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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卵僵屍,地煞之術

  “將軍墓…將軍墓…”


  一大早,張奎練完功後,就皺著眉頭在院內踱步。


  昨晚狐妖示警,讓他心生警惕。


  雖然對方是害死前身的元凶,但言談舉止卻不似作偽。


  旁邊演武場上,一幫大漢正赤腹坦胸,氣喘籲籲,擺弄著石碾石錘。


  一個個肌肉鼓脹、汗水殷殷,跟前世健身房猛男擼鐵一個觀感。


  張奎輕揚下巴,


  “你們幾個,有誰知道附近有什麽將軍墓?”


  大漢們一愣,搖了搖頭。


  “大哥,不曾聽過。”


  “哼,一幫不學無術的蠢才…”


  張奎哼了一聲,“去,把李夫子請來,聽說他學識最是廣博。”


  “是,大哥!”


  李夫子名叫李伯騫,十幾年前考取秀才後就沒了下文,屢試不中,索性在本地蒙學當起了先生。


  他剛吃過早飯,正整理衣冠準備去學堂,就見一幫肌肉大漢衝進了院子。


  領頭的牛二抱了抱拳頭,


  “李夫子,我們大哥有請。”


  李伯騫眉頭一皺。


  他一看這幫醃臢潑才就知道是張奎手下,心中甚是不喜,捋著長須淡然說道:“本人有事,沒空…啊…”


  話剛說一半,就被兩名大漢衝上來一把架起,尖叫著,伴著煙塵轟隆隆向張家跑去。


  張奎在家中正喝著枸杞茶,就見李夫子像小雞子一樣拎著進了門。


  李夫子身體懸在半空,臉色慘白,嘴唇不住打著哆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張奎捂住了額頭一臉無奈,

  “這幫二貨。”


  他本以為自己腦子裏全是肌肉,沒想到穿越而來,手下全是一幫憨貨。


  不過讓他賠禮確是不會的,餘塘縣讀書人從縣令到秀才,一個個瞧他不起,他也懶得搭理這幫窮酸。


  張奎隨意揮了揮手,


  “來人,上茶,還有,切十斤肉給蒙學送去,就說是李夫子補貼窮困學子的。”


  這書生好名,要當麵給錢會裝模作樣,好像你欠他的,這種方式就一下子擊中了李夫子的軟肋。


  李夫子臉色稍微好轉,一看張奎如巨人一樣的身軀又心生膽怯,強忍著恐懼顫聲道:

  “你捉…請我來有何要事?”


  張奎也懶得遮掩,

  “我收到消息,說附近將軍墓內有邪崇要來禍害餘塘縣,想找先生問問。”


  邪崇犯境不是什麽新鮮事,大乾朝每年都會有無數起,有的地方慘絕人寰甚是駭人聽聞。


  每當發生這種事,朝廷總會在各地貼出告示,提醒百姓注意防範。


  或許這種外生壓力,也是大乾朝能夠綿延上千年的原因。


  李夫子也是吃了一驚,隨即搖頭,


  “不可能,本地文華錦繡…”


  說著,偷偷瞧了張奎一眼,

  “雖說偶爾會有一兩個意外,但從未出過什麽將軍。”


  張奎聽後皺眉,


  難不成胡媚娘在騙自己?

  沒道理啊…


  正當他琢磨的時候,李夫子卻眼睛一亮,“哦,我想起來了…要說起來,咱本地確實有個‘將軍墓’…”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百多年前,本地一個潑皮進宮當了太監,名叫李岩。”


  “此人奸猾歹毒,又會攀炎附勢,沒多久就成了大內紅人,又誆騙當時的聖上給自己封了個右羽將軍的頭銜,一時淪為笑談。”


  太監?

  張奎一愣。


  墓裏麵有什麽,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僵屍。


  莫非是個沒卵子的僵屍?

  張奎忍不住樂了起來。


  李夫子看到張奎笑,也跟著樂。


  “這李岩太監回來修橋鋪路,還想著光宗耀祖,可餘塘縣百姓都快被周遭縣民笑死了,那會讓他進祠堂?”


  “他那野外的太監墓無人祭掃,人人唾棄,小孩們拉屎撒尿,就連老夫小的時候也…”


  李夫子不說話了,臉色變得僵硬。


  張奎嗬嗬一笑:

  “人家沒了卵子,修橋鋪路也進不了祠堂,還被人在墳頭拉屎撒尿…嘖嘖,這怨氣怕是不小。”


  李夫子臉上陰晴不定,隨即幹笑一聲:“無妨,百年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待老夫這就找劉縣令,讓他請欽天監來除此禍患。”


  說完,急匆匆轉身離去。


  看著這老頭匆匆離去的身影,張奎摸著下巴,眼中若有所思。


  這欽天監鎮壓四方邪崇,他是早有耳聞,雖說時不時有駭人聽聞的慘案發生,但至少這天下還沒因妖鬼邪崇而混亂。


  但有一點卻令人疑惑。


  胡媚娘的厲害他昨晚已經見識過了,要知道能夠化形的妖怪可不一般,至少對付他戳戳有餘。


  就算那李太監是個練了葵花寶典的僵屍,也不到百年的道行,怎麽聽胡媚娘的意思,整個餘塘縣城都要遭殃?

  張奎越想越不對勁。


  就在這時,牛二從大門口走了進來,彎腰抱拳:

  “大哥,咱們豬場的豬被‘大元帥’咬死多半,這些日子有些不太夠,我明天就領幾個弟兄到鄉下收豬。”


  張奎點了點頭,隨即轉念一想,“慢著,明天我帶隊,所有兄弟們都去。”


  牛二一愣,“可咱們的攤子…”


  張奎擺了擺手,“斷一兩天也沒事!”


  雖然並沒練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但他心中卻莫名有些擔憂。


  ……


  卻說另一邊,李夫子匆匆來到了縣衙後院,“劉兄、劉兄,在下有要事相告!”


  縣令劉長風正摸著長須滿意地提起毛筆,“李兄,大事須靜氣,來,先看看本官這副《山溪行旅圖》。”


  “哎,劉兄,先避過此劫再說…”


  李夫子哪顧得上風花雪月,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哼,張屠戶?”


  縣令劉長風一聽皺起了眉頭,


  “此人妖言惑眾,必是不懷好意,李兄莫搭理,看他玩什麽花樣?”


  “劉兄有所不知…”


  李夫子一聽連忙搖頭,“這張屠戶雖然粗鄙,為人卻從不撒謊,此事必然不假,還請早點向欽天監求助。”


  縣令劉長風頓時麵色不愉,

  “捕風捉影之事就要調動欽天監,要是空跑一趟算什麽,難道讓人笑本官治下妖鬼橫行?”


  李夫子又勸了幾句,劉長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此事我自會處理!”


  李夫子鬆了口氣,

  “既如此,那…在下告辭…”


  李夫子離開後,縣令劉長風冷哼一聲將毛筆扔在桌上。


  他剛調任此地,就雄心勃勃想做些事作為考評業績,但餘塘縣承平已久,地方穩定,實在想不到什麽由頭,於是就將目光盯上了欺行霸市的張奎。


  但讓他吃驚的是,無論縣衙下屬,還是本地士紳,都分析利弊勸他打消這個念頭。


  堂堂縣令動不了屠戶?

  這簡直成了劉長風的心魔,自此一聽到張奎的名字就心生厭惡。


  想到這裏,劉長風甩了甩衣袖,踱步走進了內室,坐下後邊喝茶邊搖頭,


  “夫人,那個張屠戶又散布謠言,說居然有邪崇要滋擾本縣,你說可笑不可笑……哦,還是夫人懂我…”


  室內,空無一人…


  ……………………


  夜幕逐漸降臨。


  清冷的月輝灑在縣城古老的青石板上,隻有幾家大戶門前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晃。


  張府內宅此時已是漆黑一片。


  按理說以張奎現在的年紀,早就已經該成家立室,但卻仍然單身。


  原因有許多,比如他手下的一幫肌肉兄弟,整天咋咋呼呼舞刀弄棒,把張府弄得跟個土匪窩一樣。


  還有就是他的社會地位,雖然有錢又豪橫,但清流富商表麵恭敬,暗地裏卻瞧不起。


  張奎還心氣高,非要找個知書達禮又漂亮的千金小姐做老婆。


  你要問前身怎麽解決問題?

  反正附近青樓裏的姑娘看到他就躲…


  當然,現在的張奎卻沒想那麽多,躺在床上,腦子裏全神貫注研究自己的係統技能。


  他前世對地煞七十二變有誤解,以為就是孫大聖的七十二種變化。


  但實際上,地煞七十二術無所不包,從觀星測地到驅鬼通神,從煉丹打坐到定身隱形,他所聽聞過的道士技能都有。


  至於孫大聖廣為人知的變化之術隻是其中一種。


  這東西雖然紛繁複雜,但這段時間張奎認真分析,還是將其分為了幾類。


  首先就是修身之術。


  比如導引術、服食術、煮石術…


  這類技能大部分都是被動技能。例如服食術,一旦點開就會煉製低等級草藥丹,煮石術則是金屬類丹藥,依次升級學會更多高級丹方。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壺天術,隻要升一級,就能開通一個一立方米的芥子空間。


  隨後是攻伐之術,以及相關的輔助技能。比如他目前最需要的斬妖術,其次還有定身、隱形、變化術等…


  剩下兩類則是五行術和神鬼術。


  五行術除去五行遁法,還有呼風喚雨噴火凝冰。


  神鬼術則是驅幽、通神、請仙等。


  可以說,要是把這些技能都學會了,妥妥的一個陸地神仙。


  怪不得孫大聖剛從菩提老祖那兒畢業,錦衣回鄉跟著一眾老猴吹牛逼:

  “我自聞道之後,有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功;筋鬥雲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隱身遁身,起法攝法;上天有路,入地有門;步日月無影,入金石無礙;水不能溺,火不能焚。那些兒去不得?”


  但,要想達到這種境界,無疑需要時間積累,而且許多厲害技能現在點開根本不合算。


  就比如變化術,一級隻能改變麵部相貌,但每秒需要5點法力,他現在隻有20點,還沒自己化妝合算。


  還有呼風喚雨騰雲駕霧,每秒消耗都是以百為單位,至少很長時間都不用想。


  至於他目前最想學的斬妖術,技能介紹是這樣的。


  斬妖術(1級):主動技能


  技能說明:凝煞成罡,可加持武器與身體,對有形無形,神妖鬼人造成傷害,每秒消耗2點法力值。


  許多人對罡氣有種誤解,以為就是真氣的外放,但這玩意兒實際上是在真氣和精神的作用下,與天地能量的互動。


  煞氣本身就鋒銳凶惡,凝煞成罡後自然可以對這些東西造成傷害,殺傷力可以隨著煞氣等級而增高,並不受斬妖術等級限製。


  而斬妖術每升一級,則可以使罡氣更加凝練。


  2點法力正好可以與導引術補充持平,可以說點開這技能,才是真正有了點自保之力。


  “瑪德,得先找點兒小怪,老子要打野!”嘟囔了一句後,張奎轉過身漸漸入睡…


  大院圍牆外隱約傳來聲音。


  梆!梆!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老頭從他門前走過,旱煙袋別在腰後,一瘸一拐,還時不時咳嗽兩聲。


  老頭緩緩走過青石板街道,

  “咳咳,今晚怎麽起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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