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五十五城
宋清風一閉眼,再睜眼,又回到了最初開始的那個地方,眼前仍是那張電影海報,他目光正好落在了演員表上他自己的名字處,身邊沒有了最後坐在一起看月色的三人,而是空蕩蕩的。
他皺著眉,走出了這間空蕩蕩的九十九電影城侯影廳,腦海裏,他得知了自己現在是屬於九十九城中第五十五城的電影獵手。
宋清風摸了摸褲兜,鼓鼓脹脹的,裏麵正是他從電影世界裏帶出來的那本“冒險者的死亡日誌”。
他剛打開門走出去,就看見了另一片天地,入眼望去,天空碧藍,這是一片草原,碧綠的原野一望無際,綠草在輕輕搖曳。
草原後麵,有一片鬆林,鬆林輕曳,流水淙淙,還有一座如同藍寶石般澄淨的大湖,一切如同一副畫卷中才有的美景,一群人掩映在鬆林間嬉鬧,動聽的笑聲在原野上傳得很遠,幾人坐在了湖邊垂釣,湖邊還有垂釣者的小屋,簡直愜意極了,這裏倒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寧靜之地。
這就是第五十五城的電影獵手們,分為很多不同的小隊,在這片屬於電影獵手的另一片天地玩得開心。
還有三道身影和一群人站在一起,正在被噓寒問暖,兩女一男,估摸著就是剛才一起出來的三個人了,畢竟一出電影,每個人就恢複樣貌了,也不認識。
宋清風走上前去,白羽丞手上拿著那張《詭異的眼1》的電影海報,看見了他,便連忙招呼道:“宋清風,這裏,這裏就是我們五十五城的地盤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五十五城的老大張晨曦,他是我們這裏演繹過最多電影的電影獵手了。”
“張晨曦……很高興認識你。”宋清風伸出手。
“嗯,你就是宋清風?那個羽丞讚不絕口的人?”張晨曦雖說演繹過無數電影,但他看起來明明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長相很陽光,給人一種想要靠近的感覺。
“嗯。”宋清風詫異,並未從這些迎接歸來的人臉上看見一點傷心,明明他們這次有人死了啊。
原本和他一起演繹那《詭異的眼1》的人都和他自我介紹了一下,葉雪和電影裏的差別並不大,很喜歡笑,笑起來很可愛,很能帶動人一起開心。
而玉無雙則是一臉冷冰冰,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頭長發紮成了一個有青春活力的馬尾,渾身有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漂亮的丹鳳眼斜瞟著眾人,倒是冰肌玉體,若廣寒仙子,隨時會奔月而去。
白羽丞則是一個留著很長頭發的大帥哥,黑發如瀑,都垂到了腰下麵。
宋清風會覺得眾人不傷心,這也是宋清風見識淺,電影世界本就危機四伏,能活下來就不錯,何苦想要所有人都活下來,他們早就習慣了人走茶涼。
“我想問一下,我們不能出去這裏嗎?”宋清風問道。
“當然可以了,隻是去外麵還不如待在這裏,反正一個星期必須演繹一部電影。”張晨曦一臉無所謂,道:“你們這次有收獲什麽怨靈之物嗎?”
“別提了,晦氣啊,我和小雪的怨靈之物都被毀掉了。”白羽丞越想越氣,坐到草地上生氣悶氣來,然後又和自己的長頭發打起架來,著實是個奇葩。
宋清風從沒想過,這白羽丞電影裏和電影外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不愧是演員。
這方小天地裏,景色清麗,十分宜人,有的人在鬆林裏玩捉迷藏,有的人坐在湖邊垂釣,有的人躺在草原上看著遠方的雲彩,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在九十九城中苟延殘喘的靈魂得到一絲喘息。
“被毀掉了?”張晨曦有些不解。
“是啊,遇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一個念頭就把我和小雪在《恐怖學校》裏得到的怨靈之物毀掉了,強得簡直叫人發指。”白羽丞隨手從一旁的草地上拔起一根草叼在嘴裏,往後一倒躺在了大風拂過的草地上。
他嚼了嚼嘴裏的草根,苦澀在嘴裏迅速蔓延,他就這麽任由苦澀彌漫口腔,不然的話,他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著,隻是一具不知酸甜苦辣的傀儡
葉雪笑得還是很燦爛,拿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蹭來蹭去,玩得倒是開心。
宋清風看著沒心沒肺的側躺在草地上看著眼前草影搖曳的白羽丞,又四處張望著其他在這方小天地裏嬉玩的人們,唇齒動了動,沒有說話,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被毀掉了的話,你們下次就隻好小心點了,我看了下電影海報排程表,你們的下一部電影在下個月月底,隻是一部普通的電影,沒有上一部係列電影《詭異的眼》難度高,這段時間你們可以看看能不能找誰借到其他怨靈之物。”張晨曦搖搖頭,說完就要走。
“誒,等下,規則不是說七天至少要演一部電影嗎?”宋清風抓住了要走的張晨曦。
“這個啊,每個新來的都會問,這九十九電影城束縛我們的手段,無非就是心髒上那個鬼,而我們隻要到了屬於我們自己電影城的這方天地,那個鬼就會陷入沉眠,自然就沒有了那種說法,隻要看侯影廳裏的電影上映表就是了,那才是我們的具體安排。”
“你要是想知道你的下部電影安排,可以去侯影廳看看,這段時間你要是不想待在這裏出去看看,到時候回來就是了。”
張晨曦頭也沒回,並沒有作出回答,回答的是躺在地上的白羽丞,後麵一句才是他說的。
張晨曦輕易甩開了宋清風的手,就這麽走掉了,留下了微微有些愕然的宋清風站在原地消化信息。
“先等等,怨靈之物的話,我是在《詭異的眼》裏得到了一個。”宋清風說出的話,叫住了就要走掉的張晨曦。
“咦!”
白羽丞猛的坐起,和葉雪還有玉無雙一起看向了宋清風,眼神古怪,發絲被草原上的風吹得狂飄。
“我們怎麽都不知道啊?”他們和宋清風一直演下來的,雖然知道宋清風肯定不會說出來,但也沒看見宋清風拿出來看見過啊。
“不好意思哈,我一直沒有說,記得我們陷入的那個循環嗎,那裏麵不是有一本冒險者的日誌嗎,那就是一件怨靈之物,被我給拿到了。”宋清風指頭撓了撓頭發,淡淡笑道。
“難怪我看見你那下到廟裏去了,原來如此。”白羽丞恍然了。
“既然這件怨靈之物被你拿到了,那它就是你的了。”張晨曦依然不回頭,道:“但是我也看了你的電影檔期,在他們後麵,沒有問題的話可以租借給他們,我們五十五城共患難,他們會支付給你們對應的冥演票。”
說完,張晨曦就走了,那道孤然的身影消失在了草原上,好像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可明明剛才張晨曦就是從他眼前走的啊!
白羽丞注意到宋清風神色怪異,便替張晨曦解釋道:“別奇怪,老大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天生就是孤身一人,太過靠近其他人隻會害了其他人,他正是為了我們好,才一直和我們保持距離的,你接觸多了就知道,老大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