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蝴蝶效應1

  平靜的深城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暴風眼正是深城最近十年內新竄起來的新貴--卓越集團。


  事件由一件小事引起。


  那天，遊向晚在報料給《今日現場》和在網上直接引雷間搖擺不定時，她遇到了來波士洗車店的周元。


  於是她請他喝了個茶，說了希望周元可以為基層民眾考慮更多一些。


  這個美麗的蝴蝶有目的，但無意識地扇動了一下美麗的翅膀，周元星期一回到公司時，即作出了一係列動作，搞動了整個卓越高層，並影響到整個深城，最後引起的蝴蝶效應風暴席卷整個國內企業圈。


  那天，星期一清晨，當遊向晚在山坡上對路發出靈魂的邀請時，周元正在卓越集團大發雷霆。


  站在他麵前的是卓越的高管層，全都是負責卓越廣場的部門經理級以上的人物。


  周元很生氣！不，應該說看起來很生氣，隻是看起來。


  “為什麽報告不齊全？為什麽缺少第一線的資料？”


  “為什麽沒有人去研究開發項目的人文環境？”


  “為什麽沒有去看一眼最直接受到項目影響的人？哪怕看一眼！他們不是螞蟻！”


  “中文有一句話，破舊立新破舊立新，破舊時，有什麽後果為什麽沒有人關注？立新時，又有什麽影響，為什麽還是沒有人研究？”


  “這些報告，你們拿著花了大價錢研究回來的大數據，再花了大量的時間人力物力，分析再分析，卻隻告訴我能夠賺多少錢？能夠給公司帶來多少榮譽，多少好處，而沒有一套完整的持續的發展路線？”


  “卓越廣場，你們是以什麽目的在開發？錢？是錢？還是錢？除了錢，還餘下什麽？我們卓越集團，就窮到隻剩下錢？”


  高管們一大早被他喊過來，被他罵得一臉懵，沒有理由，就是被罵，連為什麽被罵都不太清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錢，誰會嫌多？開公司不是為了賺錢，為的是什麽？

  在周元身後站的是他的秘書，手腕上係的紅線的是李沛，低聲對周元說了一句什麽。


  周元正在氣頭上，轉身對著他，冷冷地問：“你想要說什麽？直接點，大聲告訴我。”


  李沛看了麵前一排正裝，平日高高在上現在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高管們，為難地說：“周總，這個決策.……是您在上周的會議上通過了的。”


  當時您還大呼叫好來著的。


  周元斜眼看他，再掃過所有的高管，恨恨地說：“所以呢？我通過就是對的？你們不會思考？沒有腦子？不會讓我多知道一點？你們是覺得我就是吃閑飯的，蓋章的，是空降兵的隻會書麵談兵不懂企業，是嗎？”


  “你們這是隱瞞！”


  上周六從洗車店回來後，他趕回公司，連夜投入到卓越廣場的項目上，把整個項目的計劃書重新翻了一遍，還親自跑去現場探究了半天。這才讓他發現了大問題。


  他自以為卓越集團一直做得很好，向利而行，但不唯利而行，是一個良心企業。


  他作出開發卓越地產的決定時，有關注到受影響的業主，有關心到目標人群大學生，華夏集團員工，國內整個地產行業的風評，甚至他都關注到深城的旅遊業的發展，GDP增長等等，他全都關注了，在他的認知當中，這個項目百利而無一害，未來將會是深城一張嶄新的名片。


  甚至，他主動將業主的遷拆費用提高了十個百分點，比市場價高八個百分點，比卓越集團的智囊團定的目標價高七個百分點，為此不惜損耗一個多億。


  卻原來，他心中這個百利而無一害的項目，會對非直接的人產生致命的危害。而且這一批人，抗風險能力極低，輕則傷筋動骨，重則顛沛流離！


  周元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馬上中止整個項目，重新審查每一個環節，我要知道所有的環節，成與非要重新定奪。”


  在他前麵的副總經理，年近五十的戴長江臉都憋紅了，老臉完全掛不住。這個項目實際上是他負責的，從開發到最後的確定他全程都有參與，他真的將周元當作是印章在使。


  周元隻起到過目和拍板的作用！

  現在這個黃毛小子卻頤指氣使，臨門一腳之際將整個項目推翻重來？！！他哪來的膽子這樣對待老臣子？這是打他的臉！


  若公司交到他手上，遲早會倒！

  “周總，這個項目已經準備上馬了，若此時停下來，後果不堪設想！”戴長江不卑不亢地開田勸說。


  周元雙眼危險地眯起：“所以？”


  麵對周元的黑臉，戴副總不為所動：“所以，不能停。”


  全場寂靜，半晌。


  針尖對麥芒！

  如鋼般堅硬的針尖周元麵無表情：“你現在是要反對我的決定，對嗎？要項目硬上馬，對嗎？”


  麥芒戴副總雙手放在身前，垂眉低眼，態度卑恭，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麽一回事：“周助理總經理，這個項目是我們整組人花了近一百個日日夜夜做出來的，無論從經濟角度，還是形象上，都對公司百利而無一害。而且這是公司與華夏集團的強強聯手，是我們公司轉型邁出的關鍵性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退，一退則潰敗，這不是兒戲，不能兒戲，不能因為您的一句話就無故停掉整個項目。”


  周助理總經理？


  聽到這個人對自己的稱呼，周元氣樂了，你是誰？


  他的秘書，李沛開口對戴長江說，卻是不動聲息地提點周元：“戴副總，我認為周總是發現了一些我們有所忽略的問題，還是先把項目停下來吧。”


  李沛是忠心護主的，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周元的商業觸覺繼承自他的爺爺李道一，他的決策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原來是戴副總。戴長江的身份資料在周元的腦海裏全都倒了出來：卓越集團賣身給李道一前的老員工，收購後保留了他的經理職位，年屆五十有五，最近幾年談成了幾個地產大項目，升為副總經理，在集團內算得上春風得意，特別是卓越地產項目啟動，讓他在公司得到的如雷鳴般的掌聲，風頭一時無丙。


  但，春風得意得過他？

  周元淡淡地說：“戴副總，現在是我要停掉項目，你有意見？去和我外公說，說我無知，無理取鬧，可好？哦，對了，我等一下就會暗中去向我外公告狀，你剛剛叫我周助理總經理，這麽長的名字難為你叫得清楚明白！”


  總經理是他的媽媽，董事長是他的外公！他名義上是助理總經理，實際上是卓越唯一的血脈繼承人，是卓越未來的掌舵人，誰人不知？

  想落他的麵子？仗勢欺人他最拿手了！

  “allyou，losers！Shameonyou!!!“


  說完，他扔下了一屋子的人，拿了手上的資料出門。


  他本就沒打算和這幫人商量什麽，他把他們叫過來，一是下一步需要他們去處理具體的事項，要不然事情太雜，他會忙不過來。二是，他想體現他的民主，而不是默默停止項目.……最後一點，他想發一通脾氣，就這麽簡單！


  至於戴副總，他倒不會真的給他穿小鞋。能者上弱者退一直是他的理念。


  “李家三兄弟，跟上。”


  李家三兄弟，李沛，李中，李書，他的秘書全都急步跟上，留下滿室的卓越高管們麵麵相覷。


  戴副總青白著臉，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


  他不信，這個羽翼未豐的周元可以隻手遮天！無理由地停止卓越大夏項目！即使他是董事長的外孫都不可以！


  他不信！