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第938章 麻木的心

  孔唯因為貧血而暈厥過去了，等她再次醒來時，她還躺在醫院，躺在病床上。 

  只是，從急救室的病床移到VIP高級病房，手上掛著營養液。 

  她緩緩打開了睫毛細長的眼，靜靜的眼珠掃視了一圈，發覺是四周是漆黑一片，沒有開口。 

  遲鈍的大腦運轉了下，如果沒有猜錯，現在是晚上，半夜的時間。 

  看來她睡過去並沒有多久。 

  渾身很無力，連讓她抬下手的力氣都沒有，想動一下都會覺得不適。 

  「醒了。」耳畔旁邊不遠，是男人低沉磁性而帶著沙啞的聲音。 

  她慢慢調轉過視線，空洞而毫無情緒的眼珠凝望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龐，只感覺他坐在她的床沿邊，倨傲的身姿有種黑壓壓的壓迫感。 

  她知道，這是顧北笙。 

  既然他能坐在這裡，她能躺在這裡，那就表示，沈涼音沒事了。 

  孔唯嘴角勾了勾，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境會選擇救沈涼音，她也不懂自己此時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顧北笙，她只感覺內心一片茫然而空洞，心口上好似缺了一個很大的口。 

  還有就是對肚子里的孩子深深的愧疚。 

  不可否認，她並不是一個好母親，明明自己懷孕了，卻還要選擇獻血去救一個跟她敵對的女人，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聖母得不像自己了。 

  「現在，」她聽見自己靜靜的聲音空寂的響起，「可以仔細和我說了嗎？」 

  那個，和她在一起真正目的的答案…… 

  其實她覺得已經沒有多麼重要了，不論答案是什麼，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可內心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彷彿不徹底知道答案，就會有那麼一點不甘，這樣會讓她無比後悔自己救沈涼音的舉動。 

  顧北笙坐在她身側的床沿邊，內心壓抑得快要窒息，彷彿胸腔間有一口壓抑的氣積鬱著，幾乎讓他快喘不過氣。 

  良久，他才緩緩沙啞低沉的說，「唯唯，在獻血之前，我已經告訴你真正的答案，可是你卻選擇不信任我，選擇視而不聽。」他的話音頓了幾秒，才繼續說道：「我之所以和沈涼音在一起這麼久，一切都是因為你。」 

  孔唯靜靜地聽著，不做聲，但身體和血液卻在一點一點的冰冷。 

  他現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自己，為什麼不肯提前告訴自己？ 

  他深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凝視她平靜的臉，內心的情緒洶湧澎湃，可黯啞的聲音還是繼續說，「前段時間，沈涼音去公司告訴我，宋凱準備向你下手，而下手的工具就是沈涼音……她說，她可以將宋凱的任何消息都透露給我，而我則要答應她三個要求。」 

  孔唯眼珠動了動，「三個……要求？」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我表面上答應了她的要求，實際上我又囑咐千堯仔細地調查沈涼音最近的動向，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沒有騙我……最近的她的確和宋凱走的很頻繁，所以我就決定留她在身邊……」 

  已經麻木的內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孔唯扯扯嘴角僵硬道，「然後呢、」 

  顧北笙暗暗握緊壓抑的拳頭，盡量用著平穩的口吻說，「那三個條件，我已經和她說的很明白，只要不是很過分，我都可以滿足她。只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天她說想好的第一個要求，竟然會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