期肯定跑不遠,各位友人出去找找說不定還追得著!”
“不早說!”話語未落,除了岸殤珈羽和笑笑之外,另外16人快速跑向外麵很快便消失無蹤。
“哎……”眼見眾人快速消失無蹤,那位中年男人快速鬆了口氣,卻在看向岸殤這桌時,僵硬了半秒,隨即掛上職業性的笑容。“幾位客人這是?”說話間,快速從額頭滑下一行汗水。
“我們還有菜未上。”岸殤拿起一雙筷子和一個碗放在自己麵前,含笑說道。
中年男人的臉僵了僵,隨即又浮上燦笑,“幾位客人不去尋白狐米雪?”
珈羽眸中閃過一絲遺憾,隨即看了看岸殤又看了看,把那唯一一道菜的湯都剛喝光的笑笑,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先上菜吧。”
“可是……”中年男人遲疑了,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看不懂人,白狐米雪的誘惑力在這三位看來還不如吃食?
“好了,請上菜吧。”岸殤看了看明顯還未吃飽的笑笑,“前輩可知,有句俗話叫做,是自己的,該來總會來,不是自己的,強求也得不到?”
聞言,那位中年男人眼神一亮,衝著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吼道,“福子,還不快去廚房催催這幾位客人的菜?”
“是是。”店小二趕忙說道,快速消失在他們眼前,好似很懼怕這位中年男人一般。
中年男人看向岸殤,從頭看到腳,好似在審視一般。
“怎麽,岸殤有什麽吸引前輩注意的地方?可否告知岸殤?”她看向那位中年男人,似笑卻寒。
“原來姑娘叫做岸殤。”中年男人笑著坐在她們這桌的空位置上。
“敢問前輩的名諱是?”珈羽問道,眼底均是好奇之色,弄丟了白狐米雪,現在卻好似無事人一樣,隨散怡然,剛剛說話間聲如洪鍾,看來習得古武,內力非凡,當然,內力對應的即是能力,真是個謎。
中年男人轉頭看向珈羽,也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了幾遍,隨即笑得更加的真實,“小夥子你也不錯。”他說道,看了看剛吃完坐在一邊的笑笑,眉頭皺起。“這位姑娘卻無半點修為,真心決定帶她去死之森林?”
“又是看她身上的盔甲猜出的吧?”岸殤輕笑,“前輩貌似操心的事情有點多了。”
“嫌我囉嗦?”他好笑的看了看岸殤,轉頭瞄向珈羽,“我是蝶仙古老。”
蝶仙?岸殤眉頭皺如小丘,一個這般文雅女氣的昵稱,為何卻是個中年老頭的稱呼?
還是說他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蝶仙古老?”珈羽呢喃著這四個字,隨即眼神忽閃忽閃的,帶著不確定的光,“您真是?”
“那還有得了假?”那位中年男人說道,眼底全是得意。
“您不是應該在死之森林外圍的雲霄崖定居的嗎?”珈羽好奇問道,“怎麽跑這來了?”
真是沒意思,岸殤無奈歎了口氣,幾番固定模式了,稍微上點年紀的前輩都有一段傳奇佳話和故事,以及響當當的名號,喔,不對,是在這天空之城,才有這種‘固定模式’。
“雲霄崖我聽過,是一處極其陡峭的懸崖,所以您老才有蝶仙的名號,擅長飛行像蝴蝶那樣飛來飛去?”笑笑插了一句嘴,眼中全是好奇和潔淨,不染一絲灰暗。
…那位中年男人也就是古老,平生第一次嚐到了有口不能言的滋味,還是自願的!
唉,他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誰叫那丫頭一猜就準呢?他得到這名號,還真是因為輕功了得,無人能敵啊。
“岸殤丫頭啊。”他眼睛緊盯著笑笑開口道,“把你家丫頭借我幾天如何?”
“借去幹嗎?”岸殤含下看著死死盯著笑笑不放的古老,感覺不到一絲殺氣,隨即放下了心。
古老的眼神依舊在笑笑身上不曾移開,“你家丫頭骨骼精奇挺適合學輕功的,我可不放心這麽好的苗子夭折在死之森林裏。”
“小姐……”笑笑被他的目光嚇得動都不敢動,求救的望向岸殤。
“好,我同意。”岸殤安慰的衝著她笑了笑,爽快答應道。
話音未落,岸殤和珈羽隻覺身邊快速刮過疾風,瞬間,笑笑和古老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桌上卻多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雲霄崖的鑰匙。”珈羽拿起那把匕首,眸中全是驚歎,看向岸殤,“真是沒想到古老對你家丫頭下了血本了。”
“鑰匙?”岸殤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問珈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